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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立即收网。”王允做了个收拳的动作,见崔颂低着眼眸似在沉思,忍不住问道, “小友,不知董卓那婢女——”
  他见崔颂直棱棱地看了过来, 眸光清亮, 似无暇的玉珠,所有阴私都在这双眼中无处遁形, 不由别开了目光,“董卓那婢女,听说与吕布有些交情……”
  崔颂猜到了王允的打算, 直言道:“此事不妥。江士子曾向董卓告发府中幕僚, 说其与侍女有染, 被牵连的正是那个婢女。”
  “江遵小儿, 我看他相貌堂堂,没想到竟是个趋名逐利的小人。”王允想到近来发生的事,怀疑自己这边的人接二连三被挖出“反董”的证据就是这小子在背后插刀,忿恨之余,对于举荐江遵的许攸也多了几分怨言,“那许子远,真真是识人不清。”
  崔颂不好接茬,见此,一直由崔颂出面谈话,自己沉默不语的郭嘉忽然开了口:
  “江遵有小谋而无远见,必会自取灭亡。温侯且安心,但凡董卓信重他而多于李儒,只需几日,董卓自毙。”
  因为前次郭嘉的几个不客气的质问,王允对他的态度仍有几分微妙,但并未表现出来:
  “如此便好。”
  崔颂察觉到王允对郭嘉的疏淡,行礼道:“温侯若没有别的吩咐,恕我二人先行告退。”
  王允同意。二人走后,王允的近侍不满道:“这士子,怎么仗着有几分才华,对侯主如此轻忽。”
  “无妨。重情义之人虽然官途上走不远,但用着放心。”
  听了王允的话,近侍心中一动。
  这话是不是等于说明……王温侯会收这二人做幕僚,但不会许以高官厚禄?
  近侍愈加恭敬,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是“官途上走不远”的,下次见面客气就好,无需用心讨巧。
  同一时刻,吕布府上迎来了一个满脸灰斑的老人,自称是管家的亲戚,来府上投奔。
  不多时,管家亲自过来把人迎了进去。
  老人走进厅堂,坐在上首的吕布立即起身相迎:
  “李先生,恭候多时。”
  “老人”佝偻的背慢慢挺直,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帛书,交给侍从。
  侍从将帛书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异状,将它奉给了吕布。
  吕布飞快地看完帛书,神色大变:“这!”
  李儒给吕布看的,正是董卓写给他的信。
  “我来此之前已经确认过,董卓对游家的人全部处以‘具五刑’,游毅的尸身亦被人在粪坑中发现,死状凄惨……”
  吕布听了李儒的话,心情无比压抑,牙邦子咬得咯咯作响。
  倒不是说他与游毅的关系有多么好,实际上,他们的交情最多称得上是一般。吕布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只因为一个词:感同身受。
  同样作为与胡轸有旧怨,且非凉州出身的武将,吕布在知道这件事后,脑中有个盘桓不去的想法:
  如果胡轸这次对付的不是游家,而是他吕布……
  一把自己代入游毅的处境,吕布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简直荒唐!”
  吕布徒手撕掉缯帛,又想起这东西是董卓写给李儒的信,抬头迟疑道:“李先生……”
  “无妨。”李儒看也未看地上的废布料,一撩袍角,竟是要跪下的模样。
  吕布大惊:“先生,万万不可!”
  遂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扶住,“先生此举,岂非折煞我?”
  李儒泣泪:“我今日前来,非为其他,乃是为了向将军请罪。”
  吕布想起二人过往的恩怨,脸色有些不好看。
  李儒见此,干脆利落地跪下了,一边痛陈自己过去的不是,说自己“被人蒙蔽,对不起吕将军”,一边举着花样痛骂远在关外的胡轸,骂得他头上生疮,脚底发脓,听得吕布舒爽不已。
  李儒何等心智,见吕布神色转好,忙又说了自己最近的遭遇,在吕布面前卖惨。
  他很有技巧地将他与江遵的对峙描绘成吕布对抗胡轸的情状,很快便引得了吕布的共鸣。
  几番下来,纵是吕布对李儒过去的偏帮仍有什么想法,此时也能心平气和地对待,与李儒相谈甚欢。
  吕布让人搬来一坛老酒,与李儒共饮。
  酒过三巡,李儒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趁着气氛正好,对吕布道:
  “太师此举……我与将军说句实在话,我这心里啊,总有些惴惴不安。”
  吕布喝着闷酒,对李儒的话颇为赞同。
  李儒长叹了口气,开始唱起了词赋:
  “昔怀秦末,楚汉对争……”
  吕布本以为李儒是因为饮了酒,歌性大发,不唱歌就不痛快,哪知听着听着,他竟然从赋词里听出了不少东西,脸色渐渐变了。
  这个辞赋讲的是汉高祖刘邦的故事,其内容并非歌功颂德,反而另有深意。
  “……狡兔死,走狗烹,良臣名将,共下一锅……”
  “韩信大逆不道,当杀。彭越大逆不道,当杀。还有罪臣英布……”
  “你本戴罪之身,再骁勇,又如何?叛楚投汉,主不得容,等那彭越身首异处,就是你英布命丧之时……”
  咣当一声。
  吕布手上的酒杯被他失手摔在了地上。
  李儒不再唱赋,掩面啜泣。
  英布,汉朝的开国功臣,不仅与吕布同名,能力与遭遇也有少许重合的地方。
  英布本是秦朝的罪人,骁勇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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