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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老实本分,恪守自律的男人来说,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哭得并不明显,声音就像闷在喉咙里一样,含含糊糊的就像一个酒醉睡着的男人在打呼噜。
  602的门在悄然间被再次打开,带着口罩的青年将双手插在衣兜里走了出来。
  这回他把帽子摘掉了,露出一头柔软的黑发,在看到蹲在走廊里的男人时,他的眼尾弯了弯,淡色的眼睛就像两颗注满蜜液的琉璃珠子,即使在黑暗中也光华流转,清透非凡。
  察觉到走廊里多了一个人,敏感的男人立刻噤了声,他依旧埋着头蹲在那里,只是两只耳朵却竖得老高。
  青年的脚步很慢,甚至有些拖拉,可即使是这样,从单元门到这块区域也不过十几秒的距离,所以他很快就走到了贺安翼面前。
  青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这个像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别哭了。”他这样说着,同时,那只一直插在衣兜里的手也抽了出来,手心抓着一把五彩泡泡糖。
  他的手一直抬到半空中,然后在男人头顶正上方的位置缓缓松开了手指。
  花花绿绿的软糖在脱手之后就四散开来,有些贴着男人的头发,衣领,然后是肩膀,手臂,最后才洋洋洒洒地落在地面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滚落了一地。
  有几颗调皮点的还掉进了男人的衣服里面——贺安翼被四方的泡泡糖尖角硌得后背痒痒,又不敢在这时候伸手去挠,他颤抖着身体始终如一地抱成一个球,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
  青年伸手碰了碰他的脑袋,白皙的手指立刻陷进了柔软蓬松的发丝中,意料之中的触感。
  他愉悦地弯了弯眼睛,隔着口罩传来闷闷的一句自我介绍,“我就是简明。”
  男人没有给出回应,只是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在贺安翼觉得脚都快蹲酸了的时候,脑袋上的手才离开了。
  随后是缓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等到贺安翼觉得安全了终于把头抬起来的时候,整条廊道上已经看不到青年的身影了。
  于是我们的贺宝宝立刻满血复活,站起身跳了几下,把卡在衣服里头的泡泡糖全抖落了出来,然后他没出息地蹲下.身去,拿手兜着衣服下摆,把散落一地的泡泡糖全归到自己怀里。
  ‘哟,口味还挺齐全。’贺安翼伸手从软糖堆里挑了一颗葡糖味的,把外面的糖纸去掉后就迫不及待地丢进了嘴里。
  嚼巴了几下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吃,绝对是品牌货。’
  可惜这玩意儿不能咽肚子里去,等嘴里没味道了,贺安翼就把糖渣吐了出来,拿糖纸包好丢进了走廊里的破垃圾桶里。
  把剩下的糖果全塞进自己衣兜里后,贺安翼美滋滋地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的单元门,然而迎接他的是一只扑面而来的锋利高跟鞋。
  贺安翼险险地一矮身躲了过去,接着又机智地抬起手捂住耳朵,完美地避开了下一波紧随而来的河东狮吼。
  “吴!灏!鹏!你今晚死哪儿去了!!!!”
  “我、我,给你买了泡泡糖。”贺安翼借花献佛,捧着一把软糖当宝贝似地送到了女人面前。
  “谁要这破玩意!”李梦云没好气地把他的手一推,软糖再次散落一地。
  贺安翼肉疼地蹲下去打算重新捡起来,却被女人气急败坏地狠狠推了一把。
  男人被这一推打破了平衡,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坐到了地上,他有些怔愣地抬头看她,似乎有些不理解对方发脾气的原因。
  李梦云像个暴躁的女王一样,恨恨地拿脚底碾压着这些泡泡糖,使它们由原本的四四方方变成了大小形状不一的薄饼,糖纸被踩得脏兮兮的,可怜巴巴地贴在地板上。
  “看什么看,你这个废物,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老娘啊?!”
  贺安翼唯唯诺诺地点点头,然后手脚并用地从地上起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跑去了厨房捣鼓晚饭。
  李梦云见他这样,气才消了点。
  想起今天在酒吧遇到一个特别有男人味的帅哥,跑上去搭讪,结果人家压根鸟都不鸟她,可把这个被自己丈夫宠坏的女人气坏了,但是她不敢在外头撒气,只敢在家里对着无条件包容她的吴灏鹏发脾气。
  于是便带着这股怒气回到家中,却见那个一向老实本分,会准点做好饭菜等她回来的男人不在家,手机丢了,家里也没电话,一时半会儿竟然没办法联系上他。
  李梦云整个人就狂躁了起来,硬是憋着燎原的怒火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想着一会儿等男人回来,该怎么做才能把心中的郁气都发散干净。
  这会子泼也撒了,气也消了,李梦云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又爬了上来,她赤着脚兴奋地跑到了卫生间,从包包里倒出今天刚买的高档化妆品,对着镜子十分认真地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看着镜子中五官姣好的女人,李梦云忍不住自怜自哀起来,恨自己命不好,当初被猪油蒙了心才嫁给这样一个窝囊废,工作了五六年连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她的同学都拥有好几套别墅了,哪次聚会不是穿得一身名牌来,唯独她,穷酸的跟个什么似的。
  这几年更是没少被那些阔太太嘲笑。
  吴灏鹏看在眼里,疼到心底,好几次都开口劝她别再巴巴地贴上去跟她们攀交情,省得自己委屈,可女人不但不领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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