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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于好,即使不做朋友只是当个点头之交的同学。但更多的时候他感到一种恐惧,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一发不可收拾,从他开口表白的那一刻起就错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他质疑自己,从为什么要开口倾诉自己的情感到是否真的能考上理想的大学。
  宋思渡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处理自己糟糕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但总归是勉强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到了眼前的学习上。无论如何,明天的考试最重要。
  整理错题,收拾物品,饮食清淡,睡前一杯牛奶。
  该做的好像都做了。
  然而半夜宋思渡从睡梦中惊醒,他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事情了。
  一盏一盏的灯被打开,他撑在洗手台前盯着镜子里冷汗直流的自己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聚餐的包厢外他屏息听完了翟文对他的评价,恍恍惚惚重新回到洗手间,镜子里的宋思渡惨白着脸,一点也不潇洒。狠狠地洗了两把脸,水顺着脸庞往下滴,他深呼吸着平复心情,抬头就看到翟文也进了洗手间。
  透过镜子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个是茫然,一个是漠视,最终无话可说地错身而过。
  他想起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回家复习了。
  因为难以忍受。
  他即使身处教室人群中,却也觉得好像独自一人被放置在高台接受审判。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
  对不起。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难。
  一盏一盏的灯又被关掉,清冷的月光洒在地板上,纯白的窗帘顺着风轻轻飘扬,宋思渡沿着床脚坐下,他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光,但却是选择了抱膝把自己埋进自己的怀抱。
  我是这么一个脆弱的人吗?宋思渡审问自己。
  我有着很普通的过往,像任何一个男孩子一样喜欢运动,爱打篮球,被表扬了会开心,内心对这个世界有很多想法,有玩得很好的朋友,有敬爱的老师,有美满的家庭……
  我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自暴自弃的流眼泪吗?
  是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离他定好的闹钟不到半个小时了,宋思渡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床上躺。
  以前年少意气风发鄙弃一帆风顺的人生,觉得不经磨难怎能成就伟大理想。然而现在,带着头疼后遗症的宋思渡只想向上天祈祷拜托不要再搞我了。
  可惜,生活就是这样,你弱他就强。
  高三那个暑假是宋思渡最混沌的一段时期。
  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收起笑容,怎么保持距离,怎么沉默地很安全地生活。
  翟文有联系过他,但他第一次摁掉了电话。
  班级群里每天999+的消息他从来没点开,列表里的红点越积越多,他一个一个的删掉。
  班主任也来看他,然而他关上了房门只在离开时安静把人送到了门口。
  宋思渡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愤怒,他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怎么也开不了口,他说不出没关系我很好,也说不出真他妈烦好想死。
  他自己也不可思议,他的灵魂高高在上玩味地注视着自己痛苦的身躯,看自己寝食难安,看自己整夜整夜的失眠,这才焕然大悟,灵魂和身躯达成了统一意见:我就是这么脆弱的人啊。
  把宋思渡从这种抑郁氛围里拉出来的是父母。
  宋母敲开他的房门小心翼翼地提出,要不复读吧?宋父也站在门口担忧地看着他。
  这对平凡的父母看着自己的儿子逐渐消沉,想要安慰人却又害怕触及伤心事,换着法子做可口的饭菜希翼能够多吃几口,可每个深夜坐在床头面对装睡的儿子却也只能无声叹气。
  那夜夜的叹气声和温柔的询问最终压倒了宋思渡的防线。
  在父母面前他终于放肆地哭出来了一回,他哭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哭自己的软弱可欺不争气,他哭年少爱情的逝去,也哭对所以关心他的人的愧疚。
  我不可以再这样了,宋思渡在父母慌乱的安慰声中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是时候走出来了。
  他拒绝了复读的建议,在得知翟文的分数和志愿后,于可控范围内选择了一所离T大远远的高校。他当然想触摸自己的理想,但是既然那里有他不想面对的故人,那么暂避锋芒安心准备,去T大读研究生也是可以的。
  宋思渡还是不想说话,但他会用积极地笔调写下生活的琐事——今天吃到了很好吃的红烧鱼、养的花开了、班主任家的小宝宝会叫哥哥了……
  他每天都和父母一起在饭后散步,聊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小事,大家默契地粉饰太平不谈前一段时间的混乱。
  等到开学,宋思渡已经可以笑着和父母说再见,看似平和地迎接自己的大学生活了。
  然而进入大学,他又控制不住地把它和T大做比较,T大开了这门课,我的大学没开,T大有那个老师的讲座,我的大学没有……
  他又陷入了熟悉的低沉,脑子里满是这样那样的疑问,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在T大,有时候又清醒地认识到至少还有四年要熬。左脚踩着虚幻,右脚踏着真实,巨大的偏差让他浑浑噩噩无暇顾及眼前的生活。
  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个T大学长发来的消息,学长问,哎?你没来T大吗?
  往日对学长说得豪言壮志犹在眼前,今日的崩溃来得迅速而熟练。
  再一次面对这种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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