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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了柱上栓的驴。
  几人合力抱住他,架到路边茶水棚子下头:“兄弟,你要出城,是不是有家人在那边?”
  渠锦堂掐着别人的手才攒过一点劲儿,煞白着脸点头。
  到处都在打仗,就算给他想到办法出去,没准找到了,人也已经没了。
  谁也没忍心说,不说,就是还给他存了份念想。
  茶棚里刚好有从隅北逃难来的人:“全乱了,把子山的雷动天都动了,把牛头岭为害的那伙匪兵杀了个干净,带着脑袋投奔19军去了。”
  那天的枪响,原是裴幼卿带着雷动天的人马杀上山救人来了。
  渠锦堂忽然疯了一样扑过去:“他们有没有救下什么人?!”
  茶水连沫子洒了一地,对方边往后缩边说:“什么人呐?”枪声从半夜响到鸡鸣,“都死绝啦,一个活口没留下。”
  “唉唉!他怎么倒啦!”
  “不好,他厥过去了,快拿水来!”
  渠锦堂在茶棚坐了一下午,看天色从水青蓝的一抹净,爬上紫红,一队骑兵开道从北边的城门放行,后头跟着辆帏车,晃晃悠悠进了城。
  石头一样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那是谁的车?”
  小二挺看不起地报了个名儿,烟花柳巷里坐魁首的渠锦堂,一听就懂了:“卯眼胡同里的红人。”
  经他这么一说,长心眼的全围上来,追远去的马车,要在上头烧穿两个窟窿眼:“他就是吕师长看上的那个……”
  看不过的啐:“呸,卖屁股的兔儿爷!”
  立马有人谨慎地拉他:“小声点儿,让那些当兵的听见……”
  调动所有人眼珠的艳闻没能吸引渠锦堂:“他怎么能出城?”
  “这算啥……”知情的露出个鄙夷又神秘的笑,“他现在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吕师长也能一炮把蟾宫轰下来。”
  有人叫来小二为他碗里添茶:“每月初一十五,那小官都要上城外的道士庙敬香,骑兵队开道,恨得吕师长家里几个婆娘天天打小人……”
  “听说他也是外县逃难来的?”
  “人贩子背来的,身上有伤卖了个贱价。”
  笑声淡了,有人唏嘘:“这世道……”
  更有人好奇:“让他陪男人睡觉,他也肯?”
  “妈的!”知情的一口唾沫钉地上,“要不说姓钱的绝了户,缺了大德了!教不听就打,打又不能伤他一身好皮肉,喂了药扒光了,把人丢到男人堆里……”
  “哎!小兄弟,你去哪儿啊?!”
  渠锦堂追着马蹄和车辙,一路追到卯眼胡同,门都没让进,让两个袖子挽到肌肉上的大个儿架着胳膊扔到路上。
  “没钱凑什么闹热,再敢进来,打断你的腿!”
  渠锦堂捂着肚皮找了一处矮墙檐,看红灯在眼前歌舞升平地挂起来,车来马走,莺声燕歌的小巷,一蹲就是一晚上。
  后半夜下了场雨,雨滴淅淅沥沥打在屋檐上,渠锦堂耸着肩把两只手掖到腋下,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街上静的只剩下雨声,对面的门开了,有人打着油纸伞过来,一双青布鞋,十四五的童子,带来两个馒头,一件干燥的衣裳。
  小童把东西递给他,放下伞,留下一句话:
  “我们少爷说了,吃完了就走吧,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第42章
  BE第二回 ,不想看可等待完结,看最后一章HE。
  小童以为他会道谢,像那些花子一样,感激是为了下一次讨取,但渠锦堂没有,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接过馒头,把衣服藏到胸和两个膝盖之间,没要伞,我已经湿了,你留着吧。
  绕开地上的水坑,回楼前,他回头,看到那人花子都不如的把馒头塞进嘴里,没有咀嚼的过程,两个馒头在他一晃神间就没了。
  真是个怪人,他想。
  小楼最清静的一角,油纸伞斜倚在门边,淌下一滩黯淡的水迹。
  “东西都给他了?”厢房里,隔着一层幔子,主人问。
  小童昨日陪同少爷自城外一阳观求得吉签,慈心于物,所求之事日内有音,所以要多行善:“给了,他都拿下了。”
  幔子那头又问:“馒头吃了吗?”
  “都吃了。”比狗吃得还快还急。
  那头再问:“伞也给他了吧。”
  小童踌躇了,正在想怎么回话,幔子上的花纹动了:“怎么了?”
  是少爷,小童知道瞒不住,责怪那个不识时务的人:“真是个怪人,给他伞不要,非要跟着进来……”
  他家少爷一时没听懂,把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进来?你是说……他进楼了?”
  办砸了差事,小童委屈地耷拉眉毛:“拦都拦不住,把二爷都吵醒了,这会儿在楼下……”
  钱吴德排行老二,卯眼胡同营生三十年,愣没见过这号主,别人抠烂了指头也要爬出去的泥坑,他死乞白赖往里跳:“你想留下?你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么?”
  渠锦堂的两片脸颊迅速见红,他说不出,可他的眼神已经告诉别人,他都明白。
  好对神气活现的眼睛,可惜长在这么张蜡黄枯瘦的脸上,钱吴德掀开茶碗盖,白烟模糊了他轻蔑的打量:“行了,脱吧。”
  渠锦堂傻气地站了一会儿,周围有人看不下去了,指他身上的湿布袄:“脱,脱了!”
  被钱吴德吼了一嗓子:“嚷嚷什么,让他自己脱!”做他这行生意,讲白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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