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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孙尚龄哪儿受过这份气,手指哆嗦着指住常乐,“你给我等着!!!”
  渠锦堂一听这话,把坐在腿上的姐儿推开:“他真这么说的?”
  “还有更难听的……”孙尚龄挨了教训的狗似的耷拉脸,跟主人告状:“他说,让你亲自到他跟前找他说去。”
  这些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少爷们,谁家有这么大谱的下人呐:“锦堂,他不是给你爹赶到隅北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几个清楚事儿的,懒着眉看捏拳的人:“你们不知道啊,年头就回甫阳了,我大哥跟他做了几单生意,夸他是个能人……”
  渠锦堂听他们讲那个远远的人,听得肺里好像长出个风箱,拉得那把陈年旧事的灰烬,又烧心燎肺的作妖兴旺。
  原来他一直待在甫阳,渠家上下恐怕就剩他一人不知道了。
  这时候,有人说:“再能耐,还不就是个下人。”
  另一个不敢小觑:“茂字号的柜房钥匙都交到他手里了,往后还真不好说。”
  “锦堂,没准以后,他真能做了你们渠家的主。”
  孙尚龄惶惶地抬头找渠锦堂:“您可不能让他爬到头上欺负啊!”
  撞上一双凌厉的眼,眉宇间盘着阴沉的戾气,寻事儿去的一张嘴唇,往上斜斜一挑,孙尚龄慌忙挪开眼,渠锦堂的这个笑,叫人心里后怕。
  渠锦堂笑着,捞来姑娘的腰,玉兰指掐着一盏酒送到嘴边,被他用牙衔住,风流地仰头:“怕的就是他不来找我。”
  “少爷!!!”
  常乐从椅上起来,拔脚往店堂,手挑门帘,撞上高高的一副胸膛,被人抱个满怀。
  “掌柜的……”
  伙计们往后退,常乐迷迷瞪瞪的反应过来,那声「少爷」,叫的不是他。
  渠锦堂老鹰逮雀儿似的张开手,抓住常乐:“你不是要我来找你么?”
  “我来了!”


第12章
  门口的人乱成一团,柜上的老先生拨开人群过来:“这是怎么的了?”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少东家把掌柜堵账房里了!”
  “快,快上茂隆号请二少爷!”
  渠锦堂把常乐挤进屋,头一件事锁门,也许此刻他们的眼神对上了,左不过如此,但渠锦堂没有,他能从空气里感受到常乐的紧张,那种不动声色的畏惧,让他心里那根弦,舒坦的来回拨弄,是了,这就是他来的目的。
  常乐不痛快了,他的快活才刚开始。
  常乐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先开口,先开口者落下风,可拦门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是渠锦堂,他的少爷,骨子里的驯良醒过来,常乐舔着嘴唇,绵绵的嗓音,针挑绣花芯似的穿过渠锦堂的耳朵:“少爷……”
  渠锦堂掖在袖口下的手,微微一震。
  渠府上下,天香阁的座上,每天喊他「少爷」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们有人对他点头哈腰,有人唯唯诺诺,姑娘们嘴里那么叫,多半是含着蜜枣的亲热,唯独常乐的那声轻轻的「少爷」,水里浣纱一样的揉得他疼。
  “呵……”渠锦堂压着嘴角,怪声怪气往常乐身边欺近,他这么做,是不想让常乐看出他的怯,“怎么敢当啊,你现在可是茂兴号的当家,按理,该我称呼你一声「掌柜的」……”
  这个调调太讽刺,常乐叹了口气,孙尚龄的事,他驳了渠锦堂的面子,东家找来了。
  常乐本分的耷着肩膀后退,他给渠锦堂看座,渠锦堂没搭理。
  “少爷有事吩咐一声就成,何必亲自跑一趟……”
  古旧的账房里,光线是昔日飘进的一层朦胧的纱,落在面前陌生男人的身上。
  渠锦堂盯着他,仿佛要穿过那层纱,把一个旧日的影子,从这个新鲜的男人的身体里揪出来。
  “来看看你呀,你回甫阳大半年,怎么也不上渠家看看?这么多年,光听说你在隅北风光……”
  故意的,渠锦堂用一种凉薄的口气,居高临下地把常乐逼到桌子边。
  长褂底下,两双鞋,鞋头针尖对麦芒的踩到一块儿。
  两个男人,近得有种莫名的压力。
  常乐的手抠着桌沿,另一只,虚虚拢在胸前,掩着心慌。
  他有些应付不来面前高他半头的男人。
  这么多年,他以为他已经不怵见到渠锦堂,多少次场面上历练出来的胆色,一遇上他的大少爷,全冰化水,石头软成棉花心:“年底店里事多,等忙完这阵……”
  渠锦堂恍惚的听着,小的时候,绣月儿也喜欢这个样子,把那条缠了三股的大辫子捋到胸前,甜滋滋的侧着脑袋,守着他,白白的手指,一下一下绕过乌溜溜的辫子底上,最细的那绺尖儿。
  这种……女人才有的,柔软的动作。
  说不清的感觉,渠锦堂忽然恼火:“大掌柜人多事忙,想见你一面,还得我亲自来一趟……”
  退无可退,常乐的腿撞上桌脚,桌上的砚台,新添的墨水泼到账本上,洇了一行工整的字迹。
  渠锦堂往那行字上看,不像五大三粗的男人写的,一笔一划,秀气得像刚学写字的闺阁里的小姐,目光摆回来,落到常乐软软的发旋,往下贴着耳朵,是修剪过,清爽的鬓边。
  常乐惊惶地抬起头,一双微微睁大的杏核眼,圆的像月儿,渠锦堂从脚底打了个摆子。
  不知怎么的,心又软:“这些年你待在隅北,还以为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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