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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他还把我当假想情敌。
  我回答:“还不确定,能干什么干什么吧。”
  米兰笑笑从高脚凳跳下去,我疑惑地看她在吧台后面找出自己的手机。不多时我手机振动一下,低头看了眼,米兰给我推了个名片。
  头像是一片赤红中的黑色小人影,还挺有个性。
  “这我高中室友阿丹的,”米兰趴在吧台上托着下巴,语气颇有点炫耀的意思,“我俩关系特别好,她现在每年回来还找我喝酒呢,不过嫌酒吧吵我就没带她来过。人在申城,具体做什么不清楚但你可以找她。”
  我心里没底:“不好吧,姐,万一她让我卖身呢?”
  米兰抬手就要打人,我连忙解释:“具体做什么不知道,那大概总听说过吧。”
  “模特经纪?摄影师?反正就那些。”米兰想了想,“之前我朋友圈发聚餐的时候不是有你么,她问过一次你有没兴趣当兼职模特,我说你生于斯长于斯这辈子都不会走的让她死心,哪知道你小子,这么快就打我脸。”
  模特,这是个对我而言相当陌生的职业,我并不觉得自己干得下来。据说国际化大都市会吃人,举目无亲真的混不下去,多个认识的人多条路,否则我说不定没法等来裴嘉言就先饿死街头了。
  我没立刻加那个叫阿丹的女人,先跟米兰说谢谢。
  她看出我的顾虑和警惕:“要不这样吧,等你有兴趣了先告诉我,我去帮你说。”
  我说那好吧,到底没拒绝她的好意。
  后面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我看着时间快到两点钟准备先走。米兰没送我,他们已经喝多了,而我只抿了一口酒——我开始戒酒,阿寺说我做作,真想纯天然生活应该先戒烟,但戒烟估计是不成,戒酒表示一下得了。
  深蓝天幕下,整条街灯红酒绿不时传来混乱的音乐和暧昧人声。我弓着背开电瓶车的锁,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在那一刻我心跳差点骤停,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而最让我害怕的是裴嘉言来了。
  如果是他要怎么解释?我根本没法面对。
  还好不是裴嘉言。
  我看着面前这个有点眼熟的人,半晌都记不起来只好问了句:“你是?”
  “是我啊,小虎。”他朝我做了个捞的姿势,我还是一脸懵逼,他就无奈地说,“陈屿你看你这记性,上次天台那个……想起来了吗?”
  说天台我就想起来了。
  我迄今为止唯一一次试图实施自杀并且失败,他把我救回来的。
  /
  那是我大学三年级的事,现在经过了许多之后再回忆,我实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去自杀。短暂的秋天里的某个夜晚,我自己跑到房顶。
  老妈帮我租的房子是学校附近的教师公寓,房主用不着就租了出来。我和另外两个学院的人同租,他们经常会带各自的女朋友回来过夜,每当这种时候我会把自己关在阳台抽烟思考人生,直到他们睡了才休息。
  我睡眠质量不好懒得告诉室友,大家合租两年都很难得说上话。后来我也学会了带男朋友(就那个键盘手)回去,结果坏菜了。
  其中一个室友那天和两个女孩儿在客厅玩,我以为他不在。扯到性我就有点失控,那天前男友也激动,刚关上门他就迫不及待地一边摸向我裤裆一边凑上来狠狠接吻,我抵着门余光扫到客厅的人时猛地清醒。
  气氛非常尴尬,室友本人可能不觉得有什么,讪笑着喊了一声:“陈屿啊。”
  他的准女友之一非常不会看人脸色,我都冷下来了,拉起前男友往卧室走结果她尖着嗓子活像这辈子没见过男人那样大惊小怪:“哇!同性恋诶,唉唉,你居然和同性恋一起住啊——”
  后来我和前男友少有的卧室time也没搞得动,就凑在一起打了两局游戏他起身要走。我送他时那女孩儿还在,眼睛雷达似的一直在我身上扫,这让我很不舒服,耳朵里都是她那句荡气回肠的“同性恋诶”。
  当天晚上室友们在房子里嗨,阳台都装不下我了。我拿起手机穿睡衣上到楼顶,然后在最角落的水泥台坐好,抽烟。
  本来抽根烟能解决的郁闷抽到第三根时还没有好转,我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明白很多时候纵身一跃就是冲动。
  我那时对生死都无所谓,觉得都一样。
  天台挺矮,没有特别复杂的保护措施,我嫌水泥墩子坐着不够刺激,翻到了护栏外坐,两条腿在半空中一晃一晃。没什么风,天台上有人晾的纯白色床单像一面寂静的招魂幡,底下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
  汽车的速度变得很慢,树影张牙舞爪像横七竖八的人形,红色尾灯变成了血点子。我的视线有点模糊,因为轻度近视,觉得那就是过一会儿的我的样子。
  跳楼最一了百了,只用犹豫眨眼的时间。
  但裴嘉言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进来了。
  他正在念初中,喜欢每周晚上给我打几次电话,汇报一下做了什么。我没别的事,每次开着免提抽烟任由他在那边欢天喜地手舞足蹈地聊,裴嘉言变声很晚,那会儿说话还很奶,我就想象是小狗成精,耐心程度提高百分之两百。
  我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电话,不小心碰到了通话键,裴嘉言清脆地在那边喊我:“哥哥!今天月考成绩出来啦,我又是年级第一!”
  突然起风了,我有点冷,双腿悬空不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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