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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再见面吗?
  强行按捺了一下情绪,楚峥失魂落魄地往家里走。
  那个人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就像遥远的月亮与海边的沙砾,月光看似夜夜降临,但始终还是不够资格触摸月亮。
  海边的风,还带来炙烤之后的热意。
  这段回家的路,好像比平时更长。
  但是在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山洞时,楚峥的脸色顿时变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急切地在各种角落里搜寻小鸭子的身影,床头精致的小窝、墙边摇摇欲坠的柜子、床脚下便于隐藏的小洞穴……
  没有,还是没有。
  楚峥懊恼地锤了一下桌子:怎么会这样!
  山洞里还残余着陌生人的气息,那是令人不舒服的魔族味道。
  想到那些出现得突兀的黑衣人,楚峥的眼神阴沉。
  徒劳的搜寻持续了三天三夜,但还是一无所获。
  再遇到那个提出收他为徒的枯瘦老头时,楚峥的答应几乎来得毫不犹豫。
  穿着黑袍的魔族笑得张狂:“竟然能操控时空之力,真是有趣啊有趣,小子,我不要你的命,但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老头子阴恻恻地笑了笑:“魔宫那些人想要你的命,我偏不让他们如意,你小子只要发誓会杀掉现在的魔界之主,我就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楚峥沉默地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交易都无所谓。
  他迫切地需要得到力量。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配得到想要拥有的一切。”
  海边少了一个独来独往的孤僻少年,但他本来就是不受欢迎的存在,他的失踪无人在意。
  魔界多了一个声名鹊起的煞神。
  “这小子,他总有一天能够成为新的魔界之主。”
  他的确如那个人所言,迅速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甚至足够资格去触摸月亮。
  ————————
  时间线回到洞房花烛夜之后的那一天。
  暮色四合,天光渐暗。
  桌边点燃的烛火微微摇曳,一室静谧。
  楚峥赖在乔以燃的身上,一幅一幅的画卷在他的面前渐次展开。
  那只羽毛明丽的大凤凰周身流淌着烈焰,那是乔以燃正式步入成年期的那天。
  楚峥的眼神有点怔忡:那段奇妙的日子,是自己乏善可陈的年少记忆里,唯一值得反复咀嚼的时光。
  那个少年的强大、威严和温柔,都在楚峥的心里留下过深深的印象。
  不知道为什么,楚峥用力地往乔以燃的怀里靠了靠,突然起了倾诉的欲望:“那段时间,是我小时候最开心的日子……”
  “当时我养过一只小鸭子,它特别通人性,陪伴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曾经想过要给它一个家,我们互相陪伴,就会不再孤单。”
  “可惜,就在那天出了意外,小鸭子失踪了……”
  乔以燃轻轻地咳了一声,这位一贯沉静自持的凤族少主,罕见地有几分不自在:“那你后来怎么不再养一只?”
  楚峥执拗地摇了摇头,目光里有些许怀念:“不行的,不管再能找到多么相似的小鸭子,始终不是我要的那一只。”
  “我不要它被别的什么东西所替代。”
  “我的小鸭子,它是独一无二的。”
  乔以燃沉默着伸出手,隔空点了一下那幅画卷,隐藏在长卷之下的另一幅画面,开始慢慢浮现。
  那是一群毛茸茸的幼鸟,它们在凤族的老树上追逐嬉戏,其中,有一只浅黄色的幼鸟尤其厉害,其他的幼鸟隐隐约约以它为首。
  楚峥的眼睛越瞪越大:这熟悉的细节,神气活现的模样,这就是自己的小鸭子!
  他抬起头去看乔以燃的脸。
  乔以燃相当窘迫地偏过头去,顿了一会儿,还是破罐子破摔地说出了实情:“因为那只小鸭子就是我啊。”
  “把凤凰当鸭子,你什么眼神!”
  “你知不知道,之后的每一个夏天,我都会回去那个山洞找你。”
  “只可惜,再也没有碰到面。”
  楚峥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砸得回不过神来。
  一切一切的巧合都在此刻突然有了解释。
  为什么在少年突然出现又离去的沙滩,会有小鸭子在默默陪伴自己。
  为什么在乔以燃步入成年期的那天,小鸭子会莫名地失踪。
  为什么在秘境重遇时,这个人对自己总有不经意间的特别照顾。
  他陪伴我、拯救我,把所有一切我想要的美好都给我。
  那些快乐的、温馨的、感到幸福的时光,原来从未远离过!
  想到这只笨拙的“小鸭子”拗不过自己的要求,艰难地学习游泳,楚峥觉得有点好笑。
  那些隐藏在岁月长河之下的温柔,终于一一浮出水面。
  原来他从来都待我那么好!
  楚峥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乔以燃的脖子,他现在惊喜到不知如何是好。
  语无伦次。
  “小鸭子不见了,我以为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
  “后来再遇到你,我实在不想再失去一次。”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一直都在得到,从来未曾失去!”
  楚峥仰着头去看乔以燃的眼睛,这个人俊美、温和的脸,怎么也看不厌。
  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好开心。
  楚峥的声音里有些许哽咽:“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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