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地前我和贺今身上都已经有些狼藉了。
  贺今这个人来熟完全不把我爹娘当外人,在他们的墓碑前嘲笑我:“难得看到状元郎这么狼狈的样子。”
  我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整理起了自己的仪容仪表。
  掸掸衣服,拍拍裤脚,摸摸头发,造型良好。
  贺今倒是很有先见之明地没有把早上的运动服(窄袖束腿的衣服)换掉,很从容的在一旁看着我,嘴还不停:“头上有头发丝被勾出来了。”
  我沿着发际线朝上摸了摸。
  贺今指挥到:“再往上。”
  “往左一点点。”
  “再往左一点点。”
  “过了,往右一点点。”
  “不是,再往左一点点。”
  他比划一点点的样子像极了钱少事多的无良甲方。
  我觉得自己已经把整个头都摸遍了,都没找到那根倔强的头发了。
  “到底在哪里?”我眉头微蹙,等我找到它看我不把它给拔了。
  贺今却突然转身朝我爹娘的墓碑三鞠躬,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伯父伯母别生气,我不是刻意在欺负你们儿子,只是看他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逗逗他。”
  “贺今!”
  这一刻,我升起了此生最强烈的弃笔从戎的心,等我成了武状元第一个要剐的就是他!
  念叨完的贺今直起身突然抬手,用小手指轻轻地勾了勾我头顶的发丝:“感觉到了吗?那根头发在这里哦。”
  轻微的,发根被牵动的感觉。
  原来真的有一根头发被树枝勾出了。
  不过贺今并没有放下手,而是手心朝下,手掌轻轻地覆住了我的头顶:“亦白乖,别难过。”
  声音温柔到陌生。
  贺今的温柔总让人觉得悲伤,无论是早上还是现在,他似乎都在无声地告诉我:我对你的悲伤,感同身受。
  明明隔着头发,依旧有一丝温度从贺今的掌心透到了心里。
  鉴于贺今难得的温柔,我也没有打掉他的手,而是客气地把手拿下来。
  再抬头的时候,我依旧是平日里那个酷仔状元郎,开始清理周围的坟头草。
  贺今在一旁帮忙铺包袱布摆祭品。
  动作很娴熟,估计也经常去他爹娘坟头吃饭。
  等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点燃了香烛,十分自然地就找了墓边的一块石头坐下。
  之前每次来找我爹娘,我都坐这里,动作十分顺溜。
  只是等我坐定,才突然想到今天还有一个贺今。
  再一抬头,果然,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装出内心毫无波动的样子指了指边上的另一块石头:“坐,我爹娘不在意这些虚礼。”
  本来我是想站起来的,但是一来这样显得明显,二来……爬山太累了,坐下了就起不来了。
  贺今也从善如流地坐下:“我在我爹娘的墓地那边专门备了棉花垫子,石头坐着硌屁股。”
  讲究人,不愧是京城名流。
  香烛慢悠悠地向上飘,我偶尔和贺今聊两句,偶尔在心里和爹娘说几句。
  “亦白以前应该是十里八乡的神童吧?”
  “没那么夸张,毕竟没有考功名。”
  没错,我就是神童,爹你说是不是!当年我可帮你算了不少账,你想好了再回答!
  “为什么没有考功名?”
  “……于功名无所求。”
  爹,你当初是不是也很奇怪。我现在告诉你真相,我公务员PTSD,上辈子亲戚老催我回家考个公务员安生过日子,搞得我对这种事很排斥,而且古代搞政治很容易掉脑袋。
  “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亦白看起来很像个状元郎,但我好像没办法想象你官至尚书的样子,毕竟尚书们都这样。”贺今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啤酒肚。
  但我觉得他这话是在毒奶我没有好前途,我决定不理他。
  “那亦白你后来又为什么去参加科举了?”
  我沉默了一瞬。
  我该怎么委婉地告诉他,是因为缺钱想混口饭吃呢?
  而贺今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一样朝我道了歉:“抱歉,我记起来了。”
  紧接着,他陷入了沉默。
  不是,大兄弟,你想啥呢,给我说说啊,作为当事人我应该有知情权吧!
  这诡异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下山,快到山脚的时候,贺今突然开口道:“虽然现在搞不垮李知府,但我们想个办法整他一下吧!”
  突然间我明白贺今刚才在想什么了。
  大概是觉得我考功名是为了和姓李的打擂台吧。
  “不必了。”整他一下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正派主角的词。
  “诶,亦白,心里有气的时候就一定发泄出去。时间可以治愈伤痕,但是憋的气只会越来越鼓。虽然伯父说让你不要报仇,但他是怕你只为了报仇而活。他想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难道你不想看知府出丑爽一下吗!”
  你果然还是没有喝醉对吧!
  “没有必要。”我依旧摇了摇头,“这种行事只会让对方窘迫一时,并不能改变任何的事情。”
  能靠恶作剧纾解的恨,甚至都不算是恨。
  “好吧,我知道了。”贺今收回了张牙舞爪的手,显得悻悻。
  一瞬间的安静。
  站在侧边望了眼贺今直直地朝前看的眼神,我收回视线语气平静道:
  “若你下次要整人,理由充分的话,我会帮你。”
  毕竟我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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