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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水,和即将到来的早晨一样清爽。
  丝被中,陶素宜披散着长发,在被握住手时羞涩又慌乱地颤抖。
  孟春台从前风流,却不下流,在床上并没有多么熟稔的手段,况且他很疼惜陶素宜,也带着偷尝禁果的紧张。
  这段戏台词很少,片场清寂,画面和氛围都素净唯美,甚至有些朦胧。瞿燕庭抿唇站在墙边,变换手势为摄影师提醒。
  陆文懂了瞿燕庭为什么心态平和,因为根本谈不上“床戏”,摄影机离他很近,与其说是和女演员搭戏,实际上是对着黑洞洞的镜头演绎镇定到高潮。
  到关键的五号镜头,瞿燕庭打断拍摄,说:“停,再来一条。”
  陆文重新酝酿情绪,给特写,定格的秒数还没走完,瞿燕庭又一次出声:“停,情绪不够,重来一条。”
  陆文抓了一下床单,问:“瞿老师,能说得详细点吗?”
  屋内屋外挤着几十号人,节目组也在,瞿燕庭干脆又委婉地回答:“眼神有点虚,我觉得你不够尽兴。”
  陆文脸色微红:“……”
  五号镜头整整拍了十七条,陆文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在瞿燕庭反复地喊停中,一遍又一遍演绎自己在床上的神采。
  其间任树觉得可以了,但被瞿燕庭果断地否定。
  优秀的导演能呈现出演员最大限度的美感,能让一张脸在银幕上艳惊四座。
  瞿燕庭见过陆文在床上的每一种模样,压抑的,强烈的,他当然想私藏,可他更想记录下来,让所有人知道陆文作为演员可以有多迷人。
  风吹进来,飘荡的帷幔挡住一些视线,陆文越过镜头边缘向瞿燕庭看过去,目光轻得像一片纱。
  瞿燕庭终于喊了“过”,手心在不知觉中汗湿。
  孟春台和陶素宜的一场情事就像天明的过程,一缕光刺破夜幕,拂晓殷红似血,待水乳交融窗外恰好是天色大亮。
  事后,孟春台坐在床边,衬衫多了几道褶皱,他把纽扣一粒粒扣起来,然后用手背碰了碰陶素宜安睡的脸。
  整场戏拍得很细致,下午四点多才拍完,中午的盒饭都放冷了,瞿燕庭体恤大家辛苦,请客加一顿豪华下午茶。
  餐点送来,瞿燕庭挑了两份,去化妆间找陆文一起吃,摆弄着拍了十几个小时床戏,他猜二百五的心里多少有点别扭。
  陆文正戴着耳机听歌,看他进来,神情淡淡的,有股老僧入定的感觉。
  瞿燕庭拉椅子坐下,打开餐盒和一次性筷子,问:“听什么歌呢?”
  陆文说:“《大悲咒》。”
  “……”瞿燕庭摘下一只耳机戴上,还真是,不由担忧道,“你不至于吧,这就想皈依佛门了吗?”
  陆文哼道:“你让一个处男了快三十年的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会儿动情一会儿高潮,从凌晨四点拍到下午四点。”
  听起来确实煎熬,瞿燕庭说:“那不是为了精益求精么。”
  “我能理解,好歹是拍完了。”陆文双眸失神地叹了口气,“但我要跟你说一声,三个月之内我估计都不想上床了。”
  瞿燕庭禁不住“啊”了一声,往陆文身下瞄,有点内疚地问:“这么严重吗?”
  陆文:“你瞅啥呢?”
  瞿燕庭心疼地说:“是不是NG太多次,心理压力导致……暂时不行了?”
  “你才不行,这种话能瞎说么?!”陆文像被痛踩尾巴,一瞬间恢复了精神,“我就算不行那也是工伤,你得对我负责!”
  瞿燕庭连忙点头,揽住陆文的肩膀拍了拍,应道:“当然了。”
  可是该怎么负责?瞿燕庭用工作了一整天的脑子琢磨,压低音量问:“那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反过来弄你吗?”
  陆文一脸震惊:“你真的想多了!”
  瞿燕庭莫名松口气,如果真让他和人高马大的陆文换个位置,想想都够累的,他说:“那怎么办?”
  陆文郁闷道:“我得调理调理,我现在看见床就觉得好多人围观我,内心都有阴影了。”
  “好,慢慢调理不着急。”瞿燕庭把鲍汁捞面和虾饺摆好,哄道,“挑了你爱吃的,先吃饭吧。”
  轻微的一声,陆文捕捉到瞿燕庭又松了一口气,他嚼着大半颗虾饺,皱眉问:“你这什么反应,你不应该遗憾吗?”
  “还行吧,”瞿燕庭含糊地说,“反正昨晚已经……”
  孙小剑在门外放风,听见屋里一惊一乍,最终没了动静,透过门缝瞧了瞧,陆文和瞿燕庭各端一碗面,全无交流地吃着。
  奇怪了,凌晨分开的时候还恋恋不舍,这会儿怎么跟凑合过似的?
  填饱肚子,继续拍摄下一场戏,忙到后半夜才收工,节目组已经录制完全部内容,第二天早晨离开了剧组。
  陆文和仙琪的感情戏集中拍摄得差不多了,之后一周的对手戏减少很多。
  孟春台在广州待了一段时间,从一开始的拘束渐渐变得习惯,手头阔绰起来,曾经的少爷习性也一点点显露。
  唐德音有意让他学习经商,告诉他,在广州这个四通八达的地界,要做生意必须有足够的人脉。
  孟春台人生地不熟,便跟着唐德音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结交广州商界的人物。在一次舞会上,他认识了一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许赫。
  许赫很擅长投其所好,孟春台被哄得高兴,经常和对方一同出去,赛马会,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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