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不怪荣元姜……
废铁里引擎炉至今仍在轰鸣空转,固执的制造噪音污染。
蒸汽机烧煤,有很大的烟和蒸汽。而这个引擎炉一点烟和水汽都没有,数月下来都没有熄火。
荣宪扫了他一眼,“我问你荣元姜人呢?”
“你刚是顺口一提。”萧珂支颐着靠在几案上。
“我在很正经的问你了。”荣宪真的十分想将这对名义上的夫妻抓了打一顿军棍。
“你下不来台了而已。”
荣宪深吸一口气。
沈节承担起防止这两个奇葩产生口角的重任,“停,是神是鬼瞎猜没用,我们得开引擎炉。”她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她心中吐槽,这两人真是脾气一个比一个古怪。
脾气这玩意,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荣宪经常一个滚字丢出来,萧珂经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要不是这俩长得是真漂亮,她早就动手打人了。
沈节集火,故荣宪与萧珂同时看向她。
“开吧,出事我担着。”沈节将那杯花果茶喝完,“总的师夷长技以制夷。”
沈节确实敢开这引擎炉。
精灵四国有很多取暖用的精巧器件,包括核/反/应/堆。她接手西西伯利亚至东西伯利亚这片广袤土地后也掌管了那些核/电/站。也因此得知放/射/性物质会干扰仪器,所以反应炉外壳必须用铅。
这个看质地很明显就是个破陶瓷。
“我们三人讲两句。”荣宪吩咐。
宫女黄门外加禁卫全部退至殿外。
整个正殿只剩三人和一堆废铁。
萧珂与荣宪对视一眼,他随即一翻手腕,一柄短匕捧在摊开的手心。
沈节皮笑肉不笑,“您自觉点,就你一个男人,你让我开啊。”
“谁说的谁开。”荣宪道。
“你这立场转换的真快。”沈节起身,就着萧珂的手抽出短匕,使劲往引擎炉上一扔。
正中。
这柄短匕用南极玄铁打造,削铁如泥。
故匕入引擎炉的一瞬,裂缝爬满那半个书案大的古怪四方体。
咔一声,引擎炉炸了。
陶瓷炉子以一种沈节意想不到的形式为她的准头鼓掌——碎片迸的到处都是,有几片直接嵌进了殿中承重的柱子里。
沈节当场躲到柱子后面蹲着,等没动静了才站起身,“有暗器。”
“你真的很喜欢说废话。”萧珂也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
两人从柱子后转出来,发现殿里没有人。
沈节摸不着头脑,环顾四周发现主座有把伞跟雨后蘑菇一样冒了出来,试探性的喊了声,“荣四?”
荣宪徐徐收伞,一记眼刀甩了过去。
她坐上位,周围没柱子,且离门最远。
幸亏这把伞从伞柄到伞面全是钢的,不然今日当场毁容。
“这什么味道?”荣宪皱眉。
整个正殿一股腥甜味弥漫开。
“血?”沈节试试探探的说,想了半天提出另一种可能,“阿米巴痢疾?”
肯定不是红茶和果酱。
荣宪想把沈节打包扔回冰城去。
平时沈节给她的印象还不错,是一个知进退的普通世家贵女,没什么特点的名门闺秀,不料混熟后,这姑娘比医生出身的班宝镜还口无遮拦。
引擎炉碎的只剩一半,内壁光滑,有深红色的液体顺着引擎炉残骸往外流淌。
那不明液体流淌过散落在地的碎片。
碎片骤然凝聚出紫色光芒,又随即熄灭。
沈节胆子很大的走上前,掏出她随身带的匕首,划破掌心,对准一片落在几案上的碎片将血滴下。
莫得反应。
另外两人齐齐用围观弱智的表情盯着沈节看。
沈节尬笑三声,摇铃招呼宫女进来收拾。
粗使宫女进来看见这场面,内心将这三个祖宗的母系亲属挨个问候了个遍。
一个小宫女去取嵌在柱子上的碎片,因碎片边缘过于锋利,不小心把手割破了。
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
碎片边缘迸发出浅紫色的光芒,瞬亮瞬灭。
宫女吓了一跳,下意识啊了声。
沈节退了半步,哆嗦着手指着那碎片。
三人对视,苦笑。
真是棘手。
沈节的脑洞居然是真的。
这东西怕是炼金术的产物,由人血驱动——而且还是普通人的血。
毕竟巫族血脉有数的几支:楚、荣、萧、沈、李、陈、谢、王、玉。
九家中人从不曾出华夏。
“等元姜回家,你让她来找我一趟。”过了好久荣宪才开口。
被点名的荣元姜正在陪小姑娘走路。
云容容这段时间十分不幸,她遭遇了两块狗皮膏药。
萧珞和荣元姜一人一边,扶着她。
“疼就算了!”萧珞说,“再养两天。”
“我还有事。”云容容执意拆了固定断骨的夹板,下床。
好痛。
她额头上瞬间冒汗。
云容容咬紧了唇,缓过来后说,“你们松手。”
荣元姜比较实诚,真放手了。
萧珞只是撤了些力,手还虚拢在那里。
云容容尝试着走了两步,体会到了在刀尖上行走是什么滋味。
数步后她身形一歪。
云容容匆忙伸手去扶八仙桌。
却突觉身后一暖。
一股很淡的薰衣草香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