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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祭司,你也不会变成阉人……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和好吧?”
  “……好。”苏试伸手握住他发烫的手。
  埃里克弯了弯手指,握住了弟弟的手。
  苏试啃了口那硬邦邦的肉,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的咸味。
  埃里克听他不出声,就问道:“好吃吗?”
  “嗯……”
  苏试的声音似乎被满嘴的肉堵住了,埃里克感到很满意,听起来这肉很好吃。
  他的视线又变得有点模糊了,说了会儿话让他感到疲惫,他说:
  “我再睡一会儿,你给我唱首歌吧。”
  苏试握着他的手,轻声给他唱圣歌。
  “……好听。”
  埃里克微笑着睡着了,慢慢地,他的手指松开了苏试的手,仿佛他进入了沉眠,他的掌心逐渐变凉。
  “我生你的气不是因为那个,你不理解我,我以为你不关心我,但我现在知道错了,埃里克。”
  苏试逆光坐在晨光中,金发的光泽浅淡而柔软。他的面容沉浸在卧室狭隘的阴影中,肌肤是幽暗的苍白色,只一双眼睛满是闪亮的水光。
  *
  零星酒馆的昏光透过脏兮兮的亚麻布渗进黑夜,就像把一把黄豆洒进煤渣堆里。
  由于纵酒带来的暴力,神庙发出了限制纵酒令,但酗酒的仍旧大有人在。尤其是大龄单身汉,常常聚在一起,在深夜的小酒馆里喝到醉醺醺。
  尽管鹿昂的治安条例禁止在深夜开放酒馆,但许多小酒馆都没有遵守规则——
  “……恶棍!”
  “笨蛋!”
  “你不是男人!”
  “哈,我又不玩男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男人。”瘫靠在椅背上的青年,手中拎着一只酒杯,唇边恶劣地勾起一抹笑道,“你那婊/子老婆最清楚我是不是男人。”
  他面前的另一个青年出离愤怒——尽管他并没有老婆,但还是拔出腰间的短剑扑了上去:
  “啊啊啊啊!”
  椅子上的青年一脚踹在面前的橡木桌上,桌子掀飞旋扑上光棍青年,将其击飞几步,又砸翻在地。
  “大人!大人啊!”
  店主人扑到青年的脚下,抱住他的腿干嚎道,“这张桌子从小就在我家店里长大,辛辛苦苦陪了我十年啦!十年啦!”
  ……
  昂列走进酒馆的时候,就看到吉尔斯正将手插进钱袋里,看也不看地抓了一把往外洒。
  他眼角一跳,忍不住道:
  “莱斯少爷,您别撒币了!”
  “嗯?”
  吉尔斯喝了口酒,把酒杯往空气里放。
  正在捡钱的老板双目一瞪,一边的伙计立刻飞速搬来一张新桌子,赶在莱斯少爷松手前,把桌子搁到他手底下。
  “碰——”杯子就刚好落在了桌子上。
  吉尔斯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一边转着杯子玩,一边看着昂列:
  “怎么了?你被偷了?”
  昂列叹了口气:“我的少爷,我们现在……有点缺钱。”
  “缺钱?”这个词儿吉尔斯听得稀奇,他抬了抬眉毛,好像是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般,眼神几乎是好奇地打量着昂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昂列坐到吉尔斯旁边,“现在粮价飞涨,一个面包就得7个苏,我们带过来的钱快用光了。”
  “这个世间居然还会缺钱?”
  吉尔斯摇了摇手指头,对自己的扈从道,“昂列,既然你跟了我,就该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
  吉尔斯勾勾手指,示意来人添酒。劣质葡萄酒被倒进陶杯中。
  吉尔斯抬起杯子,灌了一口酒,才勾着唇笑道:
  “……缺什么都不会缺钱。”
  *
  一片木屑飞出去,苏试用小刀削完最后一根木刃。
  他拉开衣襟,将削好的木刃插在事先缝好的环扣中。重新系好腰带之后,他又坐在后院的小凳上,重新打磨他仅有的那把切肉用的小匕首。
  “咻——咻——咻——”
  磨刀石在夜色中发出单调的声响。
  苏试将匕首对着月光,手指一点点抚摸过光滑的刀刃口,感受那锋利而流畅的质感。他将匕首插回挂在脖子上的木质刀鞘中。
  他将头发拢到脑后绑住,又用事先编好的草绳套在头上,用来像发箍一样固定住头发。在用一块黑布蒙脸后,苏试拉起斗篷的黑帽,笼住头顶,而垂落的帽檐盖住了额头。
  他变成了暗夜中的一抹影子。
  当他掠过墙角的阴影,潜行的野猫都会为突然出现的气息而吓到炸毛。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十天,但已足以捡回在上个世界重复训练过的武术技巧。
  唯一的缺憾是,这具身体比起米诺的来说,要差很多。很多招式,他尽管记得,也无法使出。
  但在这个没有吸血鬼的世界,应该也够用了。
  苏试在跑过一条暗巷后,飞身翻上一面石墙——如同贴墙而飞的黑鸟,几个眨眼的瞬间,他便猫伏于屋檐之上。
  鹿昂的大房,屋顶多铺有瓦片,但坡度十分和缓,约等于平的。
  比起在迷乱的小巷和黑乎乎的死胡同里摸索,屋顶是最畅通无阻的道路。
  苏试跑过屋脊,纵身一跃,如同飞跨一条深涧,当他蹲身的时候,便落在了另一座房子的屋顶。一条又一条或直或弯,或宽或窄的小巷被他抛在身后。
  他逐渐接近城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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