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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多想不开要学凫水啊?”
  “不是想不开,而是为了保命。你不该那么着急救我的,我觉得还能坚持一会儿。”
  “坚持什么?坚持像块铁石一样沉到水底吗?让你学换气你又不学,一口气再长能长到哪去?你这是在故意折腾我吧?”
  “不是。一口气已是我潜入水中的极限,若是三番四次入水,我真得受不住。”
  “既然这是你们族中落下的毛病,那你平日里注意远离水边就是了,何必要勉强自己受这个苦?”
  “因为这是我们沈家的软肋啊……我只有一条命,能少让旁人握住一个把柄是一个,我不能重蹈覆辙,我必须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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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细皮嫩肉风吹就倒的弱质文人,却偏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即使落得一身青肿血痕,也只是缩回房中独自上药,从不轻易将伤口示人。
  明明是见水就晕畏水成疾的天生心病,却偏偏逼着自己学习闭气凫水,即使有数次差点淹死,也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扎进水中,深埋一切恐惧。
  明明是孤身一人重回这天翻地覆的金陵城中,受尽欺辱冷眼,却偏偏挣扎着以蚍蜉之力布下罗网,试图撼动这天下最坚固的大树。
  并非不自量力,而是为了身上的责任,他必须这么做。
  这就是沈孟虞。
  “这是我所了解的沈孟虞,你还想知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塞个回忆杀的陶瓷刀。
  有关新科进士被狎昵的情节是参考之前明代的一个传奇故事,有原型。
  如果对少妇先前经历想了解更多的,可以回头去看蕉石夜话和琼林少傅两章,本章回忆就是承接琼林宴的~


第59章 炙手可热
  他还想知道什么?
  听到季云崔发问,方祈猛地回过神来。他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手背落下时带走几枚珍珠,他努力控制住不让更多珍珠从眼中滑出来,只是垂着头,哑着嗓子低声道:“没……没有了,谢谢季大哥。”
  他其实是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
  “没什么好谢的,谁让你也是我喜欢的小弟呢,”季云崔适时拍拍方祈肩膀,体贴地递上帕子,佯装轻松地调侃道,“只要你别告诉那家伙这些都是我告诉你的就好,他若是知道我把他的老底都揭给你了,怕不是明日就要先上门找我算账了。”
  方祈没有听出季云崔话里有话,但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安慰的意思。他感激地接过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拭去眼中的泪水,吸吸鼻子,只认真点点头,起身向季云崔告辞。
  “季大哥你放心,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不会乱说的。”
  “我知道要怎么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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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崔认得的那名补玉师傅浸淫玉石一辈子,技术精湛,补出的玉器天衣无缝,新旧粗巧,和原来一模一样。然而这位师傅美中不足的一点,便是做起活来慢得仿佛老牛推磨,一枚小小的带钩都要补上十天半月,方祈虽然有心早日完璧归赵,然而他不敢催促大师动手,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规矩留下酬劳,约定等十五日后再来取钩。
  沈孟虞得知此事,倒也没说什么。冬至圜丘祭天,他将那枚蟠螭带钩重新系回腰间,虽则又被眼尖的谢勤之看到,故意磕碜,然而他的嘲讽只说了一句便鸣金收兵,夹着尾巴溜回队中,其前后变脸速度之快,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
  谢勤之怎么这么快就歇火了?
  沈孟虞的反驳还未出口,身后陈国舅家的长公子突然大笑着出现,满面春风地和他问礼,言谈之间示威似的眼光偶有扫过谢勤之所在的位置,沈孟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切变化的原因。
  看来萧赞这一次是真打算对谢氏动手了。
  帝王有意偏袒,人人心思浮动,便是久居深宫不与外界沟通的内侍下人,互相得到风声,在迎候沈孟虞这个备受太子青睐的少傅入宫时都有意将姿态放得更低些,点头哈腰,谄言媚笑,简直恨不得把一颗恭敬之心托在手中,只盼着沈孟虞能为他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更得提拔。
  “徐内侍近日受皇后娘娘提拔,在中宫应卯,分不开身,殿下怕怠慢少傅,特命奴前来宫门外迎候您大驾,引您去文清阁中上课。这昨夜刚落了雪,怕是有那怠懒的宫人还未及清扫干净,少傅您跟在奴身后,奴为您开道。”
  冬日夜长,卯时五刻天还未全亮,沈孟虞一手扶着方祈,微笑着对那提灯在前的内侍道:“多谢玉内侍。敢问今日授课,如何不在柔仪殿,而是在文清阁?”
  玉尺闻言笑道:“少傅您真是数月未入宫了。殿下如今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今非昔比,东宫年久失修,哪里是好住人的地方。月初陛下下令重新整修东宫,命殿下暂且先搬到玉衡堂边的开阳殿中,这文清阁也是专门新腾出来让殿下静心读书的,陛下还命殿下临朝听政,宠爱非常!”
  玉尺话中藏不住炫耀,沈孟虞听得分明,只是他对萧赞突然良心发现一事毫无兴趣,故也只是点头客气一句,没再多问什么。
  “是在下孤陋寡闻,麻烦玉内侍解惑了。”沈孟虞道。
  “少傅客气,奴应该的。”玉尺的一番殷勤换来沈孟虞不痛不痒的回应,他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遂也没有继续多嘴下去。
  方祈与玉尺不算熟悉,故一路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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