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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头像,头像照片里的艾宝嘟着嘴巴对着燃烧的蜡烛吹气,他看起来高兴极了。
  似乎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一样,隔着屏幕,严塘都还能感觉到艾宝那时的兴奋。
  “先生,已经化好妆了,你来看看吧。”负责人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喊严塘。
  严塘嗯了一声,他关掉手机随手放进裤兜里,站起走了进去。
  给遗体化妆其实还是有难度的技术活,不过严栋应该是属于好操作的那一类,毕竟他去世没有多久,还没有太僵硬。
  因为是在植物人状态下去世的,表情也很平和,并没有什么凶神恶煞的神情。
  严塘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神情很平和的严栋静静地躺在床上。
  看来负责给严栋化妆的入殓师技术很高超。
  严栋的脸上的皮肤比起以前要偏白一些,不知是打了腮红还是什么,隐隐还有点血色,仿佛他就只是在熟睡一样。
  而严栋的眉眼之间,一股消失许久的温吞气息又倏然冒了出来,这让严塘看着他时,无端地想起了他年轻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还可以毫不迟疑地喊严栋爸爸。
  以前严栋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了。还是在学校教书的。
  尽管他们家里并不算宽裕,但是严栋有一个他追求到的初恋妻子,一个聪明的儿子,也有不错的社会地位。
  严塘还记得,以前小时候,严栋还会给杂志社写文章,他拿到的稿费,通常都是用去捐助那些贫困的学生。
  怎么到了现在,他就落得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结局?
  连死的时候,身边也只有他这个不情不愿,满心只有冰霜的儿子了。
  严塘看着死去的严栋,他站在严栋的面前,代替严栋回顾他的一生,严塘只感觉到了命运的无常与荒谬。
  是什么让一个前半生光明磊落的好丈夫、好父亲、好老师,甚至是好人的人,在后半生变成了一个骗子、变态、阴阳人、和毫无廉耻的下作者?
  严塘也不知晓。
  “先生,你看是现在就开始吗?”负责人看严塘似乎已经沉思完了,便出声问了句。
  严塘啊了一声。
  他自然是知道负责人的意思的,这是在问他要不要火化了。
  严塘再次看了看他的父亲,他想到可能再过一个小时、再过两个小时,严栋就要变成一捧灰了。
  严塘的心里忽然生出了莫大的悲哀。
  他的二十八年的生命里,有无数次想捅死严栋,或者是和他同归于尽。
  而真当严栋化成灰了,纷纷洒洒、七歪八扭躺在一个小盒子里了,严塘发现他还是不想这样的。
  “烧吧。”过了很久,严塘才说,“烧吧。”
  他又重复了一遍。
  负责人点了点头。
  随后,便没有严塘的什么事情了。
  殡仪馆这边,严塘已经办好了入葬流程,等严栋的骨灰装进骨灰盒里时,自会有送葬的人把他送去订好的墓地。
  这倒也不是严塘不想亲力亲为,而是严塘觉得他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他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他始终是一个理性得有些冷的人,严塘在脑海中排列了一遍他需要做的工作,他需要安排的生活,以及他需要陪伴艾宝的时间,这些项目林林总总太多,严栋并不值得人严塘放下手里的所有事务来负责到底。
  活着的、存在的才是最重要的。
  严塘走出殡仪馆,不再拖泥带水。
  负责人看着这位毫不留恋的家属转身便离去了,还有点小惊讶。
  不过他在殡仪馆这种地方,人生百态都已经见得太多了,也并不太奇怪。
  严塘坐上汽车,准备回家了。
  他回家准备洗一下个热水澡。
  毕竟出入了殡仪馆这种地方,按中国的玄学说法来说,就是有死气,按西医的道理来讲,就是严塘担心自己身上带了什么病菌。
  严塘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4点,他回到家应该是晚上七点过了。
  他想了想,把手机与车的蓝牙接通,给艾宝打了个电话。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艾宝打电话。
  第一通和第二通电话时,或许是电话手表不在附近,艾宝并没有接通。
  直到第三通电话了,严塘的耳边才没有全是嘟嘟嘟的声音。
  “严严!”艾宝很是惊奇,“严严和艾宝打电话了噢!”
  他后面的那句话似乎是对旁边的张阿姨说的,语气间颇为得意。
  严塘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回答艾宝,“对的,艾宝,是我给你打电话了。”
  他说,“今天我晚上7点半左右才回来,宝宝,你和阿姨先吃饭,不用等我的啊!”
  艾宝哇了一声。
  他显然是没想到今天严塘可以回这么地早。
  “那严严今天晚上可以陪艾宝吃苹果果吗?”艾宝问。
  严塘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上次他陪艾宝吃苹果,仅剩的三块可是全部都去了艾宝的肚子里。
  “当然可以,宝宝,”严塘踩了踩油门,上了公路,“你在家要好好吃饭等我,听见了吗?”
  艾宝乖乖地说,“听见了的呀。”
  然后他对着电话啵啵严塘两口,突然很是匆忙地挂了电话,“严严再见呀!海绵宝宝开始了,艾宝要看电视了!再见了噢!”
  严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边又只剩下了一阵忙音。
  他笑着摇了摇头,按下了车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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