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我说不出具体原因,但他看我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我只好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
  很暖和,是活人的温度。
  唐安译没把我推开,等了一会儿见我还没松手,索性托了我一把,跟抱小孩那样把我抱起来,贴在我耳朵边上说话:“碘伏放在哪儿了?”
  耳朵有点痒,但我没躲开,领着他去拿了棉签和药。他把我放在沙发上,捏着我的手给我涂碘伏。
  “唐安译。”我叫他。
  “嗯?”他没抬头,专心涂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我说话,这才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
  “算了,现在不想说。”
  我看着唐安译头顶的发旋,没忍住凑上去亲了口,他仍然捏着我的手,只是上半身躲了躲:“不嫌脏啊?”
  “你就算刚从垃圾桶里爬出来,我现在也敢亲。”我冲他挑了挑眉。
  他短暂的笑了笑,然后自顾自开口:“以前的有些事,我想不起来了。”
  “包括我。”我苦唧唧的说。
  “一部分的你,”他擦完最后一块创口,把碘伏放到茶几上,“我后来想起来了一些,但总归还是缺了不少。”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在咖啡店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幻觉。”
  “年初我妈去世了,”唐安译笑了笑,从我口袋里摸出烟盒,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处理完她那边的事我才回来。”
  我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照理我应该说点好听的懂事的话去安慰他,但我发现自己说不出口。什么念头也没有了,我享受现在的安静,他坐在我边上抽烟,跟我肩膀抵着肩膀。这样的画面我幻想过很多次,等到真的发生了,我完全做不到出声破坏它。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我醒来的时候忘记了很多,跟着她回老家,什么东西也没带走。车报废了,手机也碎了,随身衣物被血染脏了,最后留下的居然只剩一支笔。”
  他慢慢说着,我朝他转过身,看到他垂着眼睛,睫毛打下一片阴影,显得整个人有些落寞。
  “她说这边的事都已经帮我解决了,拿出一份病危通知书给我看,肝癌,晚期了,医生说还能活两个月。”
  他吸了一大口,咳了几声,一截烟灰摇摇欲坠,我伸手接住,紧紧捏在手心里。
  “她求我,要我陪她最后两个月,这很奇怪不是吗。她怎么会那样卑微,对于正常家庭来说,母亲快要死了,儿子回老家陪着度过最后两个月,不是那么难以妥协的事。就算我知道自己对于感情不敏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她是我妈,等到我看到那张病危通知书我才发现我没法拒绝,像很多普通人那样。或许其中还有一点害怕,我醒来几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在医院躺了快四个月,等到出院那天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医生说可以去一些之前去过的地方,看一些之前的照片,对恢复有帮助。但她只给了我一个全新的手机,里面插着的卡也是新的,通讯录里只有她跟我爸的手机号,我向她追问,她只说是手机修不好了,卡不小心弄丢了。”
  “四个月里除了几个亲戚没人来看过我,我猜到自己应该没什么朋友,但同事也没来,我以为他们应该会顾及一点表面情谊的。我妈捧来了几大本相册,基本都是小时候的,长大之后我有些抗拒出现在她的镜头里。她身体不好,却还要时不时来看我,一再强调自己的病情,恳求我不要抛弃她。我每次都应下了,说会陪着她,可她还是不放心,我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直到出院那天我爸给了我那支钢笔,我一下就明白了。”
  他徒手把烟头掐灭,然后丢进了离他有点远的垃圾桶,我刚刚跑去接他电话的时候太急,把垃圾桶踢远了,但他总是能丢进。
  “如果说之前不对劲的地方都是我醒来之后不适应而觉得奇怪,那么刚支钢笔就是提示我确实处在一个不怎么精密的骗局的关键。它实在跟我太不相衬了,居然还是我的随身携带物品,我不会买那种款式的笔,所以它只能是别人送的。什么样的人会送我这么幼稚的笔,而我还贴身带着呢?”
  唐安译伸手擦掉了我脸上的眼泪,笑了笑:“我的儿子,或是我的恋人。”
  “你想儿子想疯了吧你。”我低声说,他怎么老在外面编排我是他儿子。
  唐安译顿了顿,又抽出一根烟:“你要真是我儿子就好了,户口就得跟我绑在一起,谁还敢瞒我。”

第11章

  我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虽然有点变态,但效果意外的不错,我承认自己有被安慰到。
  “你妈跟防贼一样防着我,眼睛通红的瞪着我让我滚,”虽然说死人的坏话不太好,但我又实在忍不住,“真的很吓人,跟几天几夜没睡了一样,我都怕跟她吵一句就能把她气晕。”
  唐安译倒是无所谓,笑了笑,很好奇的样子:“然后呢?”
  “然后我就走了,也不敢离她太近,怕她扑过来拿刀砍我,我当时挺怕死的,想着说不准你还能抢救回来,”我晾着几根手指头,举过头顶照在灯下黑乎乎的,“我在楼梯间蹲着,等着你出手术室的消息。”
  “等到了吗?”他问。
  “等到了一半,她没晕我先晕了。”我冲他咧嘴笑了笑。
  “那天我除了半碗炒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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