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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菜单通过塑封,和当年谢执把他们喊去搞大学生电影节的那个包厢有些说不出的相似。
  老板是个光头,打着赤膊把酒搬进来,附赠一个开瓶器。
  谢执捞了三瓶啤酒出来,亲自打开,给严肆一瓶,然后在递给潘言一瓶,最后一瓶自己拿,举起来,敬潘言。
  潘言从毕业后就没有享受过这种规格的礼遇,手中串瞬间一丢,什么都没像,举起酒杯就是和谢执一撞。
  撞完,潘言瓶子对嘴,一喝直接半瓶,非常豪迈。
  “老潘。”谢执看着潘言喝完酒,发出一声爽快的‘嘶’声,把酒瓶放下了,笑着问,“拿奖爽不爽?”
  “爽!”
  “合作快乐不快乐?”
  “废话!”潘言说,“超级快乐!”
  “下次要不要继续?”
  “当然要啊!”说到这个,潘言全身通畅,刚才的酒瓶又举起来,直接一口气喝了半瓶下去。
  潘言喝完,才扶着瓶子,笑嘻嘻地看谢执:“兄弟,是不是有想法了?”
  严肆停下自己吃菜的筷子,好整以暇地看潘言与谢执。
  谢执笑笑,说:“是有想法了。”
  “我也有啊!”潘言空着的手拍了拍桌子,“我觉得这个北电举办的电影节还不够大,咱们应该试试看北京国际电影节!对不对?”
  “不对。”谢执又笑,“奖小了点。”
  “……这还小?”潘言感觉略有些不对头,微微挺直了背,“那你想去哪儿?金鸡?百花?华表?!”
  “都小了点。我想去的是……”谢执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严肆,示意他说。
  潘言扶着酒瓶,眼睛从谢执身上迅速地转到严肆身上;而严肆却在此刻夹了根排骨,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啃完,又抽了张纸擦了擦嘴。
  潘言都快急死了,又不能打严肆。
  “我们想去。”严肆擦完嘴,把纸放桌上,慢悠悠说:“戛纳。”
  潘言的手颤抖起来。
  “主竞赛单元。”谢执慢悠悠补充。
  “咕噜——”
  “砰——”
  刚才潘言扶在手中的酒瓶被他不小心一松一丢直接滚落地板,在地板上摔碎,碎片飞了一地,潘言却来不及管他。
  潘言站起来,茫然地看着虽然酒瓶砸烂却面不改色的二位,发现他们好像——是认真的??
  “你们开什么国际玩笑???”潘言酒都吓醒了,“逗我玩是吧??”
  “没开玩笑啊。”谢执抬起头,表情真诚得不能再真诚,“我们是认真的。”
  潘言难以置信地看严肆——严肆这厮又在吃排骨!!
  “确实是认真的。”严肆吃完排骨,对潘言说。
  认真个屁啊???
  潘言看着他面前的两个人,由内心生发出一种荒诞感——
  什么是飘了的最高境界?!
  这才是飘了的最高境界啊同志们!!
  一不留神,人都漂洋过海去法国了??
  潘言惊恐万分地看了一眼面前两位,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睁开眼睛时,发现二位飘了的妖孽还没消失。
  潘言想也没想,推开椅子,拉开门,狂奔而出。
  这世界——太他娘的疯狂了!!!
  潘言怂了,真的怂了,他不仅怂了,而且还瑟瑟发抖。
  别的导演,要是大一能够拿个全国大学生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那不说狂傲到天上去,至少也是走路横着走的。
  潘言却花重金购置了一顶遮阳帽,一副墨镜和若干口罩,每日胆战心惊地活在校园里,非必要专业课或者考试,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所幸潘言由于拿了个奖,许多实践类的考试都被老师批条子免考,倒也免去了许多出宿舍的事由。
  靠室友每天下课给他带一二饭菜,潘言努力地苟着。
  室友给潘言带了三天饭,星期一中午,室友下了课,把一次性塑料盒放到潘言桌边,看着潘言小心翼翼地将床帘拉出一个缝隙,往外看了看,然后再鬼鬼祟祟地摸出来。
  “……潘言。”室友举着筷子,夹饭夹菜,欲言又止。
  “怎么了?”潘言掀开饭盒盖子,警惕地看了眼门口,快速刨饭。
  “你老实说……”室友谨慎地措辞,“你……是不是欠人钱了?”
  “啊?”
  “你要是欠人钱了你就说。”室友把筷子放下,转身面向潘言,语重心长道,“咱们兄弟一场,三五万没有,一两千还能不借给你吗?”
  潘言举着筷子,看着室友真诚的脸,感觉有些牙疼。
  过了一会儿,潘言将筷子放下,长长叹了口气,郑重道:“谢谢兄弟。”
  “但是这事儿……”潘言痛苦地抹了一把脸,“那比欠人钱了还恐怖啊!!”
  欠人钱只是要钱,但是严肆和谢执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简直是要命。
  室友看到潘言说得这么严重,也不敢问了,潘言有苦难言,只能日复一日地躲在宿舍之中。
  不过还好潘言在学校人脉极广,文学院和表演系都认识人,不费吹灰之力搞来谢执严肆同款课程表,这才能打好时间差,利用他们上课的时间出门溜达溜达,不至于被憋死。
  周三晚上,谢执和严肆都有晚课,只要摸准七点后再出门,那就万事大吉。
  潘言连墨镜都没带,趁着月黑风高出门,呼吸了一口六月北京的空气,只觉畅快非常。
  潘言在学校里面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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