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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强大的抗压性体现出来了。
  陈珊每每遇到什么失误和问题,心态快崩溃时,严塘会和她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边聊解决方法,一边聊点儿别的事情。
  那会儿严塘和陈珊面前一人一杯热的脱脂牛奶。
  热牛奶上的飘忽的蒸汽,还有顺滑的口感,陈珊现在都还记得。
  慢慢地,陈珊强大的心理也逐渐被塑造了出来。
  她变得越来越独立,越来越强大。
  和严塘的聊天也从阶段性的一星期两次变成一星期一次,然后是半个月一次,接着是一个月一次。
  最后是再也不需要了。
  她已经可以一个人,处理好所有自己负责的事情,并且调节好自己的心态了。
  这样想来,不知道为什么,陈珊居然还有点怀念当初来。
  她以前还是一个空有野心抱负,心理却还不够成熟强大的小丫头片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严塘塑造了她。
  “没牛奶了,你将就点,就喝菊花茶。”严塘拿一次性的杯子,给陈珊倒了杯菊花茶。
  他也想起以前创业初期,他和陈珊面前一人一杯热牛奶交谈的过去了。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那会儿的陈珊很稚嫩,严塘也很稚嫩。
  陈珊接过茶,在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
  “珊珊,你是不是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什么?”严塘看陈珊问。
  他多少也知道点儿陈珊家里的情况。
  陈珊摇摇头,“你早就知道我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她捧着菊花茶喝了一口。
  严塘的菊花茶是泡好后凉着的,喝下去有几分爽口。
  “那是怎么回事?你看着忧心忡忡的。”严塘问道。
  “……也不是什么事情。”陈珊望着面前的严塘。
  她和严塘也可以说是老朋友了。
  其实在她这么多年的成长路程中,把她雕琢撑如今的“陈珊”的,她的母亲是一个,她的那个朋友是一个,严塘也是一个。
  严塘看着陈珊的眉眼很平静,他等着陈珊继续说下去。
  他不带什么表情,面上看着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别人都说严塘凶神恶煞,陈珊也经常听公司里的小姑娘说,‘严总瞧起来就是那种很桀骜不驯的人!’
  ‘怎么?你不喜欢啊?’
  ‘哎呀,帅倒是帅,我也喜欢这种。不过吧,我觉得,一般的女人,肯定驾驭不了严总!’
  但是其实,陈珊一直都知道严塘不是她们所想的那样。
  严塘这个人,他的内心是柔软又干净的。
  就是不知道,谁能走进他的柔软和干净了。
  “……怎么和你说呢,我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起我妈……”陈珊又喝了一口菊花茶。
  她缓缓地说,“你也知道,我妈活着的时候做的那堆破事——她去给别人当小三做人情妇……”
  “我读小学的时候,还在乡下。周围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老师阴阳怪气骂我妈是个婊子,同学嘻嘻笑笑问我,‘你妈呢?在哪呢?’,那时,我就觉得,她这种人真恶心,她肯定是不爱我,才会做这种腌臜事。”
  “后来,她又说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就是我了。我是她和她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这么多年,她给了她能给的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资源,她把她的钱全部存着,留给了我。”
  陈珊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我原本以为,她已经彻底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我不在意她了,也不会再在想起她时难受了,”她着,又轻轻地捻了捻自己脖子上的金项链,“可是,这几天我又想起了她。”
  金链子一直都被陈珊保养得很好。
  这么多年了,它依旧金光闪闪,像一条在岁月中,依旧波光粼粼的小河。
  “我想起我的母亲,我对她的爱和恨又被唤醒,这让我觉得很折磨,”陈珊对严塘苦笑了一下。
  “她就像是一抹阴影一样,在我的影子里,一路跟着我。在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出来时,它就会又来敲我的门,问我,‘嗨,你还记得我吗?’”
  陈珊顿了顿。
  她忽然有点说不出话了,她感觉自己的鼻子和眼睛都酸得她不能呼吸、不能睁眼。
  严塘把一张餐巾纸递给她。
  陈珊接过,低声说了句,“见笑了,严先生。”
  “没什么见不见笑的,陈珊。”严塘淡淡地说。
  陈珊对着自己有些红闷的脸上扇扇风,想把脸上眼泪滚过带来的炙热扇退点。
  “我始终……没办法忘记我妈妈死的时候的样子,”陈珊说,她的眼睛通红,其中隐约还有触目惊心的血丝。
  “她一个人,睡在那么窄的衣柜里……她割腕了,她的血流了这么地多……漫出了衣柜,流在了房间里的底部上……全是红色,全是红色。”
  “我喊她,她也不理我。”
  她说,“我跑去去她的书桌找手机打120,却在桌上看见她给我留的信——”
  “她说,‘珊珊,妈妈累了,妈妈要走了。你要好好地活着,妈妈永远爱你。’”
  陈珊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不再是刚刚那样星星点点地落下。
  她的泪瞬间从她的眼眶里堤决而出。
  还好她今天没画眼线眼影,否则她留下的就是黑色的泪泪。
  时隔这么多年,陈珊回忆起当时,红色的衣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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