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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少让他疼。
  他在洛龄白/皙的脖颈处顿了顿,自己都能听见自己大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再等等、再等等。
  他的胃部焦灼,脑中有些供血不足似的缺氧。几乎是把自己拔出来,离开洛龄的身边。
  找到的东西依然不多,最近经过的都是小型城镇,资源本来就不充足,临近交通要道,能用的东西早就被人搜捡得所剩无几。
  巧的是他抓住一只兔子,当场宰了放血。虽然不算饱餐,但也能暂且缓解饥饿。他把兔子剥了皮,准备把肉带回去给洛龄烤着吃。
  回去的时候,他却在屋子四周闻到新鲜的,生人的气息。
  堵好的口子被挖开了,他给洛龄攒的那点家当几乎被搬空。人也不见了踪影。
  他把兔肉放下,闻着嗅着,在二层的衣柜找到瑟瑟发抖的小傻子。
  这傻子果然慌了神,好东西没拿,怀里就攥了一本小人书。昨晚上睡前刚给他读过的。
  他方才饱饮过兔血,照例说不应该觉得饥馑难耐。
  可看清了洛龄拿的东西之后,他的唾液不受控制地溢满口腔。
  “哥哥、我们被抢了……”洛龄扑上来告状,人是毫发未伤,皆因还烧着,浑身滚烫,眼眶发红,像只被人欺负了的小狗似的在他跟前呜咽着。蔫头耷脑的,不太有精神,毛茸茸的脑袋一拱一拱地,就要往他怀里钻。等把人搂住,献宝似的把书掏出来,还从裤兜里挖出一截小蜡烛,一件一件地把东西交到江寅手里,叹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壮举。
  “我们?嗯?”
  洛龄不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直到被人按在墙上刺破了脖子。新伤叠着旧伤刺得他表皮酸麻,指头陷进江寅的背部肌肉中去,觉得灵魂像是也被吸空了。他在江寅的身子底下一茬一茬地发颤,觉得胸膛与下腹渐渐发热,热得他难以承受。
  “不要了、嗯……难受、难受哥哥……”
  他身子朝下滑,江寅又托着他的臀把他撑起来,把他夹在墙壁之间,密不透风地挤压着。其实并没有吸出多少血,江寅这次没有咬破他的血管,只是划破一点点油皮,浅尝辄止地吮/吸。似乎就为了尝一尝他发烧时偏热的血液的滋味。一小口一小口地吞。
  “我叫江寅。”他抬起头来,唇线上挂着淡淡的血渍。
  “哥哥…”
  “叫我江寅。”
  傻子学东西慢得很,张口又要叫哥哥,嘴巴叫人堵住,江寅给他尝他自己甜丝丝的血的味道。他感觉自己热得要化了,迷迷蒙蒙地睁眼,又看见江寅的眼睛变成了棕红色,距离极近、充满压迫。
  “等一下换一个地方藏,我叫你也不准出来,明天再出来,听到了吗?”
  洛龄昏头昏脑地答应下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江寅。走回自己被翻得乱糟糟的床边,还拉出了自己的小枕头,有些茫然无措地继续朝前走。
  再一回头,江寅已经不见了。
  喝了他的血,江寅的体力恢复得很快。


第5章
  江寅回来果然在喊他,可脚步声很重,又带有一股刺鼻的、浓郁的血腥。在洛龄的藏身之处慢悠悠地转了几圈。
  江寅现在处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
  杀戮与鲜血带给他畅快的眩晕,现在这眩晕还在他的身体里残留着余韵,召唤着某种渴望。但过于浓重的鲜血的气味阻碍了他的探寻,他只能隐约察觉到洛龄的方位,却愣头愣脑地怎么也找不着。
  余光瞟到上午拿回来的兔肉,咧嘴笑了。
  他晃晃悠悠地去从战利品中寻来火盆和少量木炭,就地熏烤起来。
  洛龄饿了,抱着小枕头天人交战。
  他几乎睡了一整天,睡着的时候还不觉得,醒过来以后却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在烧。那是胃液侵蚀的感觉。他抽了抽鼻子,烧得迷糊,口干舌燥,可还记得江寅先前的嘱咐:明天再出去。
  那烤兔肉的香气熏着他,几乎把他熏出了一种幻觉。最后他把手腕塞到自己的嘴里去啃,不小心咬开了一道口子。
  他疼得“嘶”了一声。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
  只剩炭火燃烧时轻微的炸响。
  “当”,他脑袋上的铁皮被敲了一下。
  缩着脖子不敢动。
  “当”,又是一下。
  洛龄把腕子上的伤口用舌头堵住,生怕外面能闻见他。
  可江寅显然是对他的气味极为敏感的。没敲第三下,生生把铁皮框架整个从水泥板上扯了下来。
  “哈,小东西,你在这!”兴奋过度,嗓子里冒出“赫赫”的怪声。
  洛龄听得毛骨悚然,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不是给他好吃好喝哄他睡觉的哥哥,而是故事里讲的反派大魔王似的。掩耳盗铃地把枕头举过头顶,自己躲在下面,就以为对方看不见他了。
  江寅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把他从这间小小的地下储藏室里提起来。
  他倒会躲,那是个暗格,若没点超乎常人的敏锐,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洛龄被他抓着,兔子似的蹬腿,看见了烤好的真兔肉,又忍不住地喉结滚动。
  江寅撕下了一只兔腿,塞进他手里。血红的眼睛把他盯着,吐出一个字:“吃。”
  洛龄真的很久很久没吃过肉了,拿牙齿小心翼翼地去撕下一条纤维来,嚼得眼眶发热——太好吃了!
  他吃着吃着就忘了害怕,觉得江寅除了眼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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