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招呼闹脾气小孩一样。
景盛心里嘀咕着,还是老实走了过去,坐下时却猛一用力,靠椅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剧烈声响。
喻嘉惟面不改色,只把放着包子的盘子往景盛方向移了移:“昨天我态度不好,先给你道歉。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干很无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身体还没好,不该去这种地方。”
景盛用力叉起一个煎蛋,咬了一口,竟然是十成十的熟,嫌弃地放了回去,又挑了个肉包吃了起来。
喻嘉惟见他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也不生气,他知道他在听,便只再强调了一遍:“医生说了,你现在,禁烟酒辛辣生鲜,禁剧烈运动,景盛,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成年了,你该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你再这样下去,要是出了什么事,要母亲怎么办?”“你少拿我妈压我!”景盛一口把剩下的豆浆倒入口中,“啪”一下倒扣在桌上,叼着包子一脚踹开背椅,又回了卧室。
喻嘉惟长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把桌上的早餐吃完,看着景盛只咬了一口的煎蛋,思考了一会,端起盘子倒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把碗筷纷纷放进洗碗机,喻嘉惟就拎着公文包去了公司。
离开前还轻轻敲了景盛的房门:“你早上没吃多少东西,要是饿了就给阿姨打电话,让她早点来煮饭。”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喻嘉惟不在意,换好鞋子出门了。
他现在太忙了,以前虽然有跟在景盛身边看了不少,却还是学不来他的处理能力,只能尽全力学,每天都泡在办公室看资料,以应付虎视眈眈的董事会。
可惜,景盛很显然不想让他好过。
再次接到医院电话的喻嘉惟,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直到冲进病房,看到景盛一手吊着瓶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还抬眼“哟”了一声,才压下了愈跳愈烈的心跳。
喻嘉惟早出晚归,景盛又是好几天没跟他见过,总感觉喻嘉惟瘦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当然比起这,更让景盛注意的是,醒来这么久,除了第一天喻嘉惟的诧异,刚刚他闯进病房时脸上的担心,是这么多天景盛唯一看过的喻嘉惟表现出情绪。
连前几天发火,喻嘉惟表情都没变过,平时的他更是冷漠,冷漠而又疏远,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客气。
医生还是上次的主刀医生,在喻嘉惟的交代下,负责每次复查,且答应了坏消息绝对不通知陶静。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晕了?”喻嘉惟调整好情绪,从景盛身上收回眼神,向李医生走过去。
李医生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毕竟再棘手的病,也比不过一个不听话的病人麻烦:“喻先生可要问问景先生自己。”
“怎么回事?”喻嘉惟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景盛抿了抿嘴,难得有一点心虚,眼珠子转了圈,低下了头,不应话。
喻嘉惟了然:“你又跑去喝酒了对不对,又跟那群狐朋狗友?”“什么狐朋狗友,你能不能对他们尊重点……”“不能。”
喻嘉惟无视了他的嚷嚷,再次询问李医生,“医生,实在抱歉,请问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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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化了一点,喻先生,要是您不能保证病人百分百遵守医嘱,那我劝您另请高明,免得最后交代在我手里,还得赖我。”
“诶你这老头,什么态度,我可是……”“你闭嘴!”喻嘉惟赔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与李医生一起去办公室了解情况。
李医生是科室主任,也是脑科的专家,要不是受友人所托,这种情况的后续根本用不上他来跟进,毕竟他每天还有更多的大手术要做准备。
让他帮忙,不是不可以,但是不配合的病人,对他来说是最头疼也最厌恶的。
喻嘉惟明白李医生的时间有多宝贵,再三保证接下来一定会好好看着景盛,李医生这才缓和了脸色给他讲景盛血块的情况:若是再喝酒,不好好休息,一旦转移或者堵塞,后果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李医生…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这几年的记忆?”“这个真的无法确认,我只能说,或许带他做一些过去常做的事,有利于恢复,可什么也没有个绝对。
我还是那句话,要有耐心。”
喻嘉惟垂下头,眼里的失望满溢出来,苦笑着道了谢:“知道了,谢谢李医生。”
喻嘉惟再次回到病房,景盛的点滴已经见了底,护士正在给他拔针。
喻嘉惟在他旁边坐定,目送拔完针的护士离去,才缓缓开口:“景盛,你真的不要命了吗?”刚刚远远瞟了一眼,没看清,如今拉近了距离,景盛才看到了喻嘉惟眼下若隐若现的青色,想来最近应该没怎么睡好。
景盛没做声,喻嘉惟就沉默地等着他收拾好一切,一起出了医院。
景盛还以为喻嘉惟得再发一顿脾气,可能会换了门锁密码,甚至平时把他反锁在家中,避免自己再跑出去。
可是没有。
从开车回家,到喻嘉惟再次要出门去公司,他都没再说话,没骂人,也没再强调什么。
连怎么跑都想好了的景盛忍不住疑惑了。
谁料喻嘉惟挑嘴笑了笑:“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贱?”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