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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就把刘唐兴和罗先的底细摸了清楚。
  严塘陪着刘唐兴和罗先,和这位孙先生商谈了差不多小半个下午,最后,在几次交涉下,刘唐兴和罗先还是得到了谢家的庇护。
  这总比他们和严塘单枪匹马干好。
  严塘和刘唐兴还有罗先告别时,他第一次在他们脸上看见了这些天来最放松的笑。
  刘唐兴注视着罗先的眼神里,再也不是那种压抑不敢言的爱意。
  如今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严塘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很多时候,就算一个人握着再多的证据,站在再正义、再正确的位置上,他们想扳倒一个庞然大物,也并不是单靠一腔热血能做到的。
  谢家愿意搭上他们,给刘唐兴和罗先保护,比起严塘能提供的,要好上太多。
  严塘牵着艾宝出了门,今天他们没打算出远门。
  严塘就想带着艾宝在小区里面溜圈。
  门一打开,外面的冷气就迎面吹了过来。
  艾宝像一只小鹌鹑缩起了自己的脖子,把自己藏在厚厚的围巾里。
  “要和严严揣手手!”艾宝伸出自己的胖手,在严塘面前挥了挥。
  严塘闻言伸开自己的大手,把艾宝的整只手一把握住。
  “暖和点了吗,宝宝?”严塘站在艾宝的面前,把艾宝柔软的针织围巾扯高一点,挡住他的脸颊。
  “暖和了!”艾宝隔着围巾,闷声闷气地说。
  他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严塘的大手总是温暖的,尽管有一点点粗糙,但是艾宝还是很喜欢严塘握住自己的手。
  十月份的冷风已经有雏形了,严塘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帮艾宝穿好了秋裤。
  艾宝在外边倒是也不感觉到寒冷。
  不过因为好久好久没穿秋裤,这头几次穿,他还有点不习惯,走路一扭一扭的,像一只笨拙的小企鹅。
  艾宝眯眯眼睛。
  风冷冷地吹到艾宝的脸上,艾宝感觉它们想和他说点什么,但是它们走得太快了,艾宝又听不清楚。
  你们要和艾宝说什么的呀?艾宝问风。
  风喘口气,在艾宝的耳朵边慢跑了一会儿。
  艾宝呀,艾宝呀,她要回来啦!风很高兴地和艾宝说。
  我们听到她的声音了,她要回来啦!它说。
  艾宝很惊讶,他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真的吗?
  风点点头,当然了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艾宝的耳朵被它们冻得红红的。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
  谢谢你们告诉艾宝的!他向风道谢。
  风爽朗地说,不用客气!
  而后它们又呼呼地继续自己的奔跑。
  它们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奔跑,如果停下来了,那可能就是死去了。
  严塘走着走着,突然看艾宝的小圆脸上荡漾出笑容,他抚上艾宝的小脸,以为艾宝又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一个人在傻乐。
  他捏了捏,“宝宝,你在高兴什么呢?”
  艾宝扭头看着严塘,他的眼睛亮亮的,“严严!风和艾宝说,夏夏姐姐要回来啦!”
  严塘原本挂在脸上的淡笑陡然凝住一瞬。
  但是,他还是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严塘没急着说话,他握着艾宝的手,他们走到小区的喷泉处。
  进入秋天了,小区里的喷泉已经不再工作,一池塘的喷水设施安安静静地困觉。
  “那宝宝,夏夏姐姐要多久回来呢?”严塘低头,看着艾宝轻轻地问道。
  艾宝想了想。
  他摇摇头说,“艾宝也不知道的呀!”
  “夏夏姐姐,就是要回来了!”艾宝很兴奋地说。
  他拉着严塘的手,非常高兴地甩了甩。
  严塘望着面前开心的艾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一个事实——刘夏凉在三年前就死了。
  她直接从八楼的教学楼上,一跃而下。
  没有任何求生的意识,没有任何对生的执着。
  据刘唐兴说,明明是及时送进了手术室,可是最后也还是死了。
  然而艾宝明显不太能理解这一块。
  艾宝清楚死亡,但却不清楚为什么刘夏凉是死亡的。
  严塘发现,在艾宝眼里,夏夏姐姐的跳楼,从来不是一种自杀行为。
  艾宝只觉得,是风请夏夏姐姐一起去玩了。
  他们在一个遥远的、陌生的世界里面打闹。
  “那宝宝,你知道夏夏姐姐这么多年是去了哪里吗?”严塘继续问艾宝。
  他们两个在一块长凳上坐下。
  小区里主要是独幢别墅,占地面积大,居住的人又少,严塘和艾宝一路逛下来,完全没遇到别人。
  所以艾宝一屁股坐下来,就自动往严塘怀里缩,严塘也就自然地搂住他,没怎么在意所谓公共场合,不可过度亲密这个规矩。
  艾宝不太明白为什么严塘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夏夏姐姐和风一起去玩了呀!”
  他理所应当地说,“风请夏夏姐姐去玩,夏夏姐姐就和风一起走了的。”
  “那她是变成一阵风了吗?”严塘轻声问。
  严塘的语气轻柔极了,就好像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降落到大地上的肥皂泡泡。
  稍微有一点点锐气,就能把它给戳破。
  艾宝点点自己的小脑袋,“对的呀,夏夏姐姐变成风啦!”
  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在半空中作翱翔的飞机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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