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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津见有外人看见耿介吻他的脚趾头,微微红了脸。好在这些天被护士看惯了,他才没把自己整个儿藏进被子里。
  李旌阳是带着任务来的,他先问候了南津的身体,然后才说:“秦烈他让我跟你说声抱歉。现在人就在外面走廊呢,你要是愿意见他,我就去把他叫进来。”
  耿介不管事,活儿全落在秦烈一个人头上,这会儿他还能抽出空来亲自登门道歉,可见是摆足了诚意。他怕等南津出了院,再道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秦烈是太明白事理了,但南津的态度谁也猜不着。耿介把他护得太好了,没见谁天天冲对象的兄弟朋友摆冷脸的,偏偏耿介就愿意惯着他这样儿。瞧着现在这样儿,更是要把人捧上天了。
  “他有怨气,我知道。”南津看了耿介一眼,他最近像一根绷到极点还在加重的弦,精神高度紧张,但已经显露出了疲态,南津看着也心疼。秦烈作为耿介的朋友,见耿介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南津能够理解。他想了想,说:“我自己身体不好,不怪他。”
  李旌阳刚要松一口气,就见耿介站起了身:“别打扰南津了,正好我有事找他。”
  什么意思这是?
  “好几天没去公司了,我去跟他交代一下,你闭着眼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就回来了。”耿介对南津嘱咐完,看着他乖乖闭上了眼,又嘱咐李旌阳:“你替我在这里守一会儿。”
  李旌阳连忙:“哎。”应完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就在门口嘛,搞得这么郑重其事的。
  他怀疑耿介现在有点变态了。
  南津真闭着眼一动不动,李旌阳杵在病房里,左瞄瞄右看看,每一样东西都有它的位置,只有自己,尴尬还个儿大。
  耿介故意避开南津,当然不是为了公事,他压低声音对秦烈说:“我车里有药,你去找找。没有就去找何涧。找个理由叫华姨送进来。别让她知道是什么东西。”
  秦烈没弄清楚:“什么药?谁吃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耿介说。
  秦烈反应过来了。他本已捂着自己肚子上的青痕再三发过誓,不再管这两人的事情,这会儿又没忍住:“开给你的?你真有病了?”
  耿介简单道:“失眠,别大惊小怪的。”
  其实不仅仅是失眠,耿介压根儿睡不着,他也根本不想睡。总觉得一睡着,南津就要出事。这些天在医院里,他顶多夜里打打盹,没几刻钟就要惊醒,确认南津的确是好好儿的,才放心。
  秦烈对耿介再明白不过了,没到一定程度,他不会找自己拿药。他急道:“你就不能找华姨伺候他吗!从前不也是华姨伺候他,伺候得好好儿的!”
  耿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他不觉得南津如今这样算是好好儿的。他不怪华姨,只觉得自己心太大了,竟敢把他交给一个外人。
  他现在谁也不放心。
  知道南津拿钢笔威胁李旌阳后,他连针头都不许南津看,每次都要把南津的眼睛捂住,给南津打针的护士都笑。其实是他自己不敢看。他怀疑南津在身上揣一支钢笔的用意,否则南津怎么就能那么迅速地做出反应,拿钢笔当做武器,还说那样的话。南津不是会放狠话的人,他连提分手都不敢说狠话,只知道为难自己,为难到耿介觉得心疼了,就顺着他的意来了。
  他不会临时唬人,除非他早就这样想了,他在身上藏着一支钢笔,还摸清了自己的血管位置,知道从哪里**去能最快死亡。
  耿介知道自己状态不对,不仅是不敢睡,他现在看针头觉得危险,看筷子也觉得危险,连勺子都不敢南津碰,喂一口粥要盯着他咽下去,怕他突然呛死。别说剪脚趾甲了,南津洗澡也得由他帮着洗,上个厕所要他抱进去再抱出来,他受不了南津在他视线以外的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身边都有什么东西,会不会伤及性命……只是想一想都心惊肉跳。
  他逃到山里去,就是觉得自己随时有可能走进一个死胡同。但他现在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身在死胡同里。
  他已经疲惫不堪,但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作者有话说:
  总觉得快完结了,写的时候又总觉得还差一点。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写短篇,太啰嗦。

第17章
  耿介以为自己能瞒过南津,他就从来没把南津放在眼里过,总觉得这人跟个好糊弄的孩子似的。
  可别说南津已经年近而立了,就说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正正经经是个孩子的时候,也远比许多成年人要敏感、深沉得多。这些天,连华姨都对耿介的状态感到有些惊惧,但南津作为直面耿介的人,却从来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疑惑和吃惊。
  他是那么安静而沉默地,将自己囚禁在耿介的目光里,就叫他望着,看着,盯着。
  但与此同时,耿介的一举一动也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华姨过来送了饭,她没再说要替一替耿介的事儿,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闲不住似的帮忙打扫一下病房,又续了壶热水,等他们吃完就收拾东西走了。
  等华姨走了之后,照旧是耿介伺候南津洗漱,还换了身干净的睡衣,香喷喷的塞进被子里。南津说想看书,耿介怕他费神,就读给他听。护士过来巡房,一见他俩就笑。大概实在少见这样儿恩爱的,还是一对同性,看着觉得跟看偶像剧似的,特别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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