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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了别,大踏步地离去。
  等待起飞的时间里,他接到了大伯发来的信息:“好好照顾恬恬。”
  他摸了摸点心盒子,希望他回到新加坡的时候,文思恬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对于吃东西而吃过的亏,文思恬可能不记得了,但文思凛却刻骨难忘。
  他带着文思恬从篮球场回家吃晚饭,路上遇到补习班下课,校门口一排酸辣甜咸的小吃摊,文思恬这也要、那也要,吃得小肚皮滚圆,当天晚上就犯了急性肠胃炎。
  文思恬又拉又吐,像一条可怜的肠粉,软趴趴地蜷在他怀里,哭着喊哥哥和妈妈,声音弱得像奶猫一般。
  他几乎以为文思恬会死去。
  坐在急诊室的外面,文父摸了摸长子的头发,他身量抽长,跟自己只差了半个头的高度,隐隐有大人的模样了。他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不管多喜欢恬恬,也不能他要什么就给什么,要多少就给多少,恬恬还小不懂事,你是哥哥,要知道克制。”
  文思凛眼圈鼻尖红红的,望着急诊室的大门点了点头,里面躺着他弱小又倒霉的恬恬,在他的辣手投喂下,险些丧过命去。
  文思恬住院了,可他还要去上学,学校的英文社团在排演节目,穿着臃肿校服的雀斑男生却用少年的嗓音演绎着不符合他外貌的情景:“……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认为爱是想碰触却又收回手。“
  文思凛坐在窗外,沉思着他从未接触过的语句。
  但他并没有做好这一切,他克制着远离了诱惑,却又不甘心那本来是他一人独享的文思恬,被别人拿去分着吃了。
  他节食过度,还要看着长了腿的蛋糕每天在他眼前跑来跑去,邀请别人来品尝。
  那是一切失控的开端。


第48章 番外 骨血 下
  是因为他们都喝了酒,所以才那么荒唐。
  尽管文思凛被酒精迷昏了神智,可依然还能无数次清晰地想起当时文思恬水盈盈的眼神和殷红的舌尖,他凑上来毫不警惕地把自己送到文思凛的嘴边,整个人都是没拆封的干净味道。
  文思凛把他按在身体下面的时候,是多么衷心地希望眼前这个让他兽性勃发的人是严清,不是他弟弟。
  不是他的花骨朵、小白杨、心尖尖上的山石榴花。
  他并没做到最后一步,那残存的一丝理智,却让他在清醒之后愈发绝望。
  如果他能坚定地把文思恬推开,那还可以在清醒之后继续维持兄友弟恭的表象;
  如果他真的睡了文思恬,也可以把这场乱性闹剧归结到酒精作祟上。
  潜意识却偏偏做了最愚蠢懦弱的选择,他没有真的侵入进去,而是把文思恬的双腿并紧,发泄了他难以甘心的欲望。
  他把一切都归因到文思恬头上,却无法彻底地欺骗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真心。
  每个需要做出选择的场景都令他极端厌烦,就像他无数次与严清为了出国的事情吵架一般,如果没有人要求他离开,他就可以不用剖析自己、审视内心,可以继续云淡风轻、毫不愧疚地留在有文思恬的地方。
  他就永远不用去面对那层朦胧不清的窗户纸。
  这世界真荒诞,明明所有人都接受不了扭曲失常的关系,却又一起联手逼他认清了自己暗恶的心。
  文思恬稀里糊涂,在他的大吼大叫之下一路哭着仓皇奔逃,又一次次被自己疯狂的妒火捉回来,他发誓他一度是真心想让文思恬离开,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占有他和放走他之间来回摇摆,永远像个减肥的大小姐一般纵容欺骗着自己。
  再吃最后一口,不会胖的。
  他迷于自己失控的内心,终日与邪念搏斗,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把文思恬弄碎了。
  高浓度的悔意早已经让文思凛麻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碎成一片片的文思恬捡回来,嵌在他的心口上用汩汩的心头血去滋养,等待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结果。
  文思恬伏在他身边睡得安静,呼吸声是没有被拘束的节奏,不疾不徐,安然恬静,好像梦里有吃不完的点心,不用奔忙,不用争抢,只需要一心一意地享受梦境。
  他看上去自由而幸福,像是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一样。
  可文思凛知道,文思恬受过多少苦,他永远会在不经意的时刻想起那叠厚厚的病例簿,潦草地记录着文思恬藏起来的少年时代,是他当下无论用多少甜美的糖果也弥补不了的伤口。
  从前他每次看到自己都是笑眯眯的,像从蜜罐里刚爬出来似的,但他可能刚刚才哭过,躲起来把眼泪擦干,小心翼翼地洗了两遍脸;也可能刚吃完药,把他沉重的情绪锁好,拿出积攒了许久的笑容来款待他,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有一堆仓促的承诺和短暂的宠爱,为了那些在现在看来无比荒唐的守则,他那么想让他的恬恬一生安稳顺遂,不要受任何伤、吃任何苦,可是……
  文思凛手止不住的发抖,无法忍耐地抓住文思恬无知觉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他觉得疼,疼得受不了。
  他多想摇醒文思恬,向他诉说那些来不及说的承诺和爱意,而不是堆积在自己心里慢慢发霉,可他永远地闭上了门。
  他不知道文思恬还会不会再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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