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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高原之上而与云层蓝天靠得极近。
  飞机转大巴的时候,窗外经常有牛羊结群而过。
  曲潮沅他们到的那一天晚上起了风沙,第二天院长的嗓子就哑了。
  他总是在渴水,嗓子经常干涸。虽然没有他需要上台发言的场合,但他作为院里的年轻骨干,是要给法学院充场面用的,院长有意提拔他也有意锻炼他,这才叫了曲潮沅。
  旁人看不出来,他却察觉得到曲潮沅的心不在焉,这情况让年过半百的法学家愤怒极了。
  毕竟现在是他喉嗓吃力的时刻,年轻人应当站出来的。
  曲潮沅明知自己状态全程不对,他却难以把控。
  仿佛这一个礼拜过后,他的心魂已经和这副躯体不符,有些出窍现象。
  梦里他总是要梦见自己的学生,大部分情况是他在台上上课,全唐在下面安静地注视着他。
  他的双眼好像两洞幽深的水泉,偶尔一尾金鱼游过,他忽然反应过来那是太阳无意照进了他的眼底。
  全唐那样认真地注视着他。
  随后画面一转,他在全班同学面前和全唐旁若无人地接吻。
  再醒来,曲潮沅便无法投入那些新兴的复杂学说,大竞合论小竞合论、非对立罪名的边界,口袋罪的不严谨性,他这数十年的投入学习竟然能被一个二十岁的男孩轻而易举地打败。曲潮沅最引以为傲的头脑在被他蚕食。
  他就这样一直恍惚着,自己的眼睛里嵌套了全唐的眼睛,在庄重的会堂里也心不在焉。
  甚至周围围了一圈人也视而不见。
  “这几年来曲教授发了不少核心啊。”
  “曲教授对小竞合论的批驳那几篇文章我看了,和日本几位老师商榷的那几篇,想和你再讨论讨论!”
  “曲教授明年的青年法学家评比是没跑了,手里主持两个项目,都是国家级的新技术啊。”
  “多厉害!年纪轻轻的就是教授了!严院长!您也是这么想的吧?”
  院长笑而不语。
  曲潮沅如梦初醒。
  他像是个走错了场子的滑稽演员,一时不知自己辛苦经营的所谓小竞合到底是什么观点,张嘴说不出一句在调上的话。
  苦心孤诣十年,便是张口结舌的不知所措。何其荒唐!
  年轻的法学教授涨红了一张白玉般的面庞,在场地里怔怔转了半圈。
  他目力所及都是些高谈阔论的红润胖面,深邃的皱纹是快活的小河涟漪,或者清癯老者端正宽和的瘦脸,眼睛里透露着玄亮的精光。
  他们在他身边围成无数的圈,一张张五颜六色的嘴在说话,犯罪和刑罚、政策和变迁、沿革和进取,曲潮沅的耳朵都被这些话给塞满了。
  原本他应该如此,一生兢兢业业埋身书海卷宗,遇到这种千人聚会的场面兴奋地手心发烫后背流汗,掏出自己最珍贵的研究成果你来我往。他原本是这样想的。
  曲潮沅忽然在这些伟岸的、艰深的、高山的理论面前感到了无地自容。
  这些日子里,他是如此地放纵自己沉迷于他的学生。
  沉迷于他的......学生?
  曲潮沅的心脏都要爆裂了!
  这不啻于刀尖行走!他竟然沉迷于自己的学生!
  那瞬间曲潮沅黑亮的皮带化成了一条毒蛇,一柄长剑,内里靠腰的地方生出无数戒律的荆棘和倒刺,毫不留情地扎进他的腰里,遏止住他的呼吸。
  曲潮沅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肺部被手紧紧攥住难以呼吸。
  污血淋淋漓漓地浇透他的内裤。
  湿滑的冷精把全唐从梦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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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脖子上缠着曲潮沅的领带,那是他最喜欢的一条,第一堂课的时候,曲潮沅就戴着这条领带行走在凛冬的霜灰里。
  他当时就觉得这老师真好看,一笑起来地上的积雪都化了。鲜少认可老师的挑剔者还是第一次这么喜爱一位教师。
  全唐躺在床上,内裤潮湿,他身上再没有别的衣服,裸着一身楚楚的白肉,仰躺月光之下。
  今年的栀子花也要落尽,全唐养在宿舍的茉莉却只下得一夜薄雪。
  他嘴里叼着睡前采下的一杆半枝莲,两瓣妃红的牡丹唇花养在他的齿间。
  方才,他就叼着花儿睡着了。
  全唐愉快地转动着这支清香的花杆,想着他的恋人。


第20章
  法学院向阳那面树丛里的狗牙花都开了。
  几朵几朵炸在一起,泡发木耳做的月牙白。
  全唐又在看蜡笔小新的剧场版,他才刚刚刷完宇宙小子。
  手机震动,他双眼发亮地拿起来看,然后嘴巴撅得老高。原来是民宿的主人给他发的信息。
  他和曲潮沅会打一个时间差,后天他那些天南地北的朋友们就要来。
  属于他们的流动的圣节。*
  最近他早就不再和朋友们讨论斯科塞斯的镜头和昆汀的叙事,去年他倾向于那些玩结构的老手和专家,最爱侯麦的对白和愤怒的葡萄,今年这些体验又再次变了。
  是大二来全唐越来越能看到纪录片式叙事和暗调用光的美,他太爱持摄影机的人,太爱四个春天,连刷数十遍,沉迷在嵌套的精巧剪辑、大巧若拙的直白叙述里醒不来。
  在资料馆里他看过一次超棒的修复版苏联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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