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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吗?”
  余悠悠捏了捏陈一的脸,面无表情:“不行。”
  对方有些无奈。
  “你什么时候学了跟一一一样的毛病。”
  他说完这句话,就蓦然顿住了。
  沉默便蔓延开来。
  过了好半晌,姜兴从怀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出来。
  看着余悠悠瞪大了的眼睛,姜兴屈指弹了弹对方的额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余悠悠有些不高兴,一把打开他的手。
  “感情您老先前的问题都是在放屁啊?”
  姜兴点燃了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让他崩得胀痛的神经微微松懈了些许。
  “我难受。”
  余悠悠不说话了。
  他气得龇牙咧嘴了半晌,才愤愤开口:“行行行,您抽您抽。”
  “爱抽多少抽多少。”
  “抽死你自己得了。”
  姜兴眼下有深重的淤痕,黑色的高领毛衣遮盖住了脖子上的蜿蜒而上的深红痕迹,他微微垂下眼,在烟雾缭绕中,细密眼睫投下了一道黯淡的阴影。
  陈一忽地觉得心脏有些刺痛。
  他与姜兴是发小,说是从小穿一个裤子长大的亲兄弟也不为过。他了解姜兴,就如同了解这世界上的另外一个自己。
  姜兴从小就有失眠症,他思虑重,小时候还只是睡眠质量不好,越长大却越严重,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靠服用药物才能勉强入睡的地步了。
  他一看姜兴惨淡的脸色便知晓对方又是几个通宵不曾合过眼了。
  “陈一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余悠悠问。
  姜兴吐了口烟圈,轻轻掸了掸烟灰,口吻淡淡:“没有,我父亲一直拦着我查,而且陈家那边也不怎么配合。”
  说起这个,余悠悠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我爸我妈也是,说什么都不让我调查。还讲不要蹚这一趟浑水。”
  姜兴并不意外,他微微眯起了眼:“毕竟陈家已经表态了,公安局也说只是意外事故。谁也不想去参一脚,反倒惹得一身骚。”
  余悠悠下颚抬了抬:“诺,陈家之前已经来了。不过刚刚怒气冲冲地走了。”
  姜兴问:“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
  少年有些不高兴。
  “你他妈怎么说得我像祸星似的。”
  他却笑而不答,目光扫到余悠悠手中布娃娃,略微一顿:“想不到余大少爷还这么有童心?”
  “你懂什么?我这可是……”余悠悠似想到了什么,硬生生住了口:“算了,跟你说了也不知道。”
  陈一忍不住开口了:你怎么不跟告诉他?
  余悠悠:你个门外汉懂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此术法绝不可告予他人。
  “小姜来了啊。”
  听到声音的姜兴将手中的烟摁灭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礼盒。
  “余叔,听说您过生日,我就特地从西安赶了回来,路途远,赶得也比较急,就没给您仔细挑选。”
  他打开了礼盒,是一个精致的白玉鼻烟壶,雕成一个小葫芦形状,葫芦上还有只憨态可掬的小猴子,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余父正是属猴的,近些年来一直爱收集些精巧的古玩,见了这个鼻烟壶,眼前一亮。
  他爱不释手,连声说:“小姜费心了,费心了。”
  “你怎么知道叔叔最近在收集鼻烟壶?”
  余悠悠跟着在一旁冒酸泡泡:“哎呦,瞧这鼻烟壶的样子,有些年头了吧?”
  “不便宜吧?”
  “怎么我过生日,你就没一点表示?我老子过生日,你倒是殷勤得很。”
  余父不动声色地踢了余悠悠一脚。
  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桌子上。
  中年男人转头对着姜兴,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在西安那边还住的习惯吗?”
  姜兴说:“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住哪不是住呢?说到底,也就一个人一张床罢了。”
  余父连连点头,他拍拍姜兴的肩膀:“年轻人就是要能吃苦。”
  “再说你父亲将你调到分公司,肯定还是看重你的能力,相信你能管理得好。”
  “虽然公司规模不大,但发展前景非常好,千万不要灰心。”
  姜兴笑了笑:“我知道的,余叔叔。”
  待到余父走了,余悠悠摸了摸自己被踹痛的小腿,龇牙咧嘴说:“卖净水器这块还有发展前景?”
  姜兴暼了他一眼。
  “那也要看看卖净水器是谁。”
  余悠悠笑得焉坏:“对啊,卖净水器的可是我们a大经济学专业大名鼎鼎的优秀学生代表姜兴。”
  “你说说,那些人要知道你毕业后居然跑到西安去卖劳什子净水器了,得是什么表情?”
  陈一警告性地拍了一下余悠悠,示意他住嘴。
  可惜他现在只不过是个软绵绵的娃娃,故而打出的拳头也是塞满棉花的,蓬松又轻盈。
  不仅没有一点威胁力,反倒如同抚摸一般,带着点小猫炸毛似的嗲气。
  余悠悠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听说你们那公司就十几个平方米,加上你这个挂名的老板,员工也不超过四个人。”
  姜兴笑了笑。
  青年笑起来是很温柔的,眉眼弯弯,眼睫长长,眼眸里似倒映着星光熠熠,亮晶晶,扑簌簌。
  陈一还记得从前有女孩给姜兴写过情书,其中盛赞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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