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第二天,顾子乔没顾上去公司,反而跑到了医院找自家医生。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昏迷,让他彻底住进了医院。
如果仅仅是这一点,不足以让他试探关长城。
作为自己一路提拔,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僚。关长城的手里,有一把顾子乔公司附近公寓的临时钥匙。
也就是这种种巧合,让顾子乔对关长城起了怀疑。
“阿关,我替我哥问你一件事。”
顾子乔抬头看关长城,顿了一下,道:“我哥的那把钥匙,现在在谁手里?”
关长城额头上的汗,随着话音的消逝而落下。
贺一盟今天有些忙,连着做了三台去手术,其中一台手术台上大出血,人没救回来。
家属的哭声撕心裂肺,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他父亲冲上来就开始打,现场一片混乱。
贺一盟护着自己科室的女医生,上去拦了一把,就被冲动的家属打到了腰。
贺一盟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保卫科的人奔跑而上,用暴力镇压了动手的家属。贺一盟看了一眼,发现情况看着凶险,但同事们都没受到伤害。
贺一盟这才放心下来,扶着腰准备往办公室走。有一起手术的护士看见,忙问:“贺医生!没关系吧?”
贺一盟腰疼,估计不是青了就是肿了。众人围上来关心一番,义愤填膺讲着现在家属不知道感恩。
医务处的领导知道了,也给了贺一盟半天假,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贺医生挨了打,只觉得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在办公室写完病历,换了衣服回家,趴在沙发上给自家小孩发信息。
顾子乔处理完了公司的事儿,拿出手机一看就看见了贺一盟的信息。他的五官毫无自知的柔和,打了电话回去。
“今天中午没事啊?”顾子乔小小声问道。
贺一盟嗯了一声,道:“吃了么?”
顾子乔还没吃,刚想回答等一会,就听到了猫叫。
他一愣,道:“你在家?怎么了?”
贺一盟没想到小孩的耳朵这么尖,无奈的看了一眼闯祸的三只小猫,道:“在家,没事。”
顾子乔却是丝毫不信的。
贺一盟是个工作狂,中午那点少得可怜的时间也要忙工作,怎么会突然回了家呢?
一定是出了事。
他原本准备回学校,现在直接打车回家。
回家的路上,他便给郝欣护士打了电话。
郝欣小姐姐当然如实相告。
等他到家的时候贺一盟正在做饭,顾子乔将他一把按在了沙发上躺着。他掀开贺一盟的衣服看见腰上一片青肿,眼睛立刻就红了,道:“怎么伤成这样?你不知道躲吗?”
“误伤。”贺一盟无奈道:“看着严重些,其实没什么的。”
这可把顾子乔心疼坏了,像是扶着几个月孕妇一样把贺一盟扶到了床上,又跑去拿当初给自己揉膝盖的药酒,道:“这个能不能抹?”
贺一盟趴着,宠溺看他,道:“能。”
顾子乔是不喜欢药酒味的,可现在亲力亲为给贺一盟涂。
他心疼贺一盟,手上也不敢用大力。揉着揉着,贺一盟还没说什么,顾子乔呼吸却十分不稳。
贺一盟撑着胳膊回头看了眼,小孩眼睛红红,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贺一盟此时真是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了,他含笑看顾子乔,问:“怎么还掉金豆豆了?”
顾子乔狠瞪贺一盟一眼,道:“说什么呢!”
说着,咬牙用了力气,贺一盟这才感觉到疼。
顾子乔揉了半天,总算把青肿揉开,心疼问:“明天还去吗?”
贺一盟点点头,道:“明天还有手术。”
顾子乔低头,嘟囔着一定要让律师出面,把敢动贺一盟的人送进监狱。
贺一盟叹了口气,搂住自家小孩,道:“人家……刚死了儿子。”
顾子乔也不说话了。
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话着实不假。
贺一盟的腰伤看上去严重,然而抹了药酒后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他和顾子乔一起吃了午饭,又开车送顾子乔去上学。
将心爱的人送到教学楼门口,贺一盟没走,道:“我去图书馆逛逛,你下课给我发信息。”
顾子乔忍不住笑道:“好。”
贺一盟在车里亲了亲顾子乔。
四处无人,顾子乔像小兔子一样跑出了车。
明明早上走得时候还一副出了大事的样子,过了个中午却喜气洋洋。岳阳瞅着顾子乔,眼里是万般不解。
学霸这学期偷懒的厉害,从座位区就能明显的看出来。如今几个人已经不争第一排的位置,隐藏到了中后的人群中。
顾子乔看着书本发愁,欧明阳也在旁边长吁短叹。岳阳见状,问:“是不是谈恋爱的人都会多愁善感?”
欧明阳一本正经回道:“谈恋爱不会,可结婚会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小岳阳,你可要好好享受人生,晚点结婚。”
岳阳追郑晓薇师姐无望,闻言也忍不住叹气,道:“我有个爱情就万事大吉了……谁还妄想结婚呢。”
三个人齐齐叹了一口气,各为各的忧愁。
但很快,他们的忧愁就合三为一。
期中考试终于姗姗来迟。
平心而论,这半个学期来顾子乔真的没有将全部精力用在学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