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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动了动站起来准备走到门口,路浔伸手一把拉住了他,因为看不见,只能感知到大概方向,随手拽了一把。
  这一把恰好拽住了白深腰间的衣料,他的手指握得很紧,甚至捏得有些发白。
  白深又坐回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走。”说着他安抚地拍了拍路浔的肩膀。
  感觉到腰间的手松了松,白深才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刚刚几个人依旧还等在门外。
  “你们去休息吧,”白深看着他们,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好夸大点儿说,“他现在好一些了,别担心。”
  李恪看着他点了点头:“那他们先走,我和肖枭就在对面空病房待着,有事就叫我们。”
  “好。”白深应了一声关上了门,心急火燎地坐回了路浔身边。
  他还是保持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姿势,垂着脑袋,耷着肩膀。从俯视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楚地看见他安静的眼睑和深长的睫毛。
  白深靠近了些,伸手摸他的脸,路浔偏头躲开了。
  他只好用点儿力把路浔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在他耳畔轻声说:“有些事情,我要向你澄清,在你眼睛恢复之后。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路浔的脑袋动了动,没有回答。
  这一年里有多恨白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每个夜晚想到他都会辗转难眠、烦躁低落。
  可是也有蹊跷的地方,比如过去的这一年里,没有一个其它组织的人找他麻烦,在经历了被怀疑这么大的一件事后格外奇怪。
  “你的妈妈缓刑了,再过一个月就能出狱,”白深轻声说,明显感觉到路浔的身体颤了一下,“就一个月了,你希望她看见儿子因为不配合治疗失明了吗?”
  “还有,”白深轻轻抱着他,笑了笑,“这一年我都待在高原上,因为没有好好吃饭瘦了些,但没你瘦得厉害。那里紫外线强,我被晒黑了一点。感觉更帅了,连藏族姑娘都给我送花。你不想看看现在的我吗?”
  路浔听到这里,轻轻勾起嘴角笑了笑。
  “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白深的指尖隔着单薄的衣料划过他肩膀的肌肤,“等你恢复之后,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路浔闭了闭眼睛,脑袋埋在他肩上,愣了有一分钟才说:“假的。”
  “不是假的,”白深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这样的回答,他立即抓住路浔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你看,不是假的。”
  路浔收回手,摇头:“假的,假的。”
  “路浔!”白深有些急了,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我的事情解决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对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这才发现,白桦所告诉他的“情绪非常差”,已经差到了几乎彻底沉溺的地步,就像在一片压抑的海里溺亡,连神经都处于半昏迷状态。
  他甚至觉得,可能路浔都并没有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一加重,路浔的情绪也不太受控制地波动起来,他越来越焦躁不安,甚至开始抓被单扯衣服。
  “路浔!路浔!”白深只好抓住他的手把他压制住,努力想让他冷静下来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我是白深!”
  一连重复了好几次这句话,路浔才冷静下来。
  他屈着双腿,手臂环在腿上,脑袋埋在膝间,一个团成团自我保护的姿势,整个人非常安静,像极了狂风骤雨之后的风平浪静。海浪退潮,一片死寂,只是他仍旧溺在水里。
  白深叫了他几声,他都像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
  白深只好去倒了一杯水,接着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版药片,挤出来两颗。他仰头灌下一大口水放下水杯,一腿跪在床上,倾身靠拢,强行扳着路浔的脑袋把药片塞进嘴里,接着把他按倒在床上欺身吻了上去。
  路浔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一直在挣扎着。白深死死拽住他没有松手。刚刚接了水的水杯在混乱中被砸向地面,清脆的玻璃迸裂的声音混杂着清水洒向地面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白深松了手站好,门被猛然拉开,肖枭和李恪冲进来看着他们。
  “怎么了?”肖枭问道,看见白深的样子一愣。李恪看了一眼,过去拿扫把清理了地面。
  白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拉链已经被扯到了中间,露出了半边肩膀,身上还有水。他扯了扯外套,把拉链拉到了顶:“没事,给他吃了点药。”
  “什么药?”肖枭看向躺在床上的路浔,走近了些给他盖上了被子。
  “安定。”白深答道。
  几个人看了一会儿,李恪转头说道:“你穿太少了,去睡吧,我守着。”
  白深摇了摇头,转头去看李恪,对上他复杂而探究的眼神。
  “我知道你们有话要问我,”白深轻叹一声,“等他手术之后吧,我详细说给你们听。”
  李恪点了点头:“去休息。”
  白深看了路浔一眼,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现在很累,不过并没有什么睡意,这个状况,估计大家都睡不着。他走到对面病房,坐在床上发愣。
  愣了一会儿,他又走回对面,打开门看着床上躺着没有一丝动静的人:“我有话要说。”
  李恪看了他一眼,起身拉了肖枭一把:“我们出去。”
  “坐着,”白深看着他们,反手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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