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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事情,手不方便是由他开口秘书做事,中间的时候睡了一小会儿,模糊梦见还是小时候,他跟在沈琛身后跑,前面的少年背着书包,身材笔直,被夕阳拉长了背影,身边是慢慢倒退的梧桐树。
  他刚刚在外边儿和小混混打了架,腿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嘴里悄悄吸着气,腿很疼,很难受,那时候陶家已经有专门的司机接送他了,但沈琛骑自行车,他就跟着一起,经过一条又一条漫长的街道,走过一栋又一栋的小楼......
  他的腿很疼,手也难受,渐渐的觉得自己跟不上了,沈琛没有回头,好像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向前,也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回头看一眼,他就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少年颀长的背影慢慢走远,一直消失在夕阳的尽头,落日黄昏的余烬里......
  蓦然惊醒时身边很安静,窗外只有深秋的风声和婆娑的树木,没有一丝人声,医院病房的门半关着,能看见空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
  青年把手臂抬起搭在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开始结痂的手在梦醒过后慢慢抽痛起来,他想把手握紧,然后后知后觉的记起来,自己的手上全是未曾痊愈的累累伤痕。
  ——也许算不上一场噩梦。
  从小到大,除了高考那年的意外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追逐着一个似乎永远不会回头的人。
  这个梦或许是在预示着什么不能说明的未来。
  离开前陶恂去看了老爷子,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开始不是什么大毛病,战友去世引发的急症,谁知道后来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开始的其实很顺利,这种事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做的,白天来的是医疗器械,请了不少人过来,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叫人收工,大冬天的加班不容易,走的时候陶恂掏钱请工人们吃了顿夜宵。
  有酒有肉,这里算是郊区,唯一一家没关门的馆子味道还成,就是口味有点重,辣椒放进去跟不要钱似的,红红火火一锅辣子。
  以往陶家少爷不知道天高地厚人情世故,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干的,现在毕竟还是不一样了。
  有人过来敬酒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喝。
  他醉酒误事的时候不少,最近的一次是在KeiTi,想起来简直就是丢脸丢到了家,但问他后不后悔,那大概并不。
  后来发生的事迷迷糊糊的就像个梦——也确实就是个美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可他还能隐约记得那天后半夜他胃疼起来的时候有人曾给他喂过药。
  他不喝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回喝醉了再疼载难受,也不会有人给他喂药,问他疼不疼。
  打开门的时候外一阵寒风扑面,深秋初冬的风寒冷刺骨,穿过了身上一层风衣直抵骨髓。
  陶恂略微拢了拢衣领,身后还有劝酒划拳的声音,下了工的工人们笑声豪爽,青年把门关上,抬脚走了出去。
  身后是热热闹闹的人间,往前是说不清的肮脏黑暗。
  但人生在世上,有时候是不能回头的。
  深夜的郊区安静的过分,两拨人是交替的,晚上运医疗器械的工人下工以后就有另一拨人过来运东西,白天是陶家找的人,正经陶家工地找来的临时工,晚上由林朝安排,他们只负责把东西按需送到KeiTi。
  KeiTi后面的运行就不是陶恂能知道的了,他负责利用陶家的运输渠道,后面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冒的是大风险,得到的也是暴利。
  外边儿太冷,他和林朝窝在车里发怔,凌晨一两点了,他的头很有点疼,他敲了敲车窗,打开车门:“我出去抽根烟。”
  林朝在后面喊了一声:“许魏走之前让你少抽点。”
  郊区的林子白天看起来是生机盎然,夜里看着就是张牙舞爪,黑漆漆的天幕下树枝嶙峋怪异,就连影子也是森然可怕。
  他记得沈琛早些年怕黑,好像是有什么心理阴影,挺难相信他那样看起来冷静强势的人竟然怕黑,后来有一次沈丛作妖,把他大半夜扔进了小树林里,他在里面呆了一整夜,后来白天的时候自己走了出来,以后就再没怕过了,兴许还是怕的,只是觉得不会有人去救他,所以强行克制住了。
  ——沈琛不会知道他当时在林子里找了他一整夜,还被树枝子刮破了脸和腿。
  只是没缘分,找了一夜也没找到而已。
  他吸了口烟,觉得今天的自己格外喜欢胡思乱想,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
  低下头的时候看见背后有影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莫名其妙的想起来沈琛走的时候说等我回来。
  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心里有过那么一点不切实际的期待,身后的确有人,不过绝不是他想见到的人。
  他在警察到注视下慢慢把烟扔了,碾熄后才抬起头,把手伸出去,他的手上还有纱布,拿烟的地方有一块晕黑的痕迹——那烟烧到了尽头。
  青年看起来丝毫不像是罪大恶极的犯人,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呢绒大衣,古井无波的脸上毫无表情,在疏冷的月光下甚至显得苍白削瘦。
  上警车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周围是郁郁葱葱的银杏树林,长风从山的另一面吹过来,搅动一旁枯黄的银杏树林,无端让人觉得有些冷寂萧条。
  ——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电光火石之间青年陡然记起来,沈琛刚回国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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