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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又哭又叫,喊“冤枉”叫爹娘,程山眼也不眨,手起刀落,血溅起三尺高,溅湿了他的鞋子,头颅“骨碌碌”地滚出去,观刑的人一阵叫好。
  他伸手搓莺儿后脖子上的那颗痣,他总是这样,见过的没脑袋的人比有脑袋的人多,新认识一个人,就忍不住去想他后脖子有豁口的样子。按理来说不应该,他从能拿动刀开始就一直在学习怎么砍脑袋,先从砍冬瓜练起,一刀下去把冬瓜正正好切成两半。
  莺儿受不了他这个温吞的模样,翻身坐起来,眼睛瞪圆,说道:“还肏不肏了,不肏就滚蛋,我还想睡觉呢。”
  程山当真坐起来要穿衣服,莺儿被他气得胸口痛,衣服都脱了,正要得趣呢,居然说走就走,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他气不过,拽住程山,把他推回床上,跪在他两腿间,伸出一截舌头,将那软下来的家伙从底下一路往上舔,最后含住顶端,用唇舌抚弄。
  程山呼吸一窒,大腿绷紧,马上就硬了。
  莺儿心中得意,心想,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他伸手扶着那硬物,小孩吃糖似的馋,又吮又舔,啧啧有声,最后放松喉头,深深地吃进去,程山忍不住用手去摁他的头,抓着他后脑的头发让他吃得更深。莺儿的舌头灵蛇似的往马眼里钻挖,程山喘着粗气,居然快快地射了,射了莺儿一嘴。
  莺儿张开嘴巴,光着身子趴在他身上,把里头浓浓的白液给他看,嘴唇和舌头都通红,那精液顺着嘴角溢出来,像吸人精气的妖精似的。程山额角绷出青筋,抓着莺儿,把他顶在床栏上猛肏,差点把他顶得翻到床下去。
  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程山餍足后居然没有马上走,而是睡着了。
  莺儿差遣伺候自己的小丫头去提了热水来,自己擦过身子,拧干毛巾又给程山擦了擦,擦过他胸口大腿的时候还眼馋地摸了几把,程山都没醒,睡着的时候一双剑眉皱着,好似做了噩梦。
  莺儿把他重重的胳膊挪了挪,挤到他旁边,也困得不行了。程山翻了个身,把他夹到怀里,脑袋顶着他后脖子,嘟哝着不知道说了什么,莺儿也管不上了,打了个呵欠,睡过去。
  程山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到了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脑袋在地上骨碌碌地滚,那死人眼睛闭不上,圆圆地瞪着他,那脑袋又变成了莺儿的模样,看着他笑。他猛地惊醒,发现天光大亮,他还躺在床上,忙爬起来。
  外头叽叽喳喳的,好像有好几个人在拌嘴。
  程山穿好衣服推门出去,有个小丫头正躲在莺儿身后捂着脸哭,莺儿指着面前另一个趾高气扬的丫头在骂:“滚回去给你的主子舔屁股去吧——”
  他听见开门声,回头见程山出来了,好像突然有了靠山,“啪”一声给了那丫头一耳光,指着她鼻子指桑骂槐地骂道:“我差人去要个早点你也跟我抢,上辈子是饿死鬼不成,程爷在我这儿歇着呢,他要是不高兴了,砍你脑袋就像比切瓜砍菜还轻松。”
  程山不说话,转身就走。
  莺儿怕在别家丫头前丢脸了,忙上去挽住程山的胳膊,腻着说道:“不再睡会儿,吃了再走?”
  程山知道,砍人脑袋不像切瓜砍菜简单,他面无表情地甩开了莺儿的手,拢了拢衣服走了。


第3章
  程山一连几日没有去莺儿那儿,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膈应些什么,干脆也就不去想了,索性最近要砍的人多,他白日在家里把刀磨得锃亮,穿着常穿的那身衣裳出门。老百姓们总是喜欢挤在刑场周边观刑,特别是即将要成为刀下亡魂的是些乡绅豪族,比起死的是默默无闻的人,这更让他们兴奋。
  过了断魂桥不远就是刑场,监斩官旁有个凉棚,犯人没来之前,程山就坐在那儿等着,刀搁在桌上。
  已经是深秋了,大雁成行地往南飞,它们飞得高,变成了一行行的小黑点儿,在碧蓝的空中划过,雁的鸣叫声划破长空,平添一点萧瑟。
  犯人押上来了,像是菜下油锅似的,观刑的人都沸腾起来。那犯人被押着跪下,泥土地上有好些深浅不一的浅坑,都是犯人跪出来的。犯人的头被摁在木桩上,那木桩常年被血浸染,已经看不出本色,苍蝇嗡嗡嗡地围着木桩飞舞,期待一顿飨宴。
  程山提着刀走过去,那犯人瑟瑟地抖着,却被摁着动弹不得。他分腿站好,腰腹用力,抡起刀,等待着监斩官一声令下。人群窃窃私语,一块儿等着。程山眼角的余光见到人群中站了个熟悉的人,是莺儿,旁边还站着伺候他的那个小丫头。
  他没穿那些红红绿绿的,穿了身寻常的靛蓝色袍子,像个白面书生,只是脸也过于煞白,比起旁边人的兴奋,他倒像是吓坏了。
  “时辰到——”
  程山不敢分身了,双手握紧刀柄,眼睛里只看得见从脑袋往下数第三块颈椎骨,刀光一闪,人群一顿惊呼,手起刀落,脑袋落地,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叫好声一阵一阵,只有程山知道自己砍偏了,因为血溅到了他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师傅以前和他说过,最厉害的刽子手,是穿一身白的,丁点儿的血都沾不上。
  程山抬手把血抹掉,有人把掉下来的头颅挂在一旁的木架子上,上面大大小小挂了好些,有些还新鲜着,有些已经腐烂见骨,密密麻麻趴了一层苍蝇。程山再往人群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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