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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姓赵。”
  对呀,他也姓赵,我怎忘了?
  这江山是他们赵家的,谁敢保证我真的无意皇权?倘若夏人没打来,我又篡位了该怎办?作为世子,他的确担不起这责任。
  人心真是复杂。
  我们分明是好兄弟,若我有难,他仍会抛弃性命救我,但他就是铁了心与我划清界限,理由合情合理,我没有资格置疑。
  他这人看着风流纨绔,谦和温文,像个登徒浪子,但我知道,温和的背后是冷酷的决绝,他决定的事便不会回头。于是我慢腾腾地把手挪向茶杯,将那愁绪,和着甘甜苦涩的茶汤,咽入肚肠,将伞塞进他手中,笑吟吟道:“你说的对。我尊重你,外面雨大,当心着凉,祝你官运亨通。”
  他淡然接过伞,忽然问道:“对了,你不是会看相吗?可看过我的结局?”
  他的结局?
  左丞相赵广寒是我亲手提拔,至死都关系不错,许是我擅自改变燕王、赵兴的结局才有了如此结局,我也只好摇头苦笑,答道:“你赤心一片,将照亮青史,千载后,仍有英雄为你落泪。”
  “那你呢?”
  “我?嘿嘿,我当然是比你还有名啊!”
  他释然地点头,收起折扇,轻声道那便好,于是告辞,头也不回地离开,没再看我一眼,走得绝然洒脱。
  政见不合,分道扬镳,再正常不过。
  我感到周围有数不清的灼热视线集中到我身上,忙讪讪地坐下,心里直骂赵广寒混蛋,我跟他客气客气,他倒真把伞拿走了,让我怎么回去?
  我被大雨困在茶馆,只得独自呆坐着喝茶,焦灼地等雨势转小。
  天色渐暗,楼中茶客三三两两地离开,二楼只剩下我自己,那雨仍没有要停的趋势,我暗叹一口气,看来只能冒雨回家了。走到门口楼檐下时,却见手下终于找来,神色匆匆,口中大声叫着相爷不好了。
  我淋了雨,又被风吹了一下午,头疼得要命,迷迷瞪瞪的,随口笑道相爷好着呢。
  他惶急道:不好了,相爷!刚收到消息,就在昨夜,夏帝以梁国寻衅掳掠为由,派宰相邬文远带五万大军将樊州围住。吉尔格勒还下令,说,说要五年内灭亡大梁。
  我听后,异常平静地望向苍茫夜空,却见风雨咆哮,电闪雷鸣,仿佛轰然间劈入灵魂,心里胡乱想着,到底是谁掳掠谁?吉尔格勒也太不要脸了,我们耕田的去挑衅游牧的?亏他说得出口。
  回头却觑见手下面色如土,两股战战,好像天塌了似的。
  我不禁失笑,想斥责说:慌什么?还有本官呢。
  但刚张开口,却吐出大口鲜血,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昏迷中,我眼前不断闪过群臣攻击的言辞,挚友决绝的背影,百姓的不理解,早已知晓的命运……这世上的桩桩琐事,带着碾碎天地的力量汹涌扑来,欲将我摧毁。若我就此屈服,我将化为尘埃,湮没在历史长河中。
  但来自亲人无条件的爱,却将我握在手中长期战斗的刀重新磨得无比锋利,让它足以支撑着我面对这一切压力,继续追赶我心中理想。
  那么在输赢还未分晓前,我将与他战斗到底。
  我醒来时,接连下了几日的雨总算停了,窗外虹销雨霁,碧空如洗,一阵秋风拂过,单薄的衣衫不胜寒凉。
  我坐起身,以掌根揉着脑袋,哑声问婢女小少爷呢?
  她说昨晚我急火攻心,陷入昏迷,凌墨一直陪着我,给我喂了些汤药,清早便匆匆上朝了。
  我想起那事,脑中闪过一万句脏话,不是还有两年吗?怎么招呼都不打,说提前就提前?李将军也提前病逝,这他妈怎么打?
  喂,110吗?这里有人胡乱开挂,能不能管管?
  我烦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针扎似得疼,唤婢女按摩,边听手下汇报情况。
  原来夏人袭击的消息传来,朝中态度分两派,一派认为夏梁长期作战,围城之举也曾有过,如今只是故摆疑阵,况樊州三面环水,易守难攻,不足为惧,另一派则希望我亲自出征。
  上书的奏折有十几本,都是催我上阵的。
  由于我昏迷不醒,小皇帝不敢擅自决定,但他不愿我走,于是凌墨自请去前线时他立马答应了……
  我挥手叫停,嫌弃地让她倒茶。
  活太差,比凌墨差远了。
  我倒真被他骗过去了。原来他早已猜出我决定亲自上阵督战,每回都问,又不追问是他的老套路了,声东击西,让我提心又吊胆,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他则决定替我出征。
  手下接着讲道,调遣的将领尚未赶到,巧的是,恰逢副宰相远行访友,危机关头暂代守将指挥作战,抵挡敌军。
  我本严肃地喝着茶,气氛凝重,闻言噗得一声全喷了出来,呛得直咳,边咳还边笑。
  有他在我便放心了,参政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就是打到只剩一人也不会投降的。
  而且这小子常在朝上骂我专权独断,骄奢淫逸,我因抓不到他把柄只能忍着,一想到他在受苦,我就好开心啊。
  又听闻心腹今夜便回来,我心情舒畅,吩咐婢女在府上设宴,请刘钧做客,再让她备些点心,便独坐桌前琢磨着。
  吉尔格勒派兵围城在过去也有不少次,均没产生太大危机。加之东,西路也有战场,在兵力分配上捉襟见肘,因此在摸不透他的意图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调走全部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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