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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储荣, 说话柔声细语,笑起来模样温暖又真诚的储荣。
  六年过去了,那个曾经看到尸体就会吐半天的男孩如今已经变成了背负几百条人命的恶魔,茹毛饮血,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最可怕的是,时至今日, 已经无人再能拯救他。
  也或许, 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救赎。
  “我很胆小对吧,到这一刻,才敢表明对你的心意。”储荣微笑着,接着俯身虔诚地吻着祝玉寒曾经受伤的那条腿。
  即使伤口早已愈合,可当储荣的嘴唇贴近的那一瞬间, 疼痛又开始莫名席卷全身。
  储荣抬头,眼睑发红:“这就是我的告白。”
  说完,储荣从口袋里掏出自祝玉寒那抢来的那把警枪,打开保险栓,手指颤抖着扣到扳机上,缓缓抵在祝玉寒的眉心。
  祝玉寒瞬间呼吸一滞,浑身紧绷,他的嘴唇都在哆嗦。
  “可以陪着我么?”储荣在笑,泪却不止。
  “储荣!你疯了!”祝玉寒怒吼一声。
  是啊,他是疯了,犯下滔天罪行的他,只有死路一条,并不是所有故事的结局都尽随人意。
  其实如果有可能,他更希望这把枪下指着的是傅怀禹,这个人的父亲,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家,而这个人,又抢走了自己生命中唯一的那束光,不可能不恨的。
  “乖乖的,不要喊,只一下,不会痛很久的。”储荣摸着祝玉寒的脸,眼神里满是怜爱。
  手指轻轻按下,子弹在弹夹内一触即发。
  祝玉寒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在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手中,死在与自己搭档六年,共同笑过、迷茫过、经历过生死的同伴手中。
  “储、储荣,你冷静一下,或许事情还有别的办法,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祝玉寒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怕不怕,怕,而且怕得要死,双腿都在打哆嗦的那种怕。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不用安慰我,我比你更清楚自己的结局,所以,在临死前,我们谁都不要说话,一起享受这仅剩的片刻安宁,可以么?”
  “不可以。”
  冷傲的声音自周遭响起,紧接着,伴随着枪支巨大的子弹出膛音,储荣手中的警枪应声落地。
  鲜血顺着掌心缓缓流下,染红了白色的衣袖。
  开始祝玉寒还以为是自己中枪了,甚至已经摆好了死亡的姿态,想多少死的帅一点,结果枪声都响了半天了,却是一点痛感都没有。
  祝玉寒悄摸摸睁眼,就见面前一只血呼啦的手,以及,因为剧烈疼痛致使额间冷汗频冒的储荣。
  周围响起清脆的脚步声,祝玉寒连忙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旁的天井里如蚂蚁搬迁一样一个接一个的钻上来许多人,他们双手持枪,迅速将储荣以及自己围作一团。
  “傅,傅怀禹?”祝玉寒望着来人,惊喜喊道,“还有霍狗?!”
  “霍桑。”霍桑同志忍不住纠正道。
  傅怀禹瞥了祝玉寒一眼,眼神中满是嗔怪之意,仿佛在说:“都讲了让你不要来找这个什么储荣,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吧,我看你怎么解决。”
  而祝玉寒直接无视掉他这眼神,又看向储荣。
  傅怀禹一枪打穿了他的手心,因为疼痛而失了力,洞开的血口鲜血流个不停。
  储荣抬头,看着傅怀禹,那种植入骨髓的恨意,甚至不于眼神中做丝毫遮掩。
  “储法医,很不幸,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把你做过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不然任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霍桑的声音很冷,就像他这个人,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话语间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永远都是一副冷静又似乎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大概作为一名警察就该有他这种态度吧。
  储荣捂着鲜血淋漓的右手,直起身子,仰头傲视着那一个个警察,最终,他把目光又转向傅怀禹。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耻么?”储荣戏谑地笑道。
  傅怀禹微微皱眉,并没回应他。
  “你和傅家森真不愧为父子,连这副伪善的嘴脸都一模一样,拿你们自以为的正义之道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衡量他人,殊不知,你们才是最肮脏的。”
  储荣努力控制着情绪,脖颈处青筋暴起,脸色愈发难看,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傅家森当年举报我父母作伪证,迫于群众压力就可以随便拉个人做替罪羊了么?当时一起解剖尸体的法医有五六个,试问他们现在如何呢?家庭美满,父慈子孝。”储荣深吸一口气,“而我呢?”
  “发传单,送外卖,做传菜员,因为学的是法医,所以就连找份家教的工作都被人拒之门外,你在家和你的父亲共享天伦之乐的时候,我又在做什么呢。”
  祝玉寒抿紧嘴巴,皱眉望着储荣。
  “我在为了生计,为了活下去,遭尽耻笑和白眼,这一切,都是拜你父亲你所赐。”
  傅怀禹也不跟他多说废话,直接从防弹背心里抽出一只棕色封皮的文件袋扔过去:
  “这里面是你父母当年参与被害人尸体解剖的尸检报告,后来被害人的尸体被运送至警厅法医科重新进行尸检,而法医科给出的报告与你父母手写的尸检报告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结论。”
  储荣怔了怔,接着缓缓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那只文件袋。
  “也就是说,你父母确实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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