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地偷瞄落合，观察他的反应。
志村的电话来得太及时，落合刚好借故离开，买了单就撤。
到了餐厅外，落合回拨了志村的未接来电：“有事？”
志村大致说了下情况。
落合坐进驾驶室，无比畅快地点了支烟：“打得好！我就说嘛，‘起源’心高气傲，怎么可能长期容忍Alpha的欺压？——什么？！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劝架？我劝个鬼！流川连仙道彰都不认了，我跑到他面前不就是上赶着送人头吗？——你他妈太瞧得起我了，老子筋骨再硬也顶不住流川的拳头啊！”
“别怂。我在我家楼下等你，不来的话以后我们都管你叫软蛋。”
“软你……”听筒里忙音了，落合吐出一口烟，骂了句“操”，把剩下的大半截烟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12
连着往后颈浇了两瓶冰水，仙道手撑着自动贩售机呼了口气，直起身离开时，余光瞥见贩售机内仅存的一罐紫藤花品牌的果饮。
仙道想到了什么，随即上车，关了车门驶向住宅区大门。
他和流川大学几年一直在藤花路同居，对那里的感情显然要深过刚入住没多久的惜春江。
仙道再次咬破舌尖用疼痛提神，挡风玻璃外扭曲偏色的光影恢复了正常。
没过几分钟，北山载着志村和落合一路飙车赶到了惜春江。
风声沙沙，路灯昏黄，看似风平浪静。
北山熄火停车，解开安全带，回头问后座的志村：“仙道还是不接电话？”
“嗯。”志村点点头，把手机从耳边移开，“流川关机了。”
“走，去他们家里看看。”北山打开车门。
落合叼着烟下了车，倏地神情一凝，脚步顿住了，他伸手拽住北山：“等等。”
“怎么了？”
落合嗅到了残留在空气中腐朽的雪松气息：“情况不太妙，仙道彰的腺体受伤了。”
高等级Alpha的关系较为复杂，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共同对抗“起源”，独大后又互相厮杀。不过本质上还是同类。因此落合很容易就能闻出仙道腺体受伤时的气味。
“你他妈别胡说！”北山瞬间变了脸色，“流小川再生气也不会这么做的！”
“妈的，爱信不信！仙道刚走，他的信息素还没消失，我能闻到。”落合大致分辨出了雪松气息的走向，知道仙道已经离开惜春江了，他坐进驾驶室，把烟往窗外一丢，“傻逼！还不赶紧给老子滚上车！”
志村推着北山钻入了后车厢。
北山喉咙发干，声音艰涩了几分：“喂，仙道的腺体……伤得很严重？”
“他的信息素枯了。”落合只说了这么一句，调转车头，遁入浓稠的夜色中。
北山和志村皆是心口一紧。他们知道流川反向标记过仙道，仙道的信息素枯了，表示流川不留情面的用信息素侵蚀袭击了他的腺体。
两人有着百分百的匹配度，按理说，完全契合的AO不会对彼此产生鱼死网破的强烈敌意。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流川愤怒到这种地步？
难道——
北山与志村对视了一眼，双方的眼神既诧异又惊恐。
仙道出轨被流川捉奸在床了？！
而仙道正开着车在车道上疾驰，城市里的灯光从黑色的车身上飞速闪过。
腺体的痛感不断地加剧，如同被密集的长针戳刺到血肉模糊，又似有无数食肉咬骨的虫子在疯狂地啃噬。
他的视野时而明晰时而混茫，所幸路上没有发生交通意外，于十一点一刻安全抵达藤花路的住宅区。
-
流川躺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搭在细微抽痛的腹部，定定地注视着玻璃门外的小花园。
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流川撑坐起来，转头看去。
门推开了，仙道冷着脸走了进来，眼眶略微泛红，暗沉沉的眸底没有一丝光亮。
流川坐着没动，不自觉地抓紧了手边的抱枕，仙道的样子看起来很危险。
于此同时，枯朽的干苦雪松气息朝流川涌来。
仙道的腺体受伤了。
这一感知令流川心尖一疼，刚想开口说话，枯木气味中浮上了若隐若现的晚香玉气息。
又是晚香玉！
流川仿佛看到死气沉沉的雪松枯枝上开着一朵白色的花。
随着仙道一步步走来，晚香玉的气味也在接近。
这朵花看起来弱不禁风一折就断，却固执地攀附着已然干枯的雪松。
流川咬紧牙，一抱枕砸向仙道，低吼了一声“滚”，跳下沙发按着又开始绞痛的肚子飞奔上楼。
突然蔓生的委屈左右了流川的情绪。
仙道竟然把那个小Omega求偶的气味带回了他们家。
流川一头扑倒在床上，脸埋进枕头，眼里起了湿意，他在枕头上狠狠地擦了下发红的双眼。
跟上来的仙道按亮了卧室里的顶灯。
流川心里越想越不爽，不和仙道干一架他咽不下这口气。
可惜还没撑起身，就被仙道猛地摁着腰重重地按回了床上。
枯木与晚香玉一同从背后倾覆下来。
“放开！”流川犯恶心，脸色苍白了几分，腹中像是有刀片在翻搅。
仙道缄默不语，眼底有种近乎平静的执拗，压紧流川的腿，扳过他的脸发狠似的吻他。
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用最后的余力急切地撕咬
志村的电话来得太及时，落合刚好借故离开，买了单就撤。
到了餐厅外，落合回拨了志村的未接来电：“有事？”
志村大致说了下情况。
落合坐进驾驶室，无比畅快地点了支烟：“打得好！我就说嘛，‘起源’心高气傲，怎么可能长期容忍Alpha的欺压？——什么？！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劝架？我劝个鬼！流川连仙道彰都不认了，我跑到他面前不就是上赶着送人头吗？——你他妈太瞧得起我了，老子筋骨再硬也顶不住流川的拳头啊！”
“别怂。我在我家楼下等你，不来的话以后我们都管你叫软蛋。”
“软你……”听筒里忙音了，落合吐出一口烟，骂了句“操”，把剩下的大半截烟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12
连着往后颈浇了两瓶冰水，仙道手撑着自动贩售机呼了口气，直起身离开时，余光瞥见贩售机内仅存的一罐紫藤花品牌的果饮。
仙道想到了什么，随即上车，关了车门驶向住宅区大门。
他和流川大学几年一直在藤花路同居，对那里的感情显然要深过刚入住没多久的惜春江。
仙道再次咬破舌尖用疼痛提神，挡风玻璃外扭曲偏色的光影恢复了正常。
没过几分钟，北山载着志村和落合一路飙车赶到了惜春江。
风声沙沙，路灯昏黄，看似风平浪静。
北山熄火停车，解开安全带，回头问后座的志村：“仙道还是不接电话？”
“嗯。”志村点点头，把手机从耳边移开，“流川关机了。”
“走，去他们家里看看。”北山打开车门。
落合叼着烟下了车，倏地神情一凝，脚步顿住了，他伸手拽住北山：“等等。”
“怎么了？”
落合嗅到了残留在空气中腐朽的雪松气息：“情况不太妙，仙道彰的腺体受伤了。”
高等级Alpha的关系较为复杂，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共同对抗“起源”，独大后又互相厮杀。不过本质上还是同类。因此落合很容易就能闻出仙道腺体受伤时的气味。
“你他妈别胡说！”北山瞬间变了脸色，“流小川再生气也不会这么做的！”
“妈的，爱信不信！仙道刚走，他的信息素还没消失，我能闻到。”落合大致分辨出了雪松气息的走向，知道仙道已经离开惜春江了，他坐进驾驶室，把烟往窗外一丢，“傻逼！还不赶紧给老子滚上车！”
志村推着北山钻入了后车厢。
北山喉咙发干，声音艰涩了几分：“喂，仙道的腺体……伤得很严重？”
“他的信息素枯了。”落合只说了这么一句，调转车头，遁入浓稠的夜色中。
北山和志村皆是心口一紧。他们知道流川反向标记过仙道，仙道的信息素枯了，表示流川不留情面的用信息素侵蚀袭击了他的腺体。
两人有着百分百的匹配度，按理说，完全契合的AO不会对彼此产生鱼死网破的强烈敌意。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流川愤怒到这种地步？
难道——
北山与志村对视了一眼，双方的眼神既诧异又惊恐。
仙道出轨被流川捉奸在床了？！
而仙道正开着车在车道上疾驰，城市里的灯光从黑色的车身上飞速闪过。
腺体的痛感不断地加剧，如同被密集的长针戳刺到血肉模糊，又似有无数食肉咬骨的虫子在疯狂地啃噬。
他的视野时而明晰时而混茫，所幸路上没有发生交通意外，于十一点一刻安全抵达藤花路的住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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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躺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搭在细微抽痛的腹部，定定地注视着玻璃门外的小花园。
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流川撑坐起来，转头看去。
门推开了，仙道冷着脸走了进来，眼眶略微泛红，暗沉沉的眸底没有一丝光亮。
流川坐着没动，不自觉地抓紧了手边的抱枕，仙道的样子看起来很危险。
于此同时，枯朽的干苦雪松气息朝流川涌来。
仙道的腺体受伤了。
这一感知令流川心尖一疼，刚想开口说话，枯木气味中浮上了若隐若现的晚香玉气息。
又是晚香玉！
流川仿佛看到死气沉沉的雪松枯枝上开着一朵白色的花。
随着仙道一步步走来，晚香玉的气味也在接近。
这朵花看起来弱不禁风一折就断，却固执地攀附着已然干枯的雪松。
流川咬紧牙，一抱枕砸向仙道，低吼了一声“滚”，跳下沙发按着又开始绞痛的肚子飞奔上楼。
突然蔓生的委屈左右了流川的情绪。
仙道竟然把那个小Omega求偶的气味带回了他们家。
流川一头扑倒在床上，脸埋进枕头，眼里起了湿意，他在枕头上狠狠地擦了下发红的双眼。
跟上来的仙道按亮了卧室里的顶灯。
流川心里越想越不爽，不和仙道干一架他咽不下这口气。
可惜还没撑起身，就被仙道猛地摁着腰重重地按回了床上。
枯木与晚香玉一同从背后倾覆下来。
“放开！”流川犯恶心，脸色苍白了几分，腹中像是有刀片在翻搅。
仙道缄默不语，眼底有种近乎平静的执拗，压紧流川的腿，扳过他的脸发狠似的吻他。
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用最后的余力急切地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