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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先生。”
  安格尔拎着那些东西下楼,放在了自己的摩托车后座上,戴好帽子疾驰,溅起一地霜雪。
  “好酷!!他是谁?”
  刚放学回家的沙拉曼只看见一个骑摩托车的男子疾驰过小区大门背影。
  沙拉曼的手里攥着魔方,他昨天早上想要试试拼好魔方,但是失败了,他像入魔了一样随身带着它,就是为了在有空闲的时候拿出来摆弄摆弄,但总是以失败告终。
  他这次没有先回家,而是径自走到了小区的活动场所。
  他相信自己可以在那里找到桑德拉尔。
  “不在。”
  他低下头,有些沮丧地看着手中的魔方,时不时地转一转它,好像在欣赏一件残次的艺术品。
  而那目光是对它的眷恋、可惜与朝拜。
  他继续坐在那天那个位置,那个滑梯的上部,凭印象模仿着桑德拉尔当初的动作,好像那样就可以灵魂同步,幻想自己就是桑德拉尔,这样也许就会有神来之笔,自己可以像那个人一样拼好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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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拧动蓝色的色块,即使那个人想要看红色的被拼在一起的模样,但他还是想要拼蓝色的,这是偏执,偏执的人很另类,但在所有偏执的人里,他很普通,他们又组成了一个叫做“同类”的群体。
  但好像出现了奇迹,他拼好了两面,蓝色和绿色连接到了一起。
  他十分惊喜,好像拼出这个成果的不是自己一样,然后他把魔方凑近到眼前仔细观察,好像这是奇珍异宝,其他的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了一个,而最后的这个就在自己手中,它属于自己。
  他拿着手中的魔方,突然觉得颜色有些碍眼,然后拼命地打乱。
  破坏自己的“作品”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他有些犹豫,乱了气息。
  最终他又得到了那个乱七八糟的魔方,然后他开始着手拼好,模仿了上次的感觉。
  “你在这里。”
  “是的,桑德拉尔先生。”他有些习惯了来人的突如其来。
  他回头,看不见人影,然后他滑下滑梯,看到了滑梯背面脚踏实地的人。
  莩兰乌多斯喘了口气,白色的水雾在空中消散。
  “你在干什么?”他走了过去,这次有了些声音,但是十分微小。
  “不,没什么……只是…”他把手背过去,连带着魔方。
  然后拼命打乱那个即将被拼好的蓝色和红色的面,真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没时间寻找答案。
  “…只是在拼魔方,但是我拼不好。”说着他伸出右手拿出了魔方,因为摩擦有些发热的表面沾上了些液化的水汽,“还有那个……”
  “什么?”莩兰乌多斯伸手接过那个魔方,在手里拧了拧。
  “您能教我吗?”他紧闭双眼,好像说出了情话,有些类似于阿波罗被丘比特射中一箭之后意外纯情地说给达芙妮的情话,但是阿波罗与达芙妮的爱情下场惨烈,他不知道自己的请求会不会得到一个同样惨烈的回复。
  时间慢慢溜走,但沙拉曼觉得一切是静止的,只有自己和对方,连带着路灯下的影子这窄小的空间是正常运行的,他又觉得不对,好像是周围如初,只有自己这里的时光暂停,好像他伸出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抓住一片雪花,而且它不会因为自己的高温融化。
  “……”,沙拉曼看得见对方轻起的嘴唇,好像一切慢地能够看见白雾由细长的一缕渐变成一团云,随后慢慢地破裂,那是液化后又蒸发的奇怪造型,白雾慢慢消失,桑德拉尔声带发出的声音被暴露在空气里,传入他的耳朵。
  “像这样,先拼好一面,我想这你会,但是我研究过,你的拼法没有技巧可言。”莩兰乌多斯就坐在了地下,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先拼出十字,然后拼出四个角……喂,你在听吗?”他感觉到沙拉曼站在那里没有用心,扭头瞅了他一眼。
  “啊,我在听!”回过神来的沙拉曼一怔,随后笔直地立在那里,这倒像个士兵。
  “你站在那里看不清。”
  “是的!”说着他小跑两步到他旁边坐下,欢喜感涌上心头,他好想试着请求别人,但是从来没有尝试过,倒不能说是没有过,只是每次想要开口,都觉得对方在有意无意地无视自己,要么就是敷衍地说上两句,最后却找个借口塘塞,然后快步地走开——他没了交谈的信心。
  “然后,”莩兰乌多斯的目光重新回到魔方上,“一层一层地拼,不要想着可以直接拼好一面。”
  这是教诲,来自黑暗的教诲。
  你的生命,你的身体,你的内心,一切都不是完整的,有的人是完好无损,像是拼好的魔方被摆在那里,那里是光明,那里是天主教徒眼中的天堂,是犹太朝拜的耶路撒冷,但自己不一样,你是残缺,你不完美,不完整意味着你无法离开黑暗,你的残破会吓到天堂里身处光明的人,你只有在无人能见的黑色里把自己拼的像个人形才能走出阴影晒晒太阳。
  然而有时候阳光会把你拆的七零八落,你还是残次品,又会被扫回无尽的黑色里。
  在黑色的世界里他摸索出的就是如何拼好自己,一面是外表,这是用来伪装的,然后一层一层,他必须同时完善其他各个方面,但他总是无法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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