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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出了宫。
  此时已过亥时,街道上空空荡荡,姜锦风抱着画不急不缓地向总府走去,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今天遇见那人让他想起了从前,自己人生的转折似乎就是在遇见那人之后。突然很想再见到那个人,不知明天他还会不会去。
  姜锦风回到宗府时,宗景之尚未入睡,正坐在书房里看书。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也未见他惊讶,似乎早已习惯。平静的放下书,抬头看着那个不知何为礼貌的人:“回来了。”
  一看到姜锦风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宗景之就知道他成功了。
  这时,姜锦风扬了扬手中的画,宗景之眼中难掩惊喜,刚想接过画卷,那人却收回了手,说:“锁呢?”
  宗景之只好先把锁给他,再小心翼翼地接过他随手扔来的画卷,走到书桌前,再小心翼翼地放下。不经意瞥见他手中把玩的玉佩,随口问了一句:“从哪顺来的?”
  姜锦风半躺在椅子里,答道:“一个故人,估计是个高阶的侍卫吧。”
  宗景之问的随意,也听的随意,只是郑重地把画卷铺开,面露惊色,研究一番后不禁惊叹出声:“啧啧,你小子还挺识货的,这可是温肃(且当他是个很牛的画家)的真迹,世间难求啊。”
  “是么,拿的时候也没细看,是那个故人告诉我这画最值钱的。”说着,姜锦风还摇了摇玉佩。
  这时,宗景之才算正眼瞧见了那玉佩,顿时瞪大了眼睛,比之前还惊讶:“这玉佩是那个人的?”
  “是啊。”
  “借我看看。”
  拿着那块玉佩,宗景之愣了愣,然后凭着强大的内心,冷静下来说道:“这是我宗家独产的碧水玉,因为此玉稀少,所以每笔交易我都大概知道一二。其中,大部分都是送进宫的贡玉。还有,”宗景之停了一下,把玉佩刻字的那面转向姜锦风,继续道,“你知道么,当今圣上名唤齐煜。”
  姜锦风是个聪明人,只是平时懒得思考,所以此时他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系。默默地拿过那块玉佩,收起桌上的画,转身向客房走去,期间只听到他故作从容的声音:“不就是皇上么,皇上也要愿赌服输,好累,我先去睡了。”
  宗景之看他这样,有些想笑,尽力忍住后,对着远去的身影说道:“明天别忘了把画还回去。”没有回应,宗景之也只是笑着摇摇头,然后又疑惑起来:“这小子,难道还和皇上有交情?”
  到房间的姜锦风把画丢在一旁,也无心去研究新到手的锁,拿着玉佩躺到了床上。
  不可避免的,他想起了当年的初遇。现在回忆起来,那时的自己的确幼稚,不仅冲撞了太子,还那样轻率地决定了自己的一生,不过他不后悔。
  翻个身,看到了那幅画,姜锦风皱起眉头,突然有些迷茫,之前还希望再见到那人,可现在……那人毕竟是皇上,还是不要有什么牵扯的好。但是,他又看看玉佩,这牵扯,十年前就有了。
  想着想着,便听见了打更声,姜锦风叹了一口气,不再多想,收好玉佩便睡了。


第4章
  第二天,姜锦风心绪不宁了整个白天,在得知了那人的身份后,他沉寂多年的心思活跃起来,但,究竟要不要让齐煜帮忙呢?
  就这样,姜锦风一直想到夜幕降临。夜晚是姜锦风最喜欢的时刻,黑暗的环境让他感到安全,所以在晚上他的胆子更大些。
  等到天色黑透,全副武装的姜锦风出发了。而皇宫中,齐煜也在“批阅奏章,严禁打扰”的掩护下,潜入了奇珍阁。因为昨天的惊动,这里明显增派了人手,导致齐煜比平时用的时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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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煜到时,姜锦风还没来,于是他一边在心里赞叹着皇宫守卫的尽责,一边走到他常待的那个角落坐下。朝中烦心的事太多,所以他常常来这寻个清静。
  守卫的增加同样也延缓了姜锦风的速度,但并未阻止他的到来。刚一跃进屋子,他就向昨天发声的方位望去,由于眼睛尚未适应黑暗,他定了下才看见齐煜。
  看见的同时,耳边也响起了他的声音:“好看吗?”
  姜锦风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即发现不对:“你……”
  “多谢夸奖。”齐煜的声音明显带上了笑意。然后,他一步步走到明处。
  期间,姜锦风一直看着他,内心有了主意。
  “你……真的是皇上?”
  “是啊,原来你不知道啊。”语气中没有疑惑,而是几分调笑。
  心里有事的姜锦风没有在意齐煜的调笑,略带迟疑地说:“你知道我是姜锦风,你……知道我是谁?”
  这种奇怪的问句,齐煜居然听懂了,所以他认真的回道:“我知道。”
  “那,十年前……”
  “十年前,我听说青州刺史一家惨遭灭门,没两天,刑部结案说是江湖恩怨。那些年姜刺史秉公执法,确实得罪了些江湖人士,于是朝中便没再追究下去。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刑部急于结案,像是要掩盖什么。当时我正在出游,就顺便去了青州,可惜并未有太多发现。不过,碰见了你,这也是缘分吧。”
  “你当时就知道我的身份?”
  齐煜摇摇头,说:“当时并不知道,还好帮了你。”
  姜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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