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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论。
  此时却不同,对方是刚没了父亲的姚捧珠和狼子野心的司马纪。
  说到底,其中恩怨,还是因为红尘界这场浩劫。
  鹿时清叹了口气,倘若世间风平浪静,人人安居乐业,哪有这些纷扰?
  可再一想,就连他偶然闯入的那个“现实世界”都有那么多穷人需要帮扶,这世上还有哪里不存在烦恼?
  没有纷扰,没有烦恼。
  鹿时清想,那种程度,恐怕只有极乐二字可以形容了。
  他心里忽然一动,极乐?
  极乐卷轴。
  ……这卷轴究竟是什么用途,为什么称之为极乐卷轴?
  但眼下不是思量这个的时候,顾星逢和丁海晏已经走出亭外,丁海晏皱眉道:“珠儿,成何体统,快停手。”
  姚捧珠往日对这个师祖恭敬有加,此刻却仿佛对他的喝止充耳不闻,剑身一转,绕开司马澜,
  再次刺向司马纪。
  鹿时清慌忙足尖一点,越入空中,恰好听见司马纪对着姚捧珠的冷嘲热讽:“被常掌门看上,是你的福气,你还敢对我动手?”
  姚捧珠恨得咬牙切齿,“你与常松涛同流合污,我爹的死,有你一笔账!师叔你让开!别逼我对你动手!”
  司马澜牢牢挡在她面前,低声道:“师侄,抱歉……他是我父亲。”
  姚捧珠气笑了,这次直接将剑锋指向司马澜:“你的父亲是父亲,我的就不是了?我爹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话音未落,一道深蓝人影闪过,鹿时清两根手指捏住剑锋,“珠儿,你冷静。”
  顷刻间,姚捧珠只觉手中剑重如千钧,纹丝不动,急道:“师叔祖,怎么连你也……”
  鹿时清缓缓收手,剑柄一点点离开姚捧珠的手。
  姚捧珠已经是当世高手,在他手下竟没有挣扎的余地,眼睁睁看着鹿时清拿到她的剑,将剑锋调转。
  司马澜只当他是要责罚姚捧珠,忙道:“师叔勿怪,珠儿不是故意冲撞你的。”
  鹿时清只是手中握剑,目视姚捧珠:“珠儿可否冷静?”
  姚捧珠咬了下唇,“师叔祖若要责罚,尽管来,但你要拦我报仇,我不服。”
  鹿时清奇道:“谁说我要责罚你?”
  此时顾星逢也飞上云端,滞在鹿时清身侧,看着姚捧珠道:“他从不罚人,你清楚。”
  然后抬手,手指点在将鹿时清手中的剑锋,将其向一旁移开了些。
  鹿时清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情急之下夺了剑,竟一直将剑锋对着姚捧珠。被一个师辈拿剑相向,难怪姚捧珠和司马澜会那般紧张。
  虽平日里对这些弟子们慈眉善目,但他毕竟是大乘期高手,人人忌惮。
  ……除了顾星逢。
  就算顾星逢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也不会怕他。换而言之,就算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顾星逢也不会嫌弃他。
  他就是有这种自信。
  也许是顾星逢站在身旁,鹿时清心里忽然就踏实了,也不再顾虑对方愿不愿意听他说三道四了。
  他对姚捧珠温声道:“我没打算责罚你,我只想为你讨个公道。”
  姚捧珠怔怔道:“真的?”
  鹿时清点头:“只要你听话。”
  这些弟子们无论有多高的身份和名望,在他眼中,终究只是个孩子。因此他对谁说话,都带了三分哄的意味。
  姚捧珠也明白这个道理,平素也只是迁就长辈,由着他这般口吻。但此时也许是因为司马纪格外可恨,也许是因为埋怨司马澜是非不分,姚捧珠听见鹿时清这句轻哄,竟是眼睛一红,“好……我听师叔祖的。”
  “你是个好孩子。”鹿时清微微一叹,将剑放到她手中,拍拍她的肩,“走,我们下去细说。”
  司马纪似是有恃无恐,方才鹿时清劝解姚捧珠,他只是孤高地站在一旁,冷眼相对。此时见鹿时清的言语,一声冷笑,“细说?求之不得。”
  司马澜却蓦然脸色苍白,“父亲!”
  “若还当我是你父亲,就别忤逆我。”司马纪说罢,俯冲而下。
  因山下有流民,容易引起骚动,一行人各怀心思地落在亭中。偌大的山亭立时显得逼仄,丁海晏不悦地站起来,“恒明,你怎么把人带进来了?”
  顾星逢淡淡道:“师伯问话已毕,何不离去?”
  说话时,他一只手拉着鹿时清,二人站在亭中央,俨然东道主的模样。
  丁海晏眉间生
  出戾气来,“凭什么?”
  鹿时清握紧顾星逢的手,“师兄已被我逐出师门。”
  丁海晏正待怒气腾腾地反驳,司马纪突然发出一声笑,走到他身侧站定,直视鹿时清。“青崖君是丁掌门的师弟,要逐,也是他逐你,你将丁掌门逐出师门,是何道理?”
  接着又看向丁海晏:“青崖君初来乍到,便能做出这般大胆行为。看来丁掌门回归沧海一境,任重道远。”
  此时亭中人分为两拨,一边是鹿时清和顾星逢身侧,身后又有姚捧珠、司马澜、裴戾、沈骁几人。而另一边,只有丁海晏和司马纪,对比鲜明。
  而司马纪说话声微微抬手,也正是要丁海晏看清眼前局势。
  丁海晏最好面子,果然受不得这番挑拨,登时走到亭边,沉着脸对外道:“你们认不认得我!”
  外面跪了一大片的弟子,全来自海楼峰,听见峰主这般发问,立时拜伏在地:“师祖,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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