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
黄昏静谧，远处传来江水流动的声音。
流川用手臂盖住眼睛，仰躺着缓了几秒，脑海里混沌的雾气散开，意识渐渐笼聚。蓦地，他挺身坐了起来。
厘厘呢？！
流川瞬间清醒了，掀开薄被，只有厘厘的小鲸鱼。
他在卧室里找了一圈，床底和衣柜都搜查了，没发现狐狸崽子的踪影。
“厘厘！”流川呼吸略急，喊了一声，离开卧室快步下楼。
到了客厅，流川透过落地窗看到花园里的厘厘，随即大喘了一口气，再仔细一看，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厘厘在一小堆面粉上蹦跶。
流川换鞋走出家门。
“爸爸，你看！下雪啦！”厘厘掬起一捧面粉抛散到空中——他的头发上、眉毛上、衣服上沾了更多的面粉。附近的茶花和蔷薇也被波及，花朵叶片上都覆着一层面粉。
流川起床气没过，看到厘厘把这里弄得一团乱又得收拾，怒气值一下飙高。
看来有必要让狐狸崽子知道，不光Alpha爸爸会打小孩，Omega爸爸也不逊色。
流川一把将糊满面粉的狐狸崽子拎过来，手起掌落，扇了他的屁股，拍起的白色粉末在暮光里浮动。
厘厘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他被爸爸打了，咧开嘴大哭，眼泪冲刷掉了脸上的面粉，形成两道明显的泪痕。
“爸爸我太伤心了……从小到大我对你这么好、这么喜欢你，上个礼拜你偷吃我的巧克力……我都没有告诉爹地……”
“告诉他又怎么样？”流川把厘厘拽到一边，进屋拿了个抱枕出来，往地上一扔，“反省。”
“反省就反省！”厘厘耳朵一捏，扭头跪在抱枕上，打了个重重的哭嗝，“绝交！”
“好。晚饭你自己做。”
“我不吃了！我要饿死你儿子！”
流川懒得理他，转身走到面粉堆前，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仙道。
仙道回了电话过来：“面粉撒了？”
流川一想到要清理这些面粉就有些烦躁，没好气地说：“你儿子搞得‘人工降雪’。”
厘厘哭着大喊：“流小川，你这个告状精！”
流川冷冷回击：“别吵。”
厘厘一甩头，嘴巴噘起：“哼！”
仙道在电话那头笑。
“你笑个屁。”
“崽，不瞒你说，我小时候也干过这样的事，被老厨娘以浪费粮食罪吼到差点鼓膜穿孔。”
“原来厘厘所有不好的一面都像你。”
仙道话锋一转：“我这么不好，你还这么喜欢我啊？”
“归功于爸妈给你生了一张我喜欢的脸。”
“只喜欢我的脸？”仙道语气十分正经地开黄腔，“那根把你弄到又哭又叫的东西不喜欢？”
流川还是没什么长进，禁不起直白的调戏，咬牙警告：“仙道彰！”
“我在啊。想我了？”仙道的声音略微压低，很从容，又莫名地带了些诱惑感，撩得流川的耳朵泛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流川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简促的音节：“嗯。”
“我也是。想你都快想到信息素紊乱了，”仙道叹口气，“带来的那件睡衣上已经不怎么闻得到你的气味了。”
流川脱口说道：“等你明天回来了，让你闻个够。”
仙道的嗓音里漫起笑意：“什么？你再说一遍。”
“听不清就算了。”一缕夕阳染红了流川的耳尖，黑发上也晕开一片艳丽的光泽。
而跪着的厘厘被遗忘在花影交错的角落，小小的一只，浑身面粉，眼里蓄着委屈的泪水。
-
流川弄干净花园里的面粉，把还在跟他怄气的狐狸崽子抱回家清洗。
厘厘也是个犟脾气，真跟流川杠上了，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天色将黑。流川取了外卖回来，放在客厅茶几上。
厘厘偷瞄一眼，发现有他喜欢的海鲜披萨。
流川顾自撕了块披萨吃了起来。
厘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慢吞吞地爬下沙发：“流小川，先说好，我吃你买的披萨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不稀罕。”流川打开一盒甜牛奶，放在他的面前。
“我再也不跟你好了。”厘厘不甘示弱地反击。
“哦。”
面对爸爸的不屑一顾，厘厘难过死了，憋着眼泪大口大口吃披萨。
到了晚上，厘厘抱着小鲸鱼用平板电脑向仙道发起视频通话的邀请。
流川洗完澡没多久，正靠着窗台擦着头发。今晚春月澄澈，身后月光白亮，莽莽月色中，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细长的叫声。
通话建立后，仙道出现在屏幕里，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潮湿的额发略显凌乱，显然也是刚洗完澡。
“爹地……”厘厘的眼圈慢慢地红了，他被流川长时间冷落，委屈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心里像塞满了一个个切开的酸苦小柠檬。
仙道问：“怎么了？”
这一问可不得了了。
“爹地，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呀？”厘厘一奶嗓嚎了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他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打你儿子！”
“打你哪里了？”仙道忍笑，用舌头顶了下口腔内侧。
厘厘抹抹眼泪，以为有人替自己出头了，气鼓鼓地看向流川：“打我屁股。打得可疼啦！爹地，你帮我打回来好吗？也要打他的屁股！”
仙道点了下头：“好
黄昏静谧，远处传来江水流动的声音。
流川用手臂盖住眼睛，仰躺着缓了几秒，脑海里混沌的雾气散开，意识渐渐笼聚。蓦地，他挺身坐了起来。
厘厘呢？！
流川瞬间清醒了，掀开薄被，只有厘厘的小鲸鱼。
他在卧室里找了一圈，床底和衣柜都搜查了，没发现狐狸崽子的踪影。
“厘厘！”流川呼吸略急，喊了一声，离开卧室快步下楼。
到了客厅，流川透过落地窗看到花园里的厘厘，随即大喘了一口气，再仔细一看，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厘厘在一小堆面粉上蹦跶。
流川换鞋走出家门。
“爸爸，你看！下雪啦！”厘厘掬起一捧面粉抛散到空中——他的头发上、眉毛上、衣服上沾了更多的面粉。附近的茶花和蔷薇也被波及，花朵叶片上都覆着一层面粉。
流川起床气没过，看到厘厘把这里弄得一团乱又得收拾，怒气值一下飙高。
看来有必要让狐狸崽子知道，不光Alpha爸爸会打小孩，Omega爸爸也不逊色。
流川一把将糊满面粉的狐狸崽子拎过来，手起掌落，扇了他的屁股，拍起的白色粉末在暮光里浮动。
厘厘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他被爸爸打了，咧开嘴大哭，眼泪冲刷掉了脸上的面粉，形成两道明显的泪痕。
“爸爸我太伤心了……从小到大我对你这么好、这么喜欢你，上个礼拜你偷吃我的巧克力……我都没有告诉爹地……”
“告诉他又怎么样？”流川把厘厘拽到一边，进屋拿了个抱枕出来，往地上一扔，“反省。”
“反省就反省！”厘厘耳朵一捏，扭头跪在抱枕上，打了个重重的哭嗝，“绝交！”
“好。晚饭你自己做。”
“我不吃了！我要饿死你儿子！”
流川懒得理他，转身走到面粉堆前，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仙道。
仙道回了电话过来：“面粉撒了？”
流川一想到要清理这些面粉就有些烦躁，没好气地说：“你儿子搞得‘人工降雪’。”
厘厘哭着大喊：“流小川，你这个告状精！”
流川冷冷回击：“别吵。”
厘厘一甩头，嘴巴噘起：“哼！”
仙道在电话那头笑。
“你笑个屁。”
“崽，不瞒你说，我小时候也干过这样的事，被老厨娘以浪费粮食罪吼到差点鼓膜穿孔。”
“原来厘厘所有不好的一面都像你。”
仙道话锋一转：“我这么不好，你还这么喜欢我啊？”
“归功于爸妈给你生了一张我喜欢的脸。”
“只喜欢我的脸？”仙道语气十分正经地开黄腔，“那根把你弄到又哭又叫的东西不喜欢？”
流川还是没什么长进，禁不起直白的调戏，咬牙警告：“仙道彰！”
“我在啊。想我了？”仙道的声音略微压低，很从容，又莫名地带了些诱惑感，撩得流川的耳朵泛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流川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简促的音节：“嗯。”
“我也是。想你都快想到信息素紊乱了，”仙道叹口气，“带来的那件睡衣上已经不怎么闻得到你的气味了。”
流川脱口说道：“等你明天回来了，让你闻个够。”
仙道的嗓音里漫起笑意：“什么？你再说一遍。”
“听不清就算了。”一缕夕阳染红了流川的耳尖，黑发上也晕开一片艳丽的光泽。
而跪着的厘厘被遗忘在花影交错的角落，小小的一只，浑身面粉，眼里蓄着委屈的泪水。
-
流川弄干净花园里的面粉，把还在跟他怄气的狐狸崽子抱回家清洗。
厘厘也是个犟脾气，真跟流川杠上了，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天色将黑。流川取了外卖回来，放在客厅茶几上。
厘厘偷瞄一眼，发现有他喜欢的海鲜披萨。
流川顾自撕了块披萨吃了起来。
厘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慢吞吞地爬下沙发：“流小川，先说好，我吃你买的披萨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不稀罕。”流川打开一盒甜牛奶，放在他的面前。
“我再也不跟你好了。”厘厘不甘示弱地反击。
“哦。”
面对爸爸的不屑一顾，厘厘难过死了，憋着眼泪大口大口吃披萨。
到了晚上，厘厘抱着小鲸鱼用平板电脑向仙道发起视频通话的邀请。
流川洗完澡没多久，正靠着窗台擦着头发。今晚春月澄澈，身后月光白亮，莽莽月色中，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细长的叫声。
通话建立后，仙道出现在屏幕里，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潮湿的额发略显凌乱，显然也是刚洗完澡。
“爹地……”厘厘的眼圈慢慢地红了，他被流川长时间冷落，委屈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心里像塞满了一个个切开的酸苦小柠檬。
仙道问：“怎么了？”
这一问可不得了了。
“爹地，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呀？”厘厘一奶嗓嚎了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他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打你儿子！”
“打你哪里了？”仙道忍笑，用舌头顶了下口腔内侧。
厘厘抹抹眼泪，以为有人替自己出头了，气鼓鼓地看向流川：“打我屁股。打得可疼啦！爹地，你帮我打回来好吗？也要打他的屁股！”
仙道点了下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