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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的死和村长为了包庇自己的孩子而撒的谎。”
  齐沭敏感地察觉到黑雾开始涌动起来。
  他没有管女人翻腾的情绪,声音平稳地道:“你没有觉得奇怪吗?”
  “很多村民的性格都变了。”
  “在第一个梦里,泥鳅是个有些胆小的人,而第三个梦里他却能做出侮辱别人的事。”
  “在第一个梦中,我和齐遇都没有自身的记忆,所作所为完全是人物本身的性格。你不了解泥鳅和柱子,但是大壮的反应你也看不出来吗?”
  齐沭虽然外表看着温文,但实际上却是倔强得很,若他有一点意识,就是饿死,他也不会吃那个鸡蛋。
  但大壮再老成,也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长着身体却又常年吃不饱饭,一个鸡蛋对他的诱惑是非常大的。
  所以他推测第一个梦中的所有人都是按照原有性情行事的。
  勾狁是极恶之鬼,捉鬼师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只是他消失了近千年,大多数捉鬼师都将它视作是传说。
  然而祁门的核心人员知道它确实存在。
  而齐沭,应该是知道得最多的。
  毕竟……
  齐沭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无名指。
  勾狁以负面情绪为食,每一个被勾狁吸食过负面情绪的人,右手无名指上都会出现比一个针尖还细的小点。
  位置不尽相同,这些人可能只会以为自己多了一颗小痣。
  但负面情绪并不会因为勾狁的吸食而消失。
  反而会使人更加悲观、暴怒、善妒,勾狁会加剧人的情绪波动——将人变成他食物的温床。
  同时,勾狁也可以将负面情绪施加给他人,让他们变得暴怒或者满怀恨意。
  齐沭怀疑,柱子、泥鳅、泥鳅爹甚至村长都被勾狁施加过负面情绪,让他们性情大变,继而造成悲剧。
  而女子,应该也不是对此毫无察觉的,她对村民比如柱子娘还抱有幻想。
  齐遇第二个梦中出现的坐在屋子里戴着蓝色头巾的人正是大壮娘。
  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期望。
  即使是瘫子,也能交上朋友,几个人一起在下午干活、一起聊天说笑。
  而身边的孩子,是她因为丧夫丧子而臆想出来的。
  再有一个孩子,说明丈夫没死。
  而且,第二个孩子相当于一个自我保护机制,能很好地抵御住失去独子后铺天盖地的悲痛。
  这是她过于害怕失去大壮而产生的期望。
  屋子里的黑气如来时一般迅速褪去了,仅限于这间屋子,窗外依然是如深渊一般无尽的黑色。
  女人斜倚在床榻上,她还裹着蓝色碎花的头巾,蒙着白翳的眼睛飘忽不定。
  “你们是最大的变数。”女人说,她的眼睛无法流露出太多情绪,“你身上有‘它’的气息,所以梦对你的禁锢最少。
  她低声叹息:“少到让我看到了别的东西,那些‘它’不让我看的信息。”
  齐沭也发现了这一点。
  三次梦中他都是关键人物。
  第一次,他是大壮,因为他和齐遇的突然参与,打断了勾狁对梦境的控制,梦中的情节是按照人物本身的性格发展的。
  第二次,他是村长,村子里发生的两件大事需要他的参与,一是大壮爹偷鸡被泥鳅爹打死,村长需要前去主持场面;二就是柱子把大壮推下悬崖,作为一个父亲他选择包庇了自己的独子。
  梦中的麦子暗示着是秋天,而采菌子是在七月,所以排除事件二。
  那么村长前去只能是解决第一件事。
  然而勾狁残存的意识为了不让他知道更多的信息,而让他提前醒来了,并且干扰了他作为村长时能翻阅的记忆。
  第三次,他是女人的丈夫。这是最为关键的一个人物,疯子是天生的阴阳眼,他发现了勾狁,也许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那不是好的东西。
  他用公鸡血增强了石壁上原有的封印——石壁能自己吸走公鸡血,说明那个封印非常复杂,齐沭不认为一个疯子能画出来。
  而且能将勾狁镇压住的封印,绝对是大能所画。
  要知道,一点公鸡血是不可能伤害得了勾狁的。
  勾狁一定受了重伤。
  而这个村子是他复苏的开端。
  然而疯子穷得家徒四壁,是无法获得那么多公鸡的。
  他只能偷。
  他也隐隐察觉到勾狁的强大,他知道勾狁早晚会出来。
  他虽然是个疯子,但还是害怕祸及家人,于是他将玉浸泡在公鸡血里,又放于阳木之下,想要保护家人。
  可天不遂人愿,一场意外让他死去了。
  石壁没有了公鸡血加强封印,勾狁从封印里出来了。
  他得获得更多的食物。
  于是勾狁把目光投向了女人。
  勾狁擅长玩弄人心,他一定知道丧子之痛永远能击垮一个母亲。
  接着悲剧发生了。
  只要那玉一碎,吞噬了女人许多负面情绪的勾狁就能将女人转化为“梦魇”。
  一位捉鬼师笔记曾记载,将人转化为“梦魇”,是勾狁为吸食人类负面情绪的一种手段。
  他操纵着“梦魇”不断重复着最为害怕、最为憎恨的场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食物。
  低级“梦魇”编织噩梦的素材是自己的记忆和想象,而女人,已经属于非常少见的高级“梦魇”了。
  她控制了整个村子的死魂,将死魂作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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