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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宝倒是要清醒许多了,睡不着觉了。
  严塘在医院给艾宝买了几瓶巧克力牛奶,艾宝在车上抱着小黄鸭毯子,喝巧克力牛奶喝得正开心。
  艾宝扒着车窗,使劲儿往外面张望,“严严,我们这是在到哪里了呀?”
  他问道。
  严塘回答说,“我们现在到江边了。”
  艾宝噢了一声。
  他想了想,忽然和严塘说,“那艾宝和严严可以在江边散步吗?艾宝现在睡不着了。”
  严塘有些惊讶。
  他问艾宝,“宝宝,你怎么突然想散步了?不累吗?”
  艾宝摇摇头,“不累的呀,艾宝想和严严一块散散步。”
  严塘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4过了,天还没亮,只是隐隐地露出一丝白光。
  如果艾宝想散步,他陪一陪也并没什么。
  “那行,宝宝,我去停一下车。”严塘说,
  艾宝点点头,他看着窗外的黑黑的天空,还有黑黑的河。
  他已经来这里好多次了,不过这一回,河都在安静地睡觉,没人知道他和严塘来过。
  这让艾宝觉得有些兴奋。
  “走吧,宝宝,我们下车。”严塘说着帮艾宝把安全带解开。
  艾宝抱着自己的小黄鸭毯子蹭了蹭,和它告别,“一会儿见呀,毯毯。”
  小黄鸭毯子也蹭了蹭艾宝的汤圆脸。
  对艾宝而言,凌晨的河并不陌生,他和严塘一起曾经看到过一次。
  就是临近春节的凌晨,严塘带着艾宝骑摩托车看夜景。
  不过今天他们停留的河段,并没有什么夜景可看。
  除了延绵的山脉并无其它。
  艾宝趴在围栏上,他低着头看他和严塘脚下平静的河。
  河现在睡着了,它供人看的表面永远平静无波,静默又无声。
  而只有在不为人知的深处,才自有暗涌。
  艾宝一直盯着下面的河,他这次就打算看看它,并不和它打招呼。
  “宝宝,你不要趴得太用力了。”严塘把艾宝从围栏上拉下来,“这些围栏都很旧了,你趴上去,它一不小心断了,你就掉下去了。”
  他说着,把艾宝往怀里搂了些。
  艾宝噢了一声。
  “严严为什么今天不开心噢?”他们走了一段距离了,艾宝问严塘。
  严塘没想到艾宝会问自己。
  他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和艾宝实话实说。
  在面对亲人死亡这件事上,艾宝应当是比他更加成熟,他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宝宝,”严塘缓缓地开口。
  他发现当他喊了艾宝,艾宝用一双明亮的圆眼看着他时,他口中原本还有些晦涩难言的话,瞬时顺畅了许多。
  “我的父亲今天晚上去世了。”他说。
  艾宝没有表现出什么其它的情绪,他既没有表现出同情,也没有惊讶。
  他继续问严塘,“那是这件事情让严严难过吗?”
  严塘有些回答不上来。
  他半抱着艾宝,他们在这条并不陌生的滨海大道上慢慢地走。
  夏天的风吹过来了,带了点河的水汽,和陆地的燥热,扑了艾宝和严塘满怀。
  严塘抿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可能这是其中之一吧。”
  他说。
  艾宝就问,“那还有什么事让严严这么难过呀?”
  他看着严塘,看出他有些犹豫。
  “严严和艾宝说一下呀。”他抱着严塘的一只手臂,撒娇一样地晃了晃。
  严塘用另外一只手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它们都抚到脑后。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的,宝宝。”严塘有些无奈地说。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望着身旁的艾宝,顿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父亲,在我的过去还是扮演着一个……分量比较重的人吧。”
  “那严严是很伤心他的离开吗?”艾宝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严塘张了张嘴,他发现他也说不出话了。
  其实他也不确定。
  在过去的青春里,他因为他的父亲,对性这种东西如避蛇蝎。
  他恶心性,恶心亲吻、抚摸还有其它。
  而十六七岁,又恰好是男孩对这个东西,最有探索欲的时候。
  在他情窦初开,和郭家屹谈恋爱时,郭家屹很多次地邀约他,在严塘多次拒绝了以后,他退而求其次,就是想和严塘亲吻。
  严塘也觉得情侣之间再这样回绝过去,似乎也有些不像样了,所以他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不过他和郭家屹说,那我们只能嘴唇挨一下。
  郭家屹说好。
  于是严塘便强忍着不适,轻轻地贴向郭家屹的唇。
  而让严塘没想到的是,郭家屹直接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
  这让严塘当场把郭家屹推开,反呕,吐了出来。
  那根舌头湿滑的、粘腻的感觉,严塘现在都还记得。
  而后,在郭家屹和许峥深搅合在一起了,他撞破时,郭家屹有些心虚,却又觉得自己有道理。
  他用一种看异类的眼光看着严塘,对他说,‘这难道不应该都怪你吗??是你自己对这些东西太排斥了,我才会去找许哥的不是吗?为什么你不从你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而是就知道怪我??你不觉得你满足不了我,甚至是和我接吻都会吐,就像是个废物吗?’
  郭家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有些红肿。
  那是被人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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