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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人似乎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容老摔倒在地,嘴里吐出血沫,失了拐杖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在半空,声音犹如使用多年的老旧风箱一样
  “有君如此,南楚必亡——”
  “放肆。”
  成安帝怒不可嗟,士兵害怕君王发怒,反手就是一剑插入容老心窝,刀剑入肉,鲜血四溅。
  此时石窟里闭目养神的容云鹤猛地睁开眼睛,他站起身,走到石壁前将耳朵贴近。
  试图听到点什么,可是什么也听不见。
  成安帝黑潭一般深邃的眼眸中没有惊起一丝波澜,冷漠得像一尊寒冰塑成的神像,俯视着这群卑贱的蝼蚁。
  族长失声道:“容老——”
  族长夫人倏然起身:“为君如此不仁,陛下不觉得愧对天下吗”
  族长攥住她的手:“夫人。”
  成安帝上前两步,族长想要挡在妻子面前,却不料反而被妻子死死摁在了身后。
  成安帝看着被女子保护在身后的男子,面色莫测道:“你叫什么名字?”
  “区区贱名,恐污了陛下的耳。”她不卑不亢道
  成安帝的手捏着女子的下颔,眼中划过一瞬惊艳,开口道:“很有胆识,朕留你一个全尸。”
  语毕,他倏然收回手,主宰天下一般宣布道:
  “杀,一个不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洞中已不知过了多久
  “呃——”
  容祈悠悠转醒,扶着剧烈疼痛的头坐起来,下意识骂道:“狗爹,又拿毒药给我喝!”
  可当他意识身处的环境之时,心猛地一沉,昏暗的石窟里只有一盏烛火静静燃着。
  他瞪着石桌上的长生药:“这是哪儿?”
  容云鹤身心疲惫,一个字也不想说,盘腿坐在石头上。
  容祈扑过来,抓住他的手:“云鹤!这是哪儿?我爹娘呢?”
  容云鹤看着他,眼底是死气沉沉,一字一顿道:“没了,都没了。”
  容祈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呐呐道:“你说什么...”
  须臾,容祈再次扑过来,眼中带着乞求:“我爹一定告诉过你怎么出去的法子!对不对?你告诉我!我不能没有爹娘!”
  容云鹤眼眸微动,握住他的手道:“我答应了师父师母,所以我不会告诉你。”
  容祈摇着头:“你...”
  容云鹤站起身,捞过长生药将他塞在容祈手里:“但是你说得对,师父告诉过我怎么出去,只要你活着,我的任务就算完成。”
  容祈不明白他的意思
  容云鹤倏然笑了:“阿祈,你一定带着我的份儿好好活着,带着我们大家所有人对你的期许,你要记住,你绝对不可以死,你的命是我们用几百条命换来的。”
  “你若是不听我的话,就永远不要做我师兄,下了地狱也别来寻我,我不识得你。”
  说完,他起身跌跌撞撞朝石门的位置而去
  容祈愣在原地
  转眼间,石门开了又合
  容祈匆匆爬起来跟上去,可是没来得及,只看见那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逆光里。
  容云鹤出了山洞,可是已经迟了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血色。
  药田里被踩得七歪八倒,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曾经的亲人尸身,还有爷爷。
  一把剑直插心窝,白发蓬乱如枯草,染上泥泞。
  容云鹤的瞳孔一缩再缩,最终缩成针尖大小,他跌跌撞撞朝容老的尸身走去,嘴唇瓮动:“爷爷...”
  族长身上遍布伤痕,显然是跟侍卫有过一场恶战,与族长夫人的尸身十指相扣,鲜血从腰腹间的伤口涌出汇到一起,染红了一片土地。
  容云鹤跪在地上,捂住脑袋,爆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一般的咆哮:“啊——”
  吼完他颓然垂下了头,俨然万念俱灰。
  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回放,心痛得像被活生生挖出来刀剐,他仿佛在忍受凌迟之刑。
  不远处似乎传来微弱人声
  容云鹤蓦的抬头,起身冲过去,容芝躺在血泊里,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惨白,她无比艰难吐出嘴里的话:“云鹤哥..哥,我替..呃哥哥说——说声对不、对..起”
  说完偏头再没了气息
  容云鹤双目充血,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师父,徒儿听您的话,可若不能报仇,还活在这世上有何用处?
  他咬了咬牙,视线四周搜寻了下,最后停在一种草上
  他踉跄着爬过去,薅了一把就着泥土直接往嘴里塞,这种草少用是药,多用是毒。
  容云鹤最后看了一眼容祈藏身的石窟的位置,如释重负的倒在地上,唇角软软上翘,声若蚊蝇道:“师兄....”
  他没有想过自己没有死成,而再睁开眼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头顶天已经黑了,漆黑的天穹一颗星子也不见,沉闷得像要压下来,灼热的热浪让睡在远处的容云鹤都似有所觉。
  容云鹤缓缓坐起身,迷茫的望了四周一眼
  为什么他还活着?
  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的声音响在这方静谧的天地里,容云鹤蓦然转头,火光映亮了他满是惊恐的双眸
  屋舍在燃烧,火势很大
  而原本躺在他身边的那些尸身都不在了,横七竖八躺在各家的门口。
  一道清瘦的身影静静伫立在大火前,白衣上染了斑驳的鲜血,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拂起他披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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