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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将军酒楼,还把你最爱喝的酒改名叫将军酒?”
  林西则忍不住皱了下鼻子,嘟囔道:“那这酒楼老板倒是挺有生意头脑的。”
  换在今日,大概就是吃人血馒头吧?放到微博上肯定要被骂个十几页。
  “那后来呢?我爹娘没管?”
  “没有,我把那酒楼盘了下来,又改回了原来的名字,只愿……一切如旧。”
  看着男人忽然泛红的眼睛,林西则心头咯噔了一下,他忽然就想起,盛冬曾跟他说过,他最讨厌雪,因为看到雪,他的心就会痛。
  是因为自己吗?
  他还清晰记得,自己临死之时,看到天空飘落下来的雪花,还有梦里,总有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呼喊他的名字……
  那是纪时越吧。
  他带着援军赶到,而自己却没能坚持住。
  以前一些从未深想的事情,一件件串联起来,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每次受伤,他反应都会那么大了……
  “对不起对不起!”
  林西则忽然用力抱住他,“是我不好,让你们伤心难过了……”
  时越压下心头的酸涩,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看着少年泪盈于睫,哭红了鼻子,他捧住他的脸,用指腹轻柔地帮他拭去眼泪。
  “我还没哭呢。”
  末了,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道:“不说这些了,该睡觉了。”
  “嗯……”
  林西则有些脸红地应了一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时越身边,他就时常憋不住情绪,不管是开心快乐也好,伤心难过也罢,就感觉在他身边,很难忍住。
  可能是他温柔了吧,总觉得无论如何,他都会包容他的。
  将油灯熄灭,林西则摸黑爬回被子里。
  黑暗中,两人相拥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体温。
  良久,少年的声音忽然又响起。
  “越哥,这么算起来,你现在不是比我大了二十八岁?”
  今生的二十五年,再加上前世他死后的三年,刚好二十八年。
  所以,他既是纪时越,也不是纪时越,这么一想,林西则就觉得很神奇。
  只是听了他的话,时越却是一僵,他抿了抿唇,随后扯着嘴角笑道:“怎么?嫌我老了?”
  “没有没有。”听出他的狰狞,林西则乖乖认怂,“越哥年轻力壮,怎么会老呢?”
  说着,他还忍不住摸了把他的肌肉。
  真是好羡慕啊!
  体质问题,他努力锻炼了一年,还是没练出一丁点的肌肉来,虽然没那么瘦了,但也就脱离了皮包骨,看着健康了一点而已。
  时越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夜早就深了,林西则其实意识都不怎么清醒了,丝毫没有自己在点火的自觉,被他抓住手,便头一歪,枕着他的胸膛睡了过去。
  时越无声地叹了口气。
  冬夜漫漫,时间还长啊……-
  时越几乎躺了一整个冬天,终于等到冰雪消融的初春,他拆掉了石膏绷带。
  他特地选了个林西则外出的日子,想等他回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你恢复得很好,已经没有问题,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剧烈奔跑,等过段时间再说。”
  林西则的师娘精通医术,这个冬天都是她在帮时越医治。
  “有劳师娘了。”在长辈面前,时越表现得十分乖巧,而且他知道,林西则是将云娘当母亲对待的。
  云娘看了他一眼,也没揪着他的称呼,想起什么,又道:“峡谷深处有几个温泉池,你有空可以去那边泡泡,促进血液循环,对脚伤有好处。”
  时越眼睛微亮,真诚道:“好的,我找个时间过去。”
  仔细问了方位,等云娘离开,时越在屋里坐了会,翻了翻书,便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
  他支起窗户,遥遥望向远处。
  气温回暖,冰雪消融,峡谷之中已经隐约能见点点新绿。
  羊肠小道上,背着竹篓的少年欢快地跑着,后面追着一只大黄狗。
  那是林西则他师父养的,经过一个冬天,已经完全和他混熟了,整天跟前跟后的,追着一起玩闹。
  林西则也是孩子心性,回归山林后,日子过得简单和顺,便愈发解放天性了。
  每每看着他们玩耍,时越都会忍不住弯起嘴角,心情愉悦。
  “越哥!”
  瞧见坐在窗户后面的时越,林西则眼睛一亮,用力跟他招了招手,然后快步跑了过来。
  “我今天挖到了一颗野山参,今晚就炖汤给你补补!”他乐呵呵地说道,脸蛋冻得发红。
  时越站起身,用掌心捂住他的脸,“怎么不穿多点?都要冻坏了。”
  林西则嘻嘻一笑,歪头蹭了蹭他的掌心,“我就是故意的,好让你心疼我。”
  时越摇摇头,嘴边的笑根本止不住。
  而林西则后知后觉地发现——“咦,越哥你的腿好了!”
  “嗯。”时越按住窗缘,直接翻窗而出。
  林西则上下打量他,由衷地欢喜,当初实在是他冲动了,他一直很后悔,现在终于是好了。
  时越帮他将竹篓卸下,然后拉起少年的手,带他往小道上走。
  “越哥,你要带我去哪啊?”林西则不明所以。
  时越健步如飞,眉飞色舞。
  “一个好地方。”
  至于去那好地方干什么,这就不好细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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