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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个病人死去,我愿承认有罪,引颈受戮。”
  古雄只想骂“胡说八道”,谁给你颁的神的旨意?!神还亲自跟你说话?!
  但他刚一张口,就注意到,人们都不自禁地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少年。
  魔鬼,还是神使?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少年说,他有治病的方法。
  即使他是魔鬼那又怎样?难道因为他是魔鬼,他们就不想从他手中得救吗?
  如果说,之前古雄让他们为了阻止灾难,“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那么现在,为了一线生机,他们将如溺水者抱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绝不撒手。
  良久,圣殿内一阵沉寂。
  苏试从地面站起身,面向众人,展开一丝不可亵渎的微笑,美如落入凡尘的天神:
  “我主说了:信主,得生;不信者,死。”
  *
  和古雄不一样,祭司院的其他祭司们,跟苏试并没有仇。
  他们没有理由拒绝苏试的提议。
  苏试获得“假释”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吉尔斯想办法让周边城镇获知塞伦爆发大瘟疫,严格把控道路关卡,避免疫情向外扩散。
  然后他便来到了“瘟所”。
  祭司医院住的都是富贵家庭的病人,由祭司们安排照料;“瘟所”的条件则差上许多,正面只是三间泥土房,大得像仓库,每一间里面都挨挨挤挤的躺满病人。泥土房一边是厨房,另一边是临时茅坑。
  苏试首先从裁缝那里订制了皮质的手套和口罩,分发给“瘟所”里的几个帮工。又叫人堵了鼠穴,吩咐病人在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在院子里晒太阳——后来他发现这简陋的房屋的房顶,可以直接抓住掀开——然后找人来用硫磺将病房熏了好一阵,又用生石灰水洒扫一番。
  他将三间病房按照病情轻重缓急分三个等级,以便对病患区别对待,腾出更多人手在照顾重症病患上,也避免病情严重者对轻者进一步的感染。
  当然他也不是医生,只是依靠仅有的一点常识来作出这些安排。
  这一切花销,都由吉尔斯一力承担了,让苏试颇为歉疚。
  祭司院原本安排的人手根本不够用。
  瘟所这样可怕的地方,即使出高价都很难请到帮工,昂列不得不承担一部分重活。
  等他从厨房后面劈完柴出来,就看到吉尔斯大少爷在往粪坑里洒石灰。
  昂列简直震惊!
  昂列正要小跑上去帮忙,看到苏试从房屋中出来,脚步又一顿。
  吉尔斯将石灰搬回墙边后向苏试走去,想问他还需要干什么,刚走到近前,苏试便伸手在他脸上擦了几下,拭去他脸上的石灰。
  他没有说“谢谢”,或者“辛苦了”,只是看着吉尔斯笑。
  这世上有两种人。
  第一种人,有家人相助,朋友相扶,虽说成年人应该靠自己,但落魄潦倒之时,难道朋友会片刻也不愿伸手,家人会一点也不帮忙,看他饿死?
  另一种人,无亲人可靠,只有伤心断肠,没有什么真心热肠可以用来结交挚友,孑然一身,茕茕独立,四处飘零。每当要做一件事,就告诉自己,若是失败了难以度日,大不了一死,也算一身轻松,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还会沦落成乞丐不成?
  他现在有幸发现,自己是第一种人。
  这样感觉很好。
  吉尔斯摸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
  苏试将手搭在他肩上:“我就是觉得,有你在真挺好的。”
  他亮闪闪的眼睛,像春天在蓝宝石上,融了一片雪。
  只是浅浅地微笑着,眼睛却快乐地弯出一点月牙弧。
  吉尔斯也忍不住笑起来。
  *
  “啊!”
  爱丽丝激动得大叫起来。
  黛莉院长十分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外甥女:
  “发什么疯,黑太子突袭了布列塔尼公爵,迫使他背叛查理王太子,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吗?!”
  “不、不是!”
  爱丽丝拉着黛莉院长的衣袖,两颊因为激动而溢出红晕,连话也说不利索了,“是贞德!好几天前,就在贞德失踪的前一天,她做了梦,梦见神告诉她,布列塔尼公爵屈服于黑太子了。”
  爱丽丝几乎要溢出眼泪:“她是天使!神让她拯救我,又让我领她到塞伦,来拯救塞伦!我相信她!”
  黛莉院长皱眉看着爱丽丝,她并非怀疑爱丽丝的话语。
  爱丽丝是一位虔诚又坚韧的姑娘。
  她来自于一个小贵族家庭,当她还只有十四岁的时候,便敢于反抗父母为她安排的家族联姻。而当她的父母为了利益,将她献给一名大祭司时,她愣是爬到墙壁上,抓着一根钉子不放,在墙上悬挂了三个小时,迫使那位大祭司屈服,放弃了占有她。
  最终她如愿以偿地当了女祭司。
  贞德真的是天使吗?她真的拥有神启,能够对未知进行预言吗?
  黛莉院长敛眸沉思。
  黛莉夫人,是一名男爵的遗孀。
  尽管她没办法像男子那样,去实现雄心壮志。但也决不愿意听天由命,甘愿顺从于男子的权威。
  与其畏畏缩缩躲在祭司院里恐惧死亡,不如放手一搏。
  黛莉院长伸出剪刀,剪断过长的灯芯,对爱丽丝道:
  “‘瘟所’里得有一两百号病人吧,我明天多派些姐妹去那里帮忙。”
  爱丽丝担忧道:“万一祭司长说您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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