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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已经不那么高烧,他站起来,撑着墙壁,无精打采地打开门。
  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他也许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黄少天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又想起来他刚才对喻文州做的事情和说的话,突然觉得喉咙一紧。
  他不应该这样的。黄少天觉得有点烦躁,他现在变得有点喜怒无常,很怕喻文州知道他现在整个人失去控制的这件事情,又从心里迫切地渴望喻文州可以理解他,这样的情绪变幻无常,翻来覆去地在他心里酝酿发酵,终于在被喻文州发现的那一刻彻底爆发成为暴戾的怒吼。
  他自尊得太过了。黄少天这样对自己说,这在喻文州面前完全没有必要,明天见面一定要对他道歉。
  推开卧室的门,黄少天低着头刚走出去两步,猛地一抬头,看到喻文州扎着围裙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来,他先是把碗放在一边,然后弯腰把餐桌上的桌布铺平,再把碗筷摆好。
  “吃点东西吧。”喻文州解开围裙挂在一边,“过来让我看看,还发烧吗?”
  黄少天站在原地,久久地注视着喻文州。
  只要他还相信我。
  只有他还相信我。
  “我可以邀请你今天晚上留下来住吗?”黄少天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下,小声问道。他抓了抓头发还想解释一下原因,但是酝酿了半天语言也没有组织明白,一向话多的他竟然在此刻卡壳。
  喻文州一愣,继而笑着点点头:“好。”
  喻文州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黄少天没有睡在他身边,让喻文州一下子起了不好的念头,他猛地坐起来,翻身下床打开门,果然,“黄少天”坐在沙发上,腰背挺得很直,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早上好。”喻文州一秒钟掩盖掉脸上的慌乱,装作十分镇定地对“黄少天”说。
  “黄少天”似乎不太爱说话,看起来很古怪的样子,对他不熟悉的所有事物都非常警惕,眼神里透着戒备,喻文州走近一点,他会不自觉地向后蹭一点。
  “想吃点什么?”喻文州故意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早晨吃的简单一点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过来给我搭把手。”
  喻文州做了两个煎蛋,教“黄少天”使用了微波炉,让他把冰箱里的牛奶热一下,倒牛奶的时候“黄少天”明显有点手抖,牛奶洒在他手上一点,被他悄悄拿纸巾擦掉。
  “你好像和昨天不一样。”喻文州背对着他,锅里的油兹拉兹拉地响着,鸡蛋在铲子下慢慢成型。
  “嗯。”
  这是“黄少天”说的第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一声“嗯”,但是喻文州知道,“黄少天”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戒备他、甚至想杀了他了。
  “有些事情我想问你,”喻文州继续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回答我?”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黄少天是谁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主人格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你一定是主人格的存在的,他是一个极具正义感的警察,不用我说你也应该了解。我不指望从你口里问出东西来,我希望你不要擅自做不应该做的事情,你懂吗?”
  喻文州缓缓回过头,看向“黄少天”,而“黄少天”也正在回头看他,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心里翻江倒海,掀起千层波浪。
  这个人和黄少天一模一样,一样神气的双眼,一样俊朗的侧脸,但是眼神里传递出来的东西却截然不同,陌生疏离,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这种感觉着实诛心。
  “你和他……”“黄少天”有点迟疑地问。
  “我们是爱人。”喻文州说。他轻巧地拿过两个碟子,把煎得金黄的煎蛋从锅里盛出来,端上桌子。“爱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喜欢他,而且我会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那我……那我呢?”
  喻文州俯下身整理桌布,将碟子摆好:“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黄少天”沉默地放下手里的杯子:“等一下怎么办?”
  喻文州站直身子,也很无奈:“我还是不知道。”
  喻文州心想,我只希望你赶快离开,把黄少天还给我,我现在无比需要他。
  郑轩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喻文州走到门口处接起来,“黄少天”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吃饭,他拿筷子的姿势有点别扭,但是还是低头吃得很认真,脊背挺得很直,看起来整个人都非常僵硬。
  “怎么?”喻文州问。
  “是路启寄过来的。”郑轩说,“查过了,快递公司那边也确认过了,是路启寄来的CD,他几乎也没怎么想隐瞒,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掌握了那段录像,还有,李辉的老婆为他请的律师,就是路启。”
  喻文州深呼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怎么办?黄队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少天”安静地坐在饭桌前吃饭,悄无声息,喻文州看着他:“他,不是那个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喻文州挂了电话坐在“黄少天”对面吃饭,“黄少天”一直低着头不看他,只吃自己面前的东西,再远一点都不伸筷子,喻文州看了他良久,给他夹了一片火腿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黄少天”沉默地看了半天,最后默默地夹起来吃掉了。
  解离性人格疾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人在面临巨大的困难和压力时的一种应对屏障,会通过分裂出一个人格来面对主人格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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