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6

岁月中被无法挽回地冲淡,最终没能在彼此的血肉里留下一分一毫的印迹。
  可九年了,季玩暄和他的朋友们关系依旧很好。
  多年未见,他仍然能够自在地与人谈笑风生,哪怕不说话也可以自然无比地融入人群之中。
  淡淡的,但却总是那个无形的主体。
  上学时他就是这样,无论内敛与否,季玩暄总是最耀眼的那个,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看向他。
  而自己有多喜欢他这一点,心里就有多畏惧这一点。
  少年时的沈放尚可以持着季玩暄送他的那张明信片,无比肯定地认为自己是他的不可或缺。
  但现在呢。
  沈放没想出答案,旁边的郑禧却和他搭起了话。
  除了校队成员和曾经一起旅行过的那几个人,这场婚礼来的人沈放绝大多数都不认识,而郑禧很难得,正好是这两个集合里为数不多的那个交集元素。
  这些年沈放性子好了很多,像被一层水膜裹住了一样,很少有能过分触动他情绪的事物出现。
  他自我感觉这种变化挺好的,但是张列宁却总是忧郁地看着他,偶尔弱弱地埋怨一句:“哥,你觉不觉得你最近对我都疏离了。”
  沈放:“没有。”
  小眼镜瘪着嘴自己委屈一会儿,很快就又笑出来:“算了,你对我已经算是疏离中最热情的那款了,我很满意。”
  沈放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听得懂也感觉他在胡扯。
  他对谁疏离了,郑禧不就和他聊得好好的。
  而且不知道郑禧是太迟钝还是太聪明,两人都非常默契地越过了那次回忆无数的毕业旅行,直接从高考结束聊起,自然而然地提到了沈家公司的项目。
  沈放这几年和沈嘉祯已经和解了许多,但对公司管理的事情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在那位也不勉强他。
  郑禧对此也算略有耳闻,开口纯粹瞎聊,顺便开玩笑地说能有这个机会说不准也是沾了沈放的光,不如改日请他吃个饭,把季玩也叫上,老同学好好聚聚。
  沈放小他们一级,实在算不得老同学。但看郑禧的眼神,确实是把他当个吉祥物的意思,挺期待自己真能给他带来什么好运似的。
  沈放扯了扯嘴角,淡笑婉拒:“不用破费。”
  郑禧毫不气馁:“不吃饭,哪天我路过你们学校,喝杯咖啡也行嘛。”
  说完他便怕自己再次被拒绝似的,端起酒杯,扬眉笑道:“就当为了同学情?”
  沈放不置可否,轻轻与他碰了杯。
  成年人的世界多客套,但他没想到,郑禧却是个难得的实在人。
  对方发来定位的时候,沈放刚好从学校出来,正准备搭车去医院,便看见了另一条紧跟而来的消息。
  “季玩也在。”
  那年毕业旅行,郑禧迟钝到成为最后一个知道队伍里两个男生关系的人,估计回去以后他心绪始终难平。而如今数年过去,禧哥总算是扳回了一成。
  这四个字发出来,沈放不会不过去。
  像郑禧说的,就当是为了同学情吧。
  只是过去了,见到了,回来后却没能延续坐在那人对面的平静淡然,他重新开始失眠多梦了。
  昨夜的梦境繁杂冗长,除了疲惫照例没能留下任何印迹,沈放甚至无暇回忆便在早高峰的地铁上被挤得皱紧眉头。
  失眠加挤车,这一天没能起个好头,换好白大褂以后脸色的难看程度更是呈几何倍数级增长,连多嘴的小护士都不敢和他搭话。
  带他的主任导师这两天在外地参加一个国际论坛,留下的任务虽然不重,但沈放并没有就此给自己放假——事实上他比平时还要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午饭以后,他却并没有坐电梯直接回到心内科,反而是鬼使神差地进了门诊大楼,站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时才微觉怔忪。
  怎么就到这儿来了呢。
  “没关系啦舅妈,只是小感冒,有点发烧,我开点药回去吃就好了,别担心。”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约是因为病了而显得软软的。
  那么喧嚣的环境里,他却唯独只听清了这一个人的声音。
  去他妈的同学情。
  沈放放下举着病程的手臂,目光定定地望了过去。
  他不过只是想找个理由再看看季玩暄。
  *
  季玩暄闭了五天关,赶在郑禧出声询问之前把扫描图给他发了过去。
  已经半夜三点,郑禧却在收到消息的半分钟内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隔着电流听起来,他激动得甚至有些口齿不清。
  “季玩!牛逼!”
  被盛赞的青年轻轻一笑,道了句“早点休息”便丢开手机睡了过去。
  原计划要睡个对时,但第二天中午不到季玩暄就浑身酸痛地醒了过来。
  睡眠状态免疫力差,昨晚为了透气一直坐在窗边,画完图又忘了关窗,多半是着了凉。
  不用温度计都感受得到自己快被蒸熟,但与此同时又浑身冰冷,冻得发抖。
  也许也没那么严重吧。
  在南半球的时候他也病过这么几次,基本上随便扒拉点药睡过去,醒来就能好得差不多。只有一次被薛嘉胤发现了,硬是拽着他去医院一通折腾,最后把两人都累了个够呛。
  季玩暄迷迷糊糊地想着干脆这次也挺过去算了,但他却意外接到了蒋韵清的电话。
  “逗逗,你在家吗?我煲了一盅汤下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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