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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我怨恨,也不知道就在此时,叶嘉出于怎样的心理将计划提前传了风声给谈耀宗。这三年麻烦不断的父亲终于确定两个儿子在背后搞了什么样的大动作。
  凌晨四点半,巴赫最好的睡眠时间,他的熏香仍未燃尽,睡眠面膜在脸上泛出油润的光泽。绸质睡袍半解,西班牙纹绣羊绒毯堪堪遮住胸膛。
  直到他被巨大的捶门声吵醒。
  他猛地睁开眼,手腕一动从枕下掏出把M1911。
  谈震手下分管通讯的齐通站在他的门前:“谈耀宗知道了。”
  五点钟,谈晏铭被巴赫从住处接走。
  即便囿于谈震花费多年为他筑好的铁笼,谈耀宗仍然是狮子,更何况笼门被叶嘉轻轻掀起一角,更给了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叶嘉以为谈耀宗已翻不起水花,根本想不到他仅仅只是警告谈晏铭彰显自己威力的行为让谈耀宗下定了与谈震鱼死网破的决心。
  谈耀宗明白谈震一定已经摸清了方俞的死亡真相,所以是决计不会放过他的。事到如今即便窥探到了谈震的计划也早已无法扭转乾坤,拖住谈震给自己创造谈判条件便成了他唯一要做,并且不留余地要做好的事情。
  什么筹码对谈震来说无法忽略呢。谈耀宗笑了起来,对暗处招招手。
  “五,你跟了我几年?”
  “二十年了,先生。”
  “我有最后一道命令,滴水不漏地做好,你就自由了。”谈耀宗看着眼前无比忠心的沉默男人,嘴角挂着笑意。
  “去关照一下二少爷,我这个可怜丧母的小儿子,今天可能也要失去父亲。”
  宋之和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时已经晚上九点钟,他心绪不宁地又拨了一次谈晏铭的电话,仍无人应答。
  巴赫的手机更是处于关机状态。
  他想了一整天,他们第一个弥散着烟味的吻,采尔玛特温柔的雪,灯光是温暖的黄色,他们在木屋里做爱,好像也有某一刻真正地拥有彼此。于是不甘在回忆里慢慢涌现,愈发强烈,以至失控了。他听到勇气的气泡又劈里啪啦地在心里炸开,绵延不断地上行,猛烈晃动的心房将一切都加剧。
  我不配得到吗?他问自己,凭什么?
  他又一次对父母不告而别,放在耳边的手机听筒里响起忙音又自动挂断,他不停拨打那个号码,气泡涌地更多更密,即勇气,宛如一支喷溅的可乐瓶,再没什么能停下他。
  打车回到他的家,hund在他脚下不停打转,似乎有些焦虑,但他已经没有心思理会。
  “胡姨,你能联系到谈晏铭吗。”他眼眶微微发红,语气里全是满溢的祈求,“他不接电话,我现在必须找到他……”
  我要告诉他我爱他,爱了很多年,我想求求他别不要我,别让叶嘉再打给我。他想要的可能要不成了,我要道歉,因为我真的舍不得,再卑劣也无所谓,我好想拥有他……
  “之和,之和,你先坐下,不要着急。”胡姨惊异于他的情绪,“别着急,我打给谈震,他哥哥,好吗?我来问一问,你不要急……”
  电话很快就通了。
  “阿震啊,我有些急事找晏铭,你晓不晓得他在哪里呀?”
  胡姨开了免提,谈震几乎撕裂的声线混杂着痛苦回响在整个门厅。
  “他还在抢救。”谈震说,“没什么更着急的事了。”


第26章
  宋之和的世界里,爱就是最大的事。
  他根本想象不了法律体系之外的庞大黑暗与自己数度擦肩,更想不到谈晏铭是被他的父亲亲手送进急救室。
  他的情绪与谈震的自责愧悔不同,跟别的也毫无关联。
  宋之和手指在痉挛,他自己不知情,已然没有心神来关照自身。
  其实他根本还没有理解这个状况,昨夜他们还在做爱,今早叶嘉还威胁他滚得干净一些,他一生最激烈的抗争情绪还没来得及将爱语尽数逼出口,为什么谈晏铭就被放在一个连性命都无可预知的悬崖。
  谈震在他身后不停地接打电话——叶小太子被软禁了一天,叶家已经震怒地要求放人了。
  谈耀宗也还被锁在地下室,一切都等着他去处理。
  谈震挂掉一个电话,注视着宋之和薄弱却不软弱的肩线,叫了他一声。
  宋之和茫然地转头。
  “我要走了,你看着他。”谈震勉强对他笑了一下,却很信任,“他还没告诉你吧?这傻子爱你爱到不行,肯定舍不得抛下你就走的。”
  宋之和仍是木然的表情,只是眼睛一眨,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谈震的车开到郊区一家废旧的工厂。
  巴赫在转角处接他,两人一齐往里走。
  巴赫说:“叶柄辉刚刚亲自打来要人,威胁要毁约报复。”
  谈震嗯了一声,巴赫又说:“您父亲那边……他倒是没什么威胁了。只是让他绑了小谈总是我的疏忽……”
  “不用自责,跟你没有关系。”谈震没有看他,“是我没想到……他狠到这个地步。其实我该想到,毕竟他对母亲……”
  谈震突然梗了一下,没再说了。
  巴赫显然也想到搜来的那卷老式录影带。
  “出镜的四个人都已经抓了起来,录影的那个……”巴赫犹豫了一下,“很大可能已经让谈耀宗杀了。”
  谈震点点头。此时他们已经来到软禁叶嘉的房间外。
  巴赫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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