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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有些擦过了肖深蔚的苍白冰凉的手指, 浸湿了肖深蔚的衣裳。
  有些烫手。
  “……头发长了。”
  “……太瘦了。”
  “……你是怎么……”
  容允的声音哽了哽。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的……
  “……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
  肖深蔚摇摇头:
  “你活着就好。”
  视线被某种液体模糊成一团杂乱光影, 容允抿了抿嘴,红着眼睛又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肖深蔚的头发, 一低头看到了散落的大大小小的木雕, 鼻头一酸, 险些又没绷住。
  “你哭什么。”
  肖深蔚捧着容允的脸, 嘴唇轻轻碰了碰容允的眼角。
  “没。”
  容允用手背遮了眼睛:
  “……山里风大。”
  外面雨没停,也没风,黛色的山林都被模糊在雨幕里。
  火堆噼里啪啦地响,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仿佛丝丝缕缕地侵入到心尖尖儿里,烧得肖深蔚只觉得整个胸膛都滚烫滚烫的。
  ——当然,只是心理上的。
  毕竟现在某只肖姓丧尸被一朝咬回了解放前,还在南泽当了这么久野人,没原地结冰都算得上是病毒给他面子。
  在今天之前,肖深蔚甚至已经做好了在山里浑浑噩噩做一辈子野人,没事儿就掏掏鸟窝,看看松鼠一家繁衍后代,靠着毒蘑菇回忆过去的准备。
  山洞里两个人靠着火光依偎在一起,恨不得拿根绳把自己跟对方捆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山洞外一群来自大兴的汉子打着手电筒,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远远地看着洞里隐隐约约的火光。
  为首的中年人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吐出来的烟雾迅速被湿润的空气冲刷殆尽。
  “……李叔……咱……”
  身后一个年轻后生唤了一声。
  “先别过去。”
  李茂抬手,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看山洞里火光照映下的两个人,还是什么都没看。
  “等等他们吧……挺不容易。”
  容允被大兴人救起来,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血红着眼睛到处找肖深蔚。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容允。
  狼狈、绝望,甚至带了些偏执的疯狂。
  在那段日子里,李茂最经常见到的就是容允睁着眼睛坐在天台上,手里攥着个小木雕满眼血丝地盯着灰白色的天空发呆的样子。
  仿佛整个人都没了魂儿,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空虚的躯壳肉体。
  直到有一天,容允突然在半夜里找上了李茂。
  “叔……你说……”
  容允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喑哑地几乎只剩下气音。
  “……你说他,会不会在南泽里。”
  他的双眼有些空洞地盯着李茂的眼睛,又藏了些细小的希冀。
  只是那光芒太过脆弱,仿佛微风一吹,就破碎了。
  说完,不等李茂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垂下了眼睛,干裂的唇瓣翕动着:
  “……他身上还有伤……他也不会做饭……他嘴巴那么刁,胃还不好……”
  容允握紧了片刻不离身的小木雕,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得去看看,我得去南泽看看……万一他在呢?”
  李茂叹了口气。
  “如果他不在呢?南泽那么大……”
  这片地界儿太大了,肖深蔚去哪里都有可能。
  容允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的手指收紧起来。
  “那也要找……不找找,怎么知道他不在……”
  顿了顿,容允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总要找到的,总会找到的。”
  第二天一早,身上的伤口还没痊愈的容允便不见了。
  他只身一人进了南泽。
  从那以后,来自大兴进山的猎人们都会帮忙寻找线索。
  容允隔几天便会回一趟大兴补充物资,而后便又连夜回到南泽继续寻找。
  他总觉得,肖深蔚就在这里。
  他该在这里的。
  只是为什么,他找不到他……
  直到三天前他收到了一张破破烂烂的虎皮。
  看上去就知道这只倒霉的花斑虎死得极其R级片。
  ——施暴者过于凶残。
  然而容允却当场怔在了原地。
  很熟悉的痕迹。
  只有丧化后的肖深蔚的指甲才能造成的痕迹。
  从那以后,容允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每分每秒都用在寻找肖深蔚上。
  然后他找到他了。
  现在,他要带着他回家。
  ……
  ……
  对肖深蔚来说,关于大兴城的记忆仿佛还在昨天,鲜活得像是一幅色彩极尽绚丽的油彩画。
  走街串巷推着小车卖包子的姑娘、楼下日常骂骂咧咧下棋的大爷、派出所一身正气里还带着些年轻人的活泼的民警小哥,和《大兴日报》皮上天骚断腿的小编们……
  那个时候容允还很腼腆,不经意地对视一眼都会让他脸红上大半天。
  肖深蔚还没有被病毒侵蚀到失去理智,满心满眼都是容允,做的蜜汁烤兔小炒肉,葱爆牛肉龙抄手。
  想到这里,肖深蔚舔舔嘴巴,握紧了身边已经睡着的容允的手。
  他太累了。
  数天来几乎不眠不休的寻找让他的本就带着伤没能痊愈的身体几乎被拖垮了。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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