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稽。”
哥哥的声音,显得比以往更加可怕——这大概是因为,在目睹了哥哥那可怕的实力以及跟父亲对峙时,那种毫不相让的场面,而在内心产生了深深的震撼的缘故——糜稽下意识地收声。
伊路米的手刀,在弟弟后颈和背部之间一切,那卡在气管里的牛排顿时喷了出来。
“下次,再这么手忙脚乱的样子,就去刑讯室等我!”
“好的,伊路哥哥。”糜稽垂着头,喏喏地道。
“记得,让你查的资料,要尽快给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伊路米布置着任务,“另外,既然已经吃了五人份的牛排,今天的热量总数,已经超标了吧?甜品的话,你是不能再吃了。等下回家,围着山脚跑50圈。”
“是。”沮丧地,糜稽说。
“那个,”已经迈步走开,忽然又回转过来,伊路米沉吟了一下,“柯特的消息,是你告诉妈妈的吗?”
因为不想被基裘唠叨着去幻影旅团抓人,伊路米和糜稽默认对基裘的追问表示不知情。而今天,很显然,基裘已经知道了柯特详细的下落了呢。
“没有。难道不是伊路哥哥说的?”糜稽摇头否认道。
“嗯,知道了。”隔着玻璃大门,瞥了一眼街对面的咖啡室,伊路米道,“你可以回去了。”
‘果然是这样的吗?’
糜稽有一种,如临大赦般的感觉。
现在,鬼才想要跟他们一起去吃甜品呢。哪怕围着山脚跑圈,也比坐在那里担惊受怕的活受罪强许多呢!
这可真的不是在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席巴跟甜品店的不搭调那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考虑到如果不是因为一时激愤而掀掉了隔壁的房顶的话,也不会沦落至此,所以,席巴也只是面色不愉地坐在了显得特别狭窄的卡座上。
“那么,这可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呢,”基裘十指交叉地交握在自己的胸前,“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这么说,补办婚礼可是迫在眉睫了呢!”随即,她又带着既烦恼又兴奋的声音道。
“婚礼?”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黑色的眸子不着痕迹地张大了一点,“还是一切从简的好。西索他……很怕生。”说着,转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红发男人,“是吧?”
“虽然说~”拉着令人揪心的悠长的语调,西索慢吞吞地道,“是没什么像是伊路这样的朋友啦~~但是~~”
“所以,妈妈,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的话,在婚礼上会很尴尬的。”干脆地抢过话头,伊路米决定自己来搞掂这件事。
“可是揍敌客的长子结婚的话,没有婚礼,也不通知亲戚朋友的话,那成什么样子!是不是,老公?”转过头,基裘对着一直沉默着的席巴道。
“这件事的话,”面色阴沉的席巴回答,“你就应该听从伊路的意思。”
“可是公公那边怎么办?这样我会被认为是一个不称职的主妇的!”基裘的声音有点尖利。
“爸爸那边,我会沟通的。”席巴不耐烦地道,“我想他也并不想为难伊路和……”
“我并不为难呢~~”露出随和的笑容,西索不失时机地道,“能够认识一下伊路的亲人,听起来好像会很有趣呦~?”
“认识的话,目的是什么?”席巴哼了一声,质疑道, “是打算合适的时机像是干掉梧桐一样干掉对方,还是作为人质呢?”置基裘那阻止的“老公”于不顾,他接着说道。
“爸爸的意思是,揍敌客家族的亲友,都在计划着对伊路不利吗?”西索唇边带着冰冷的微笑,斜睨着对方,反问道。
伊路米撑着腮,望向展台上的各种蛋糕。
——这个混蛋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啊!
“虽然说伊路和你坚持自己已经成婚,但是,没有完成揍敌客家族认可的仪式之前,“爸爸”这个称呼,还是暂时不要使用比较好。”毫不客气的,席巴制止西索道。
“所以~~”西索向着斜对面坐着的席巴摊了一下左手,“婚礼看起来还是非常必要的呢~~?”
“婚礼并不重要,”伊路米转过头来,“能否称呼“爸爸”也不重要,但问题是,这样的话,西索他家人的身份该如何确认?”将心中最为关注的问题抛出,可见,身为儿子,伊路米对内心翻覆的席巴,带着浓厚的不信任感呢。
——虽然既是父亲又是家主,但是,伊路米对席巴的评价仍然是——狡猾多端。
他可能以任何事情为借口来铲除西索,毕竟,对于以自己妻子为人质这件事,席巴心中,始终无法宽恕呢。
‘换做是我的话,也宽恕不了呢。’
对此,伊路米倒是没什么怨言。
“这倒是个问题呢。”基裘呼了口气,“老公,亲友们如果不通知一下的话,今后可能也会有麻烦的。”
‘就算通知的话,也一样会有麻烦的吧?’在心中,席巴暗想。不过,显然,在这个问题上,那三人已经明显有了共识,所以,不如退而求其次。
“爸爸和曾爷爷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