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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过来!”
  “他给你的手机……”段温禾喃喃。
  “拜托你!”陈叶尽焦急地说。
  段温禾回过神,望向头发凌乱、满脸倦容的陈叶尽,眸子里的光晃了晃:“好,我去帮你跟词遇说,你在这儿等我。”
  他转身,走到病房门口,一顿,推门进去,把房门悄然合上。
  “他人呢?”词遇问。
  段温禾走到词遇面前,神色宁静地坐下:“他让我转告你两句话。”
  “转告什么,让他自己进来!”词遇烦闷地说。
  那时在电梯口,他意识到自己的双腿不能动这件事不久,烦躁得无以复加,冷不丁看见陈叶尽,一股火全洒在了陈叶尽头上……但其实他……
  “他已经走了。”
  段温禾轻轻说,看向床上的词遇。
  “他离开之前,让我转告你,他对你受伤的事情感到很抱歉,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不过,整件事情也并非他的责任,他不想能因为这个影响到他的生活。他以后不会再见你,也请你不要再找他。”
  听见段温禾的话,词遇脸色陡寒,难以置信、无法接受似的,攥紧的拳头往床单上狠狠一砸,嗓音都发出颤抖:“——他真是这样说的?”
  “词遇你别激动,”段温禾按住他肩膀,“为他那种人,不值得……”
  “床头柜的座机,帮我按一个电话。”
  段温禾愣住,神色里掠过慌张:“你还打什么电话啊?他都说出那种话了,你就别再理会他了……”
  “给我按电话!”
  段温禾头皮一麻,只好拿起话筒,按照词遇说出的数字,迟疑地按下号码。
  短暂的沉寂后,话筒里传出“嘟”的长音,电话被接通了。
  段温禾把话筒放到慕词遇耳边。
  虽然没开免提,但从话筒里扩出的声音,在幽闭的病房里依然清晰可闻。
  嘟——嘟——嘟——
  连接音响过到多次后,段温禾匆匆拿开话筒:“没人接,大概没带在身上吧。”便要把话筒扣回座机。
  就在这时,话筒里却忽然传出一声轻响,有人接通了这个电话。
  段温禾只得把话筒递到词遇耳边。
  词遇吸一口气,正准备说话,那边不期然响起一个中年女音:
  “……你是词遇吗?”
  词遇声音一顿。
  “请你不要再缠着我儿子了,求求你。你跟他不行的,不能在一起的,你别找他了!”
  “……”词遇一静,慢慢问,“陈叶尽呢?”
  陈心枝望向空荡荡的房间,一咬牙,向电话那头狠狠大喊:“他在我身边,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跟我发誓,绝不再跟你有任何牵扯!我们很快就会搬家,离开这儿,搬到别的城市去。对于你现在的状况,我很抱歉,但整件事情不是我儿子的责任,他还小,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他的将来!这通电话是他让我接的,他说他跟你已经无话可讲,你不要再纠缠他了!”
  说罢,不待对方开口,一把挂断电话。
  陈心枝急促地喘息,后背直冒冷汗,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吁吁地扶栏站了片刻,一甩手,把手机从阳台上用力地抛掷出去。完成这个动作后,她就像耗尽身体所有的力气般,双腿一软,虚脱地跪坐在地,目光呆滞、神色木然地望向虚空。
  陈叶尽等候许久,终于等到段温禾出来。
  “对不起,”段温禾歉意地看他,“词遇不想再跟你见面。”
  陈叶尽默然。
  “他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没必要再见面而已。”段温禾拍拍他肩膀,“你回去吧,别再等词遇的电话了,他应该不会再联系你。”
  目送陈叶尽清瘦的背影在走道尽头消失,段温禾转过身,回到病房。
  窗台上已经积压了不少烟头,凯瑟琳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夹在手里。
  正要拿打火机点燃,缺乏情感的声音忽自床头冷冷响起:“把你的烟扔掉。”
  “Oh,Sorry。”凯瑟琳一耸肩,“我以为你不介意呢,那我出去抽。”踩着高跟鞋离开。
  她走的时候连窗户都没有关。冷风灌入,晃动芜杂如荆棘的输液管。
  词遇畏冷似地一颤。
  段温禾连忙起身把窗关严,轻轻问:“还冷么?我让护士给你加床毯子吧。”
  床上之人没有作答。
  段温禾不再说其他,喊护士过来,给他加了一床毯子,然后安静地守候在他旁边。
  不知何时,他突然闻到一股血腥。
  他蹙眉,抽抽鼻子,只觉得那血腥气味越来越浓。脸色霎时一变,急忙掀开词遇身上的被子,赫然见到那只被词遇攥紧成拳的手,从每条指缝里,都溢出粘稠殷虹的鲜血来!不断往下滴落,把白色床单也濡染成一团刺目的暗红!
  “词遇你做什么!你松手、快松手啊!”
  段温禾焦急喊道,扑到床边跪下,去掰词遇手指。
  段温禾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把词遇鲜血淋漓的手掰开。
  “我马上喊医生过来!”
  段温禾伸手按动床头的响铃。身体倾去时,视线扫到他面庞,蓦地定住。
  那双眸子——那双总是骄傲又锋利的眸子,此时,孤独而脆弱地紧闭着。
  一颗透明的泪水,从眼角处,悄然滑落。
  陈叶尽回到家时,陈心枝已经醒来。
  大概心知肚明他去了哪里,看到他回来,陈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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