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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整场聚会结束,李恪喝了连肖枭最后也没数明白的那么多杯酒,肖枭也吃了自己都没数明白的那么多块儿蛋糕。
  人陆陆续续地散了,肖枭吃完最后一块蛋糕,一抬头,李恪已经不见人了。
  他大步走出去准备回家,一转弯,就看见昏暗的夜色里,正蹲在墙角一动不动的身影,也不知道在干嘛,可能在做小李今晚喝了多少杯的数学题。
  肖枭走到他身后,沉沉地叫了一声:“喂。”
  李恪背对着他没有动静,可能需要时间缓一缓。过了有一会儿,他才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他,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笑了笑:“吃那么多蛋糕,不腻吗?”
  肖枭没有直接回答他,反倒问起他来:“喝那么多酒,不难受吗?”
  李恪笑了笑,没有应声。
  “那些人刚刚知道来巴结你,为什么这会儿你蹲在这儿了,反而都不多看一眼?”肖枭问。
  “酒桌上争的是利益,酒桌下看的是笑话,”李恪笑了笑,“和工作一个道理,习惯就好。”
  肖枭看着他没说下去。
  李恪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深海组织的接头人,李恪。”
  肖枭的脸色一下子不太好看,双手插进外套兜里,把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放我鸽子的那个?”
  “是,”李恪收回了手,“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够了,”肖枭打断他,“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李恪沉默了,往后一仰靠着墙,没有再说话。
  肖枭瞥了他一眼:“还不回去?”
  “我……再等一会儿。”李恪说。
  “等谁?”肖枭问。
  “不等谁,”李恪说,“就在这儿歇一会儿。”
  “哦,”肖枭应了一声,“走不动道了?”
  李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还有点儿没面子,干脆沉默着没说话。
  “我走了。”肖枭说。
  “嗯,”李恪对他挥了挥手,“再见。”
  肖枭刚一转身,他就再次蹲了下去,过了几十秒干脆坐在了地上。
  肖枭走过拐角,又突然折回来,走到李恪面前,沉沉地开口:“喂。”
  李恪抬起头看着他。
  “真走不动了?”肖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李恪摇了摇头:“我没事,就只是歇一下。”
  “我有个好哥们儿,也是你这副德行,”肖枭说,“要他承认自己不行了比徒手摘星星还难。”
  李恪笑了笑。
  “我送你回去?”肖枭问。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李恪仰头看着他,“谢谢。”
  “酒驾?”肖枭又问。
  “我没开车,”李恪说,“我家离这里就两条街。”
  “难怪走不动了,原来要走两条街啊。”肖枭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李恪没说话。
  “怎么不叫你朋友来接你?”肖枭问,“还是全都是刚刚那种酒桌朋友?”
  “不麻烦他了,”李恪说,“而且,我说了我自己可以。”
  肖枭听出来李恪的语气有点不耐烦,确实,一个不舒服的人要一直回答一个话痨的人的很多戳心的问题,谁都会不耐烦的。
  肖枭挨着他坐下来,脑袋一仰靠着墙不说话了。
  “你不回去?”李恪问。
  “我在等人,”肖枭说,“我没有喝醉,但是我有朋友来接。”
  李恪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个肖枭,表面开朗单纯,实则绵里藏针,句句伤人。
  他愣了十来分钟,起身走了,没有和坐在一旁玩无聊的消消乐的肖枭道个别,直接就走了。肖枭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一直消失在小巷拐弯的地方。他关了手机,黑暗中仅有的一点光亮暗下去。
  从最开始,李恪身上吸引肖枭的东西,就是这种目空一切的强大气场,他不需要去巴结讨好谁,也不需要放低身段惺惺作态,他就是李恪,可以掌控所有,不需要赖着别人过活。
  两人再见面,已经是两个月之后,在海参崴的街头。
  李恪从酒店走出来,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逛着,想透透气抽根烟。他停在了一家酒吧前,靠着墙抖了抖烟盒,店铺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桌子倒塌的声音,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刺耳声。
  李恪的手顿了顿,接着抖烟盒,正准备拿出一支烟的时候,在杂乱的争吵声中听见了中文。
  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李恪收起烟盒飞快地冲进了店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手里拿着酒瓶往柜台上一磕用碎瓶子抵着别人脖子的肖枭。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肖枭丝毫没有怯场,看起来非常愤怒。
  那个被他指着的男人急得面红耳赤,用俄语大声争辩着,李恪听不出来说的到底是什么。只听见肖枭用英语吼回去:“要么出庭,要么陪葬,自己选!”
  不知道周围的人在说什么,肖枭把手里的酒瓶砸到地上,朝那个男人挥了一拳,力度之大,瞬间把他撂倒在地。
  这不是李恪该关心的事情,他凑个热闹还行,但看肖枭越揍越厉害的架势,周围也没有人劝架,李恪这才觉得事情可能有点儿闹大了,毕竟是在国外,还是不要惹事情为好。
  李恪两步冲过去,一只手拦腰抱住他,用力往后拉了些。
  另一个男人还在骂骂咧咧地说着俄语,肖枭几乎是大吼着骂回去:“那他妈是一条命你这个混蛋!”
  “肖枭!”李恪把他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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