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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可能是身体虚了,让他抽空去医院看看,千万不要忘了。沈惟济答应了她,但是徐澄意最近不大相信他,叫他当着面约了医疗号才能离开。沈惟济只好被迫下午去了一趟医院。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末,但是都港的夏天好像已经结束很久了。学校靠海,最近海风吹过来都是阴冷冷的,也可能只是要下雨了,因为连续几天都是阴天。
  沈惟济去医院取了号,排到了外籍人士的专用区,旁边都港本地的阿婆还打量了他一会,然后沈惟济冲她笑了笑,她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转开了头。
  沈惟济觉得很无趣,最近都很无趣。
  等待的时间很长很长,看病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听了医生的话拿了很多的药,大多都是补心血的,沈惟济也觉得他最近照镜子的时候变得很苍白、很憔悴。
  医院分了很多个科室,沈惟济没见过,至少在加州的社区诊所不是这样的,几个科室也是最近十年内才更新出来的。玻璃门,胶囊房,沈惟济觉得很新奇。
  沈惟济站在门口阅读科室介绍,整张显示屏上面都是繁体字,他点击切换成了英文,引起了门口护士的注意。
  “先生可以免费做测试的。”护士给他递了一张表单。
  “这是什么?”沈惟济问她。
  “Mind reader。”
  “读心术?”沈惟济有点诧异,他先前有听说过这项手术,但是第一次见到还是觉得很诧异。
  护士笑着跟他开玩笑说,“不是啦,是把记忆提出来,然后放到硬盘里。”
  “真的吗?”沈惟济问她。
  “假的。”护士说,“进来坐坐,我跟你讲讲。”
  沈惟济不大愿意:“是不是路过一个都要被抓进去坐坐。”
  “那倒不是。”护士压低声音对他说,“Your eyes told me everything.”
  沈惟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进去了。
  进去的那一瞬间,沈惟济发现在外面透过玻璃幕墙看到的里面,全是假象,整个房间被布置的像是很老旧的情人旅馆,粉紫色的墙纸,一个个黑色的胶囊仓当做了诊疗室。
  “做个测试吧。”护士把表单给了他,对他眨了眨眼睛,“一些值得你去忘记的东西。”
  沈惟济如实着填写了自己的个人信息,但是在最近的生活经历里面留了空。护士拿走了填好的表单,让他坐到一间胶囊仓中,给他在头发下面和脊椎后面擦了很多的酒精,然后给他贴上了吸附接口。
  “要多久?”沈惟济问她。
  “五分钟。”护士说,“记忆播放会很快,大概瞬时你就能全部看完。完全准确,可以捕捉到所有的记忆点。”
  “记错了怎么办?”沈惟济问他。
  “不会的。”护士说,“是根据生物信息捕捉的,不过不是人也可以。”
  护士叫他闭上眼睛,沈惟济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
  此后后脑和脊椎微微地痛起来,沈惟济手抓紧了自己的裤子,第一次在脑海里看到了和梁邺的见面。
  还有很多很多的梁邺。
  不过最奇怪的是他好像在加州见过他,那时候他才十一二岁,在Dr.Shunway还没成年的幼子视角中,看到了年轻的梁邺和自己父亲的交谈。这好像才是第一次的见面。
  而后仍还有很多很多的梁邺,用Quixote跟他说“去充电” 的人,故意躲避沈惟济肢体接触的人,坐在他面前正经看杂志吃饭的人,也许就是前夜与他亲吻、共度良宵的人。
  沈惟济抓在裤子上的手抓得很用力,泛出了白色的痕迹。他看到了跟梁邺的最后一晚,梁邺还在亲吻他的额角,跟他说对不起。
  现实中的沈惟济眉眼之间透露出痛苦的神情,眼泪硬生生地从闭着的眼睛里挤了出来。这太痛了,哪里都好疼。测试结束,他接过护士递给他的纸巾纸巾擦了擦脸,跟护士说了一句对不起,开始捂着脸嚎啕大哭。
  “没关系的。很多人都是这样,不堪痛苦选择了把记忆提出来。”护士跟他解释,用手拍了拍他的背。
  胶囊仓的门被拉开了,流着泪的沈惟济和护士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梁邺气喘吁吁地说道:“沈惟济,你不可以。”
  -
  沈惟济坐在胶囊仓的外面,梁邺站在他面前。
  这是他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梁邺。
  沈惟济脖子后面贴着一张已经消毒过的生物隔离膜。梁邺问他是不是真的想好了,沈惟济没有回答他的话。
  “手术需要三十分钟,脑部接口十六个,背部接口三个,最后存档的记忆会放在一个硬盘里。”梁邺说话的时候声音在发抖,他看着低着头的沈惟济,看他脖子后面的隔离纸,他说,“那你删了吧。”
  下午的时候,梁邺的邮箱里收到了很多的照片。沈惟济和闻志华一起吃饭的照片,沈惟济一个人去医院的照片,沈惟济走进记忆摘取所的照片。梁邺手抖着关掉了页面,奔去找他。
  这种情感就像在是在很多年前一样,梁邺查看了手术室保留的监控录像——手脚蜷缩的女人在冰冷的手术椅子上删去已经成年儿子的记忆片段。
  从刀尖划破肚子将你取出的那一刻开始,从脐带剪断的那一刻开始,从被放上盥洗台的那一刻开始,都在这一刻和自己没了联系。
  『
  西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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