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那两人——不,鬼,其中一个眼神颓败而身形佝偻,假设鬼真是人死后的灵魂,那么他生前一定已病入膏肓。
  而另一个,费渡不太愿意细想。他很反感它逼近时自己在惊恐之余升腾的熟悉。它的行头、动作、形态,无一不让费渡联想到自己。
  于是他靠手电狭窄的光勘察桌面是否存在便签——是了,便签。他有预感,一切答案都罗列在那扇六位密码的门后,包括被向晗藏起来的骆闻舟。而锁的密码,大概率被写在一张便签之上。
  他几乎将木桌翻了个底朝天,唯一寻到的有用物件便是一份死亡证明。他小心翼翼将它收起来,妄想将它展示给骆闻舟时,对方能真真切切接受向晗已经死亡的事实。
  便签有可能在哪呢?
  “为什么不找找笔袋呢?”忽然有声音问他。他记得这道声线——“向晗”。费渡警觉抬起头,可四周冷冷清清,除了他再无任何身影。
  笔袋?
  费渡心存疑虑,桌面正中心果然出现一个老旧的布制笔袋。他轻轻拉开拉链,一张纸条映入眼帘。他把蜷缩的纸条展开,借着冷白色的手电光看清了上面的三串密码。
  以及其中一条密码下,即使很浅,也无法让人忽视的指甲印。
  蓦然抬首,空气似乎在他周身凝固成了哀伤。
  费渡忘了自己是如何鼓足勇气打开门的,他的力气全部流失殆尽,而门外的骚扰也悄然停下。总之,他打开门时,门外只放着一面穿衣镜。
  一面将他苍白脸色映了个透彻的镜子。
  费渡凝视着镜面中狼狈的自己,凝视他颓败的唇角,汗湿的额发,以及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月光还是如此惨白,投到地上,甚至吝啬地不肯反射给他。
  沉默良久,他终于绕开了镜子。
  他像走进了放映厅,老旧的放映机吱呀响,只有他坐在最中心血红的座位上。
  窒息,jiān杀,车祸,碎shī。
  十四岁看不清面部的孩子,两个青面獠牙的怪物,上锁的房间,以及第四张便签——密码纸。
  四边形终于拼凑完整了,被钢钉击穿的人是骆闻舟的概率还有多大呢?
  其实还是有圆下去的可能——他是国际知名的催眠师费渡,三年前曾任市局侧写师一职,与队长骆闻舟结识并产生好感,但他主动离开,去往国外求学。
  而骆闻舟在某案件中经历受害人向晗的惨死,随即产生精神错乱与系统性妄想,认为自己能看到鬼,事实上则是对曾经无能为力的悔恨。
  他长年累月的自责让向晗愈发强大,甚至骆闻舟每出一次外勤都能看到他——而最后一次,则是在五月十六日大丽花案嫌疑人抓捕现场。对童梅求助仍未起到实质性帮助让他陷入更深层次的错乱,于是,爆炸来袭的一瞬便成为一切的突破口。
  这里是他内心恐惧的投射,而我——我是他的心理医生,我是要将他带出深渊的人。
  这一切都说得通。
  假设上述事件存在且成立,那骆闻舟的腿伤便是唯一且致命的缺口。
  陆嘉?不,不。陆嘉不可能骗我。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我一直没有面对——当然不是爆炸未伤及他,如此剧烈的爆炸,只是给腿部留下疾病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
  什么情况下会产生一个双腿完好的骆闻舟?
  ——除非他不是骆闻舟。
  确切地说,除非他不是这条世界线,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双腿有疾的骆闻舟。
  而在当前科学理论支持下,什么情况能产生“另一个骆闻舟”?
  除非,我从最开始,就已经处于被设定好的梦中。
  而他来自于现实。
  费渡最终还是来到红漆木门前。
  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惊恐,疑惑,喜悦,哀愁,似乎都离他远去了。来人只是十分木讷地低下腰,5-1-6-3-1-7,一个个将密码锁调至相应的位置。
  啪嗒一声,锁开了。
  “你准备好了吗?”有个声音问他。也许是“向晗”吧,也许不是,也许只是他的妄想,一切还得看门后是什么。
  他推开门,刺眼的阳光倾泻下来,强烈与黑暗昏沉灯塔的反差让他几乎睁不开眼,他适应良久,踌躇良久,才踏入其中。
  四周是清风低语,柔和光旭。窗前摆着一架钢琴,一株兰草,一本薄薄的琴谱。正中心放置了双人床,床单是纯净的白,那上面躺着鲜红衣裙的女人。
  他认得她,她无数次出入他的梦里,紧抓他的手,以痴狂咸腥的泪水吻过他冰凉的脸颊。而此刻,女人不疯不闹,只是安详地躺在床上,苍白的皮肤像是象征她死去多时,可羸弱的手腕却分明被通体漆黑的镣铐紧紧桎梏。
  费渡忽然只觉回忆连同别的冲动一齐翻涌上来,他向前几步,将她搂入自己怀中。女人在他哆嗦的怀中瘫软而毫无反应,他的双眼蔓延水雾与深情,浸湿了女人血色的袖口。
  一瞬间,他只想放任而无畏地喊出来。
  还不及记忆完全展开,他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费渡敛起情绪,快速转过身,顺手抄起一把手枪——他都来不及细想手枪从何而来,是的确存在于房间内或是遵循他意识而凭空产生,他只是急切将漆黑枪口对准了来人。
  来人是骆闻舟,他表情淡然,沉默而复杂地回看他。
  “骆闻舟,”费渡出声才察
o
地址发布邮箱:[email protected]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感谢您多年来的支持】
【一起走过的春夏秋冬】
【一路陪伴…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