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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注视着他的脸。
  陆照和他对望片刻,喉间涩然滚动了一下,才哂然一笑,偏开头继续在书架上找书,低声道:“也说不准,或许我的来生遗憾会更深呢,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
  选完书,两人回去。行走在街头的岛民看到陆照都会停在路边虔诚地把右手竖在胸前,躬身行礼。
  姜初亭一直没开口说话,陆照余光瞥他,忽然问道:“很担心他吗?”
  姜初亭回神,侧眸看他:“什么?”
  陆照停下脚步,目视前方道:“我让你上岛后每天陪我至少四个时辰,是不是太为难你了?”
  姜初亭摇了摇头:“没有。”
  陆照攥紧了手中的书卷负在身后,也没看他,静了静,只道:“我去别的地方逛逛,你先自己回去吧。”
  “陆兄,我……”姜初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一叹。
  回到住处,林知正坐在木屋前的阶梯上托腮发呆,星儿陪在旁边,和他的动作神态如出一辙,完全就是缩小的林知。
  姜初亭才进院子,星儿率先站起来,一脸雀跃:“爹回来啦!”
  星儿牵着猛地站起身的林知朝着姜初亭那边走,林知伸出手摸了摸姜初亭的脸,又抓住他的双手,摸到了什么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话本,怕你无聊,拿回来念给你听。”
  林知闻言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把自己的脸凑近。姜初亭如他所愿,亲了亲他,带着一大一小进屋去了。
  一进去,林知就可怜兮兮地钻进他怀里抱着他不撒手了:“眼睛好疼,你多陪陪我好不好?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又不时的朝他讨要亲吻,姜初亭念书哄他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答应他一起睡的恳求。
  林知泄气。
  这天晚上,林知又做梦了。
  梦见他哭着喊着去神树旁的那个屋子敲门,求里面的人救救初亭,然后,里面的人扔出了一把匕首。
  “要我救人,就必须守规矩。”
  就这样,连着好几天,他都是梦见初亭得了重病,而他四处求救,最后一把匕首扔在面前。
  他很清楚那是梦,但这种不好的意味令他心头都笼罩了一层阴霾,开始有点疑神疑鬼了。
  大约过了一个月之后,元大夫终于给林知换药了,这次的药不再刺痛,反而清凉清凉的,很是舒服。
  元大夫告诉他们:“再过半个月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没有的话,那可就难办了。”
  转眼又过半月,元大夫过来摘纱布。
  她把药全都冲洗干净,又用药水擦拭他的眼睛。
  期间,姜初亭的心就一直提着,眼睛眨也不眨注视着林知的反应。
  元大夫问:“怎么样?”
  林知用力地闭了闭眼,才缓缓睁开,凝神感受了一会儿,蓦地激动地扬声道:“我,我,我好像能感觉到光了。”
  姜初亭长松一口气,抓住了林知在空中乱晃的手。
  元大夫欣然道:“这便好,再坚持敷药一个月,你就应该能恢复了。”
  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元大夫给林知重新换药之后,姜初亭送她出去。
  返回时,看到二楼的露台处,陆照正独自一人坐在茶案边,想了想,上楼去了。
  两人对坐,陆照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恭喜啊,我都听到了。”
  “这一切还要多谢陆兄你帮忙。”如果不是他的命令,元大夫怎么可能为林知这个外界人看诊。
  陆照给他倒了一杯茶,自嘲道:“不用谢我了,我也没有白白帮你。”
  姜初亭喝了一口茶,没接话。这茶跟元桑之前给他的那种青儿叶味道很像,都是外面没有的东西,他还挺喜欢。每次他来,陆照都会泡给他喝。
  “再过一个月……”陆照凝视他的眉眼,道:“你就要离开了。”陈述的语气,并不是问句。
  姜初亭嗯了一声,道:“已经很麻烦陆兄了,实在不敢多叨扰。”
  陆照却像是没听到,眼珠泛红,神色间透出一种隐隐的痛苦,又低低念了一句:“还剩下一个月……”只有一个月了。
  “陆兄?”
  陆照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低不可闻道:“没事。”
  一个月,就一个月吧,该满足了。
  接下来,一切如常。元桑带着魏加星儿还有林知到处闲逛,买一堆好吃的。姜初亭有时候和他们一起,有时候陪陆照闲逛喝茶下棋。被林知缠得没办法了,陪着他睡了几个晚上,一晃眼二十多天就过去了。
  林知的眼睛已经能模模糊糊看到东西了。
  他却始终开心不起来,因为停了一段时间的噩梦又开始了,折磨得他心脏梗塞,成天犹有乌云罩顶。
  这天,元大夫给林知换完药正要走,倏地道:“姜公子,你怎么流血了?”
  流血?!林知一惊:“初亭,你怎么了??”
  姜初亭接过元大夫递过来的帕子,捂住突然出血的鼻子,道:“没事,我去洗一洗就好了。”
  姜初亭不以为意,却不知道林知的心里已经开始翻天覆地。
  这和他做了许久的噩梦突然对上了,他心里升起一种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姜初亭洗好回来,林知紧张地喉咙发疼,抓住他问:“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初亭道:“没有。”
  林知却还是固执的请求元大夫给姜初亭把脉,姜初亭只得依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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