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例行给萧珂递过一次秀女单子,荣元姜得知此事后,翌日将内务府从上到下全免职,不再启用,包括并涵盖端茶倒水的丫鬟。
落地窗大敞。
入秋了,晚风长驱直入,带有几分冰雪的寒意,再过几天就该下雪了。
“为什么?”云容容击掌叫来宫女。
去他妈的尊严,这是漂亮裙子。
不穿白不穿。
“你懂什么叫爱吗?”萧珞问。
云容容想起那天所看图册中的秋水共长天一色,不由得红了脸,“我懂一点点。”
萧珞见小姑娘双颊飞霞,美目含羞,想必是有心上人,怕她日后遇人不淑,于是提点几句,以教育孩子的口吻说,“爱是我爱你,但我不属于你,不依附于你。我是自由身,去留爱恨我自会定夺。”
云容容让萧珞给说懵了。
这什么跟什么?
爱明明是相拥依偎,十指交汇,一室春暖,三千青丝交缠不休。
天女在说什么?
这一大串是什么玩意?
萧珞见云容容似懂非懂,陷入深思,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谈起她和荣元姜,“我爱她呀,我最美好的年华与岁月皆虚耗在了她的身上。可是她逼得太紧了,就像藤蔓一样,缠的我喘不过气。”
她的每封信荣元姜都会拆开来看,这也就算了,她能理解,但元姜很手欠的在旁边写批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看了似的。
比如她写信问萧珂:你还活着吗?
元姜会直接在旁边那行补一句:你还喘气吗?
她发函给荣四:给点甜辣酱。
元姜提笔成文:珞珞要吃年糕。
她出门和班镜子玩,回家荣元姜会三连:“你去哪里了?跟谁出去了?你们去干什么了?”
她如果不交代清楚荣元姜就闹,“你是不是外边有猫了?”
但荣元姜与萧珂两人偶尔会作秀,如慰/问/劳/军,赈灾济贫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元姜有时一走走两个月。
回来后她问,“你都去哪里了?”
荣元姜就嚷,“我又不喜欢男人,你为什么盯的这么紧。”
那日荣元姜拦路之事只是这些矛盾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一个爆/发/点。
她们吵了一架。
风急雪凉月明,荣元姜哆嗦着手,明知她舍不得,却递剑给她,“你杀了我吧,我替我娘给你弟抵命。”
她知道她杀不了湖阳,荣四会拦。
荣元姜也知荣四肯定会出面。
公主府已围,湖阳圈禁,河西兵符转交孙宁妃,她没法调兵。
重兵把守下,敌众我寡,她打不进去。
但荣元姜还是要来拦她。
她能理解,那是生养之恩。
但她一时无法原谅,她是孤儿,父母双亡,在这世上只有那一个亲人,能不能活不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
她炸了,一句话终结这段感情,“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萧珞正在感伤,猫姑娘来了句,“元姜姐床上/表现很差劲?”
萧珞险些呕血,“什么?”
云容容同情的看着萧珞。“让她多看点书,再磨合磨合,你们还是有希望的,不要这么早放弃。”
萧珞那啰里八嗦一大串就是为荣元姜糟糕的水平找借口。
若床上/功夫没用,那睡服这两个字是怎么来的?
萧珞想打爆云容容的猫头,“爱不只是床上那档子事!爱很复杂!”
“只要能让人欲罢不能,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不可协调的矛盾及谈不开的事。”云容容危险发言。“如果有,那就是她水平不行。”
她瞪着黑耀石一样的杏眼,眸若秋水,清可见底,嘴里的话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她弄疼你了?”
一柄衣服撑子落到了云容容头上,她立马嗷一声,“你怎么打人啊。”
萧珞终于理解荣元姜为什么会拎着鸡毛掸子满院子抽荣二孬,她忍了她弟还真是因为那人有时走几步都会喘。云容容活蹦乱跳的在那里嘚瑟她就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随后她心中一紧,拉住云容容,揉了下她的头,“你告诉我,有没有人逼你……”
“停。”云容容赶紧叫停,读心术导致萧珞胡思乱想时她会看到具体场景,那场面让她浑身不适,“我至今生平未逢一败,还没有人……”
她尬笑——她惨遭萧珞单方面吊打。
萧珞冷笑,“我何时改名叫没有人了?”
云容容突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眸中泪光闪闪,朱唇颤抖着蠕动,说,“其实我皇姐她……”
萧珞扳着云容容的肩,脱口就是一句,“你办/完/事和我走,我带你回家。”
等云容容杀了端木良玉,她带云容容回卫国。
云朝瑰混账玩意
云容容推开萧珞,原本她是装哭,但现在是真哭了。
萧珞以为勾起了云容容伤心往事,搂着云容容哄了很久。
谁知最后云容容一抹眼泪,哭丧着脸,“十三姨,我在哭我喜欢女人。”
萧珞后来脑补的场景让她心跳加速,怦然心动。
妈的!
确认了,她喜欢漂亮的小姐姐。
完球了,哪怕她日后有再多的丰功伟绩,后人都会永远铭记她一个女人立了另一个女人当皇后。
萧珞这才放心,假装生气,一拳捶过去。
云容容瘸着往边上躲,她语速快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